第一百零五章
之后的几日，欧阳一鸣和徐慧、欧阳玫一起游玩了寒山寺、虎丘、留园、狮子林等主要景点。均都早饭后出去，晚饭前回来。此处与本文无关不作详述。
如此五日，这天游玩后返回家的路上，欧阳一鸣就和徐慧说打算明天回蟠州去。徐慧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知道马上就到了春节，也是不好留他们兄妹的。
却没想回到家，徐慧和欧阳一鸣还没和徐振明和杨萍说出这话，杨萍却告诉徐慧和欧阳一鸣：“你舅舅下午打了电话来，说明天他们一家开车回来。”
其实欧阳一鸣也早已想到，徐慧的舅舅是有可能要从上海回来一趟看看他的，心里虽不情愿，但也想：“人家也是关心徐慧嘛，也只能这样被他们审查了。”
晚饭后，徐慧和欧阳玫陪欧阳一鸣去招待所。路上徐慧说：“我还真不想让你们俩走，这下舅舅来，你们明天想走也走不了了。”欧阳玫笑着说：“我哥这次来就是被相亲的，当然要被你们家的所有人都审查一下的。”徐慧说：“舅舅自小就疼我，上次和妈妈一起去他家时，他就说很想见见你哥。”欧阳玫笑说：“那你肯定是在他们面前把我哥大大地夸赞了一番。”徐慧笑笑说：“我还真没在舅舅面前说过很多，妈妈给舅舅介绍你哥的事多一些。”
欧阳一鸣这会忽然插话道：“你们知道我现在想到了什么？”欧阳玫撇了下嘴说：“除了有些紧张，心里还特得意。”徐慧就笑。欧阳一鸣笑笑说：“我忽然想起了美国作家哈利写的那部叫《根》的。”徐慧盯着他问：“啥意思？”欧阳一鸣没答。欧阳玫看了看徐慧说：“我也没看过。”转过头又问欧阳一鸣：“那里面说了啥会让你联想到……”欧阳一鸣道：“我想起了那里面的一个章节，我想，我现在就和那书里描写拍卖场拍卖的奴隶差不多的。”话毕憨笑了声。
徐慧虽没看过这部，但听了欧阳一鸣这话心里有气，想发作说几句，转头看看捂嘴笑的欧阳玫，转换语气说：“你看你哥，有这样说话的吗？”低头走了两步，想着心里还是有气，抬起头又问欧阳一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欧阳一鸣听徐慧的口气不对，笑道：“就是随便一说，哪有啥意思。”徐慧道：“谁拍卖你啊？不就是过来看看你吗？我舅舅也是经常回来的，外婆一个人在这里，过节前他当然要过来看看的，看你也就是顺便。”
欧阳玫见徐慧真的有些生气，挽着徐慧的胳膊晃了晃说：“别理他。他就是怕见你们家人，等会我不在，你让他给你跪下。”徐慧“噗”地笑了，说：“我就是感觉他说这话不合适，你看你哥这人。”欧阳玫说：“我也感觉不合适。”抬手推了下欧阳一鸣说：“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告诉你，现在我可是和慧姐一个战线的，你要欺负慧姐，我也不饶你。”欧阳一鸣笑着说：“我就是顺口一说，你看你们俩……”徐慧也清楚欧阳一鸣不是有意的，这会就又和欧阳玫笑了。
欧阳一鸣却在脑中想：“我还真有点和那里写的相似。先是刘燕的家人审视了我的家庭后不满意，不屑一顾地把我甩到了一边去。现在又是徐慧的家人来审视我，我和一件待沽的商品又有何异？”想时心里竟然就生出了酸楚。霎时刘燕的影像又在眼前异常清晰。
徐慧兀自说：“也不知舅舅把工作的事联系得怎么样了？”
欧阳一鸣脸红了红，转回了思绪，但刘燕的影子似乎还没有远去。
“忘了她，忘了她吧。”欧阳一鸣在心里无奈地想。
欧阳玫接过徐慧的话问：“假如办不好可咋办呢？”说着话进了招待所的门，徐慧也没立马回答欧阳玫的话，值班室喊了服务员，上了二楼把门开了。
服务员走后，三人坐下，徐慧接着刚才的话题说：“我是这样考虑的。能办好我和你哥两个人的最好，如果只能办一个，我想还是你哥去。他比我的能力强，我想他去了研究院是会有很大成就的。我就先去其它的单位，以后有机会再慢慢考虑。“顿了一顿说：“只是，现在你哥有留校的希望，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考虑的。”说着话抬头看着欧阳一鸣问：“你这段时间到底拿定了主意没有？是留校还是到上海去？”
欧阳一鸣蹙眉想了想，说：“现在哪一边都不能确定的，现在考虑有些早。”徐慧道：“还早？现在很多同学都在考虑这个事情了，离毕业也就几个月的时间。”欧阳一鸣说：“可有些事是不一定按我们的意志所转移的。”徐慧就怪道：“那也要有所考虑嘛！咱们现在就假设上海那边也办好了，你从心里说，是愿意留校还是愿意和我一起到上海去？”欧阳玫说：“当然是去上海了，怎么说你们俩在一起。你们俩要不在上海，那我不是……”徐慧转头对欧阳玫说：“这你放心，就是你哥不去，我以后也会在那陪你的。”
欧阳一鸣低头想了阵说：“是这样的，要只办好一个的话，按你以前的说法，咱们俩就有一个到企业去，你到企业去我也不太乐意。进科研机构也是你的理想嘛。我想是不是这样，如果只能办好一个，你就先去，我就留校，过几年我在想办法调到上海的某个学校去，这样咱们俩对工作环境都满意。”欧阳玫说：“这样也可以。”
徐慧低头想了想说：“你这个想法也行，就是不知道以后调动容不容易。”想了想又说：“算了，现在咱们说这些也是瞎忧心。明天舅舅来后，我让爸爸妈妈在舅舅面前再说一说。”欧阳玫说：“真要你舅舅能办好你们俩个的，进一个单位那时最理想的。”徐慧点点头。
翌日上午，欧阳一鸣兄妹和徐慧一起上午逛了街，买了一些东西。下午三点多时，徐慧的舅舅从上海带车过来，先是去老太太那里，临黑时才到徐慧家来。他们家一共来了五人，徐慧的舅舅、舅妈、表哥、表嫂和徐慧表哥的三岁的女儿。
徐慧的舅舅比徐慧的妈妈大七八岁，今年也有近五十的岁数，在市规划局任处长。徐慧的表哥二十七八岁，在一家药厂做业务员。加上司机他们家一行来了六人，徐慧家这两居室的客厅登时显得满满当当。欧阳玫冲众人笑笑，赶忙进了徐慧的房间。
欧阳一鸣咋一见到这么多人心里慌张，面对这么对双眼睛的注视，不由得脸红心跳。招呼寒暄后，众人在沙发和板凳上坐下，徐慧的表哥拿出香烟递向欧阳一鸣，欧阳一鸣急忙摆手说不会。徐慧的表哥又将香烟递给了徐振明和自己的父亲。
欧阳一鸣在这时倒后悔没有想起买包烟了。几人说话就直往欧阳一鸣的脸上看，那些注视的目光让欧阳一鸣身上出汗了。一边回答着徐慧舅舅等人的时不时的问话，一边不时地拿眼睨看徐慧。徐慧也看出了欧阳一鸣的拘谨，也是为他现在处境而有些不安。
说了阵话，徐慧的舅舅看着徐振明说：“我们吃过饭还要回去，要不早些吃饭？”徐振明说：“那也好。”徐慧问：“这么急着回去啊？”徐慧舅舅说：“单位年前都很忙，明天大家都还要上班，这也就是抽个空来家一趟。”说话时站起，问了徐振明在那家饭店后，就对杨萍说：“我们先过去，一车也坐不下，等会我和你嫂子先去把咱妈接过去，回头再来接你们。”杨萍说：“不用你们接，我们打车过去。”徐振明说：“我从车队要部车。”杨萍说：“算了，麻烦人家干嘛。”众人说着话下楼。
徐慧舅舅一家人先走后，杨振明在大门口传达室打了电话在车队要了部车。等车时徐慧就悄悄问欧阳一鸣：“是不是很紧张？我也没想到舅舅家一下来这么多人。”欧阳一鸣笑笑说：“没关系的。”徐慧就笑了，悄声说：“看你刚才那样子，想也想得到你心里慌张的。”欧阳一鸣说：“没事，不就是看看嘛。”徐慧冲他撇了撇嘴，说：“你就大大方方的，他们还能吃了你啊。”欧阳一鸣心里想：“在这个时候，面对那么多双陌生的眼睛看着你，怎么可能大方的起来啊。”
一辆面包车开过来，众人上车。十几分钟后到了饭店，徐振明进饭店后就在吧台点菜。其余人进了一间包厢。徐慧的舅舅他们接老太太还没过来。
众人坐下后，徐慧的表哥又拿烟递给欧阳一鸣。徐慧忙说：“哥，一鸣不会抽也没买烟。”徐慧表哥笑道：“我也没说现在就抽你们俩的喜烟啊。”徐慧和欧阳一鸣霎时脸红。众人就笑。表哥就对欧阳一鸣说：“抽一根嘛，男人谁还不抽烟？”徐慧红脸说：“谁像你五毒俱全的。”众人笑。徐慧表哥冲徐慧道：“你这个毛丫头，啥五毒俱全？男人抽烟喝酒是正常的，不抽不喝还能算男人。”欧阳一鸣霎间又是脸红。杨萍冲着侄子怪道：“你这个孩子说啥话啊？一鸣现在还是学生，那就能和你们这些人相比。”
徐慧的表哥也感觉这话说得不妥，脸红了下，冲徐慧伸了下舌头，徐慧翻了他一眼。徐慧表哥就看着欧阳一鸣说：“你别介意阿，口误。”欧阳一鸣笑笑说：“没事。”徐慧表哥叼根烟在嘴上，拿出只火机点了，抽了口看着欧阳一鸣说：“蟠城我两个月前刚去过，不错的。潘城可是座古城，自古就有兵家必争之地之说。”欧阳一鸣点了点头，说：“还行吧，城市的发展不是很快。”徐慧表哥说：“看势头，估计最近几年会有较大的发展。”顿了顿睁大眼睛看着欧阳一鸣道：“哎，我上次去蟠州，听说国家有计划在蟠州建省，不知现在怎么说了？”欧阳一鸣听了这话有些吃惊，摇了下头说：“这事我还真没听说，在学校也没听家人来信说过。”徐慧表哥说：“听说解放前蟠州就建过省，这会听说就是要重建，有这个话。”欧阳一鸣说：“四四年日伪时确实建立过省会的。”徐慧表哥说：“你们那在江苏的最北部，也算是比较大的城市了，国家有这计划也有道理。你们那真要建了省会，那可就不得了了，那变化会飞快。”欧阳一鸣听着也很兴奋，说：“是啊，真要建了省会肯定要大面积的建设。”
正说着话，徐慧的舅舅和舅妈搀扶着老太太进来，众人忙起身。老太太坐下后众人坐下。徐振明也跟着进来。闲说了一阵话，服务员将凉菜上来，徐振明招呼坐在沙发的人落座。欧阳一鸣被安排在徐慧舅舅和表哥中间。徐慧走到徐振明跟前，附耳悄声说：“一鸣不会喝酒的，你可别让表哥聘他，不然喝醉了多难看。”徐振明笑笑点点头。
喝酒闲聊，徐慧舅舅的家人也时不时地问一问欧阳一鸣一些家里的情况，学校的一些事情。欧阳一鸣一一答了。在这个场合他是没有主动地话语的，也确实说不出。徐慧的舅舅和徐慧的表哥酒量都挺大。徐慧的表哥时不时地就与欧阳一鸣碰一杯。欧阳一鸣心理作难也不好推辞，徐慧就不时的说欧阳一鸣不会喝酒。徐慧的表哥就说：“女孩子不要掺乎男人的事。”众人就笑。
但欧阳一鸣心里清楚，在这个桌上，除了欧阳玫和徐慧以及徐慧表哥的孩子外，他的年岁当数最小，自然也知道必须敬各位年长的一杯的。
喝了一阵酒，欧阳一鸣便开始由老太太、徐慧的舅舅、舅妈、徐振明、杨萍依次敬起。司机不喝酒也就免了。这一圈下来欧阳一鸣感觉到了头晕。吃饭前又喝了几杯，欧阳一鸣满脸通红，已经感到有些身体不支。勉强吃了点饭，众人说了一阵话，欧阳一鸣也没听懂说的是啥。徐慧就倒了杯浓茶给欧阳一鸣喝了。杨萍和徐慧的舅舅出了包厢站在走廊说了会话进来。
徐慧舅舅一家人和欧阳一鸣和欧阳玫客气得告辞，开车直接回了上海。徐振明在饭店给厂里的车队打了电话，还是要了部面包车来接他们。徐慧车上坐在欧阳一鸣身边，问：“是不是喝多了？”欧阳一鸣悄声说：“有点多了，我估计今天也喝了有半斤多的。”徐慧就冲杨萍说：“我最烦我哥老是劝别人喝酒，他那酒量谁能和他比啊。”杨萍就笑笑说：“也是第一次见面，大家都很高兴。”徐振明说：“我今天也喝得有些多了。”徐慧说：“我爸和一鸣都不能喝的，你看现在……”欧阳一鸣听了徐慧的话感觉不好意思，悄悄拉了徐慧把。徐慧看看杨萍也不再作声。杨萍就对司机说：“你直接开到招待所，等会咱们再把我妈送回家。”司机答应。
招待所停车，徐慧和欧阳玫扶欧阳一鸣下来，徐慧对杨萍说：“我和玫子等会就回去，你把外婆送回家后就赶快回来让爸爸休息。”杨萍应着。徐慧和欧阳玫一边一个搀着欧阳一鸣进了招待所。
欧阳一鸣坐在床沿，徐慧给他倒了杯白开水递在他手里，说：“也没有茶叶，喝点浓茶会好些。”欧阳一鸣接过喝了口，说了几句话，就催他们俩回去，说他没事。徐慧看着他问：“你真感觉问题不大？”欧阳一鸣说：“真没事。”脑子清楚，却感觉头晕得厉害。
欧阳玫对徐慧说：“不然咱就回去吧。”徐慧心里也明白，有她们俩在，欧阳一鸣也不好脱衣服睡觉，但她看着欧阳一鸣还是不放心，就问：“要不要再给你倒点茶？”欧阳一鸣摆摆手说：“不用。”徐慧说：“洗了脸洗了脚再睡。”欧阳一鸣应着。欧阳玫忍不住笑。徐慧脸红就有些不好意思，推了下欧阳玫说：“笑啥嘛。”欧阳玫笑而不答，两人出了门。
刚进家门，徐振明和杨萍从老太太那里也回到了家。杨振明在沙发坐下，说：“我今天也喝多了。”徐慧说：“只要和我表哥一起喝，准得喝多。一鸣也喝多了。”杨萍泡了杯浓茶递给徐振明。欧阳玫洗了脸出来，冲他们笑笑进了徐慧的房间。杨萍坐下说：“吃饭后我和你舅舅说了会话，现在的情况还和以前差不多，你舅舅说，那个研究院一下进两个确实有难度，不过他说还在找一些领导托关系。要是到时真办不好两个的话，我想，你们俩还是有一个先进企业，以后再想办法调动就是了。”
徐慧想了想说：“要是真办不好也没办法，办着看吧。一鸣还有希望留校当老师，现在也不能定。这也只有到时再说了。你勤催催舅舅就是了。”杨萍说：“一鸣要是留校的话，你们分开两地也不合适。”徐慧说：“反正舅舅那边先办着。到时我在和一鸣商议。”杨萍说：“我和你舅舅说了，该花钱就花。”徐振明接话道：“这些我早和咱哥说过，但有些事也不是花钱就能办好的。”又看着徐慧说：“你舅舅会尽力的。”徐慧点点头。
不知为啥，此时他的心里有些发沉。
徐振明对杨萍说：“我先睡了。”站起身又转回头对徐慧说：“一鸣的火车票是明天上午九点半的，已经订好了，明天一上班我就让人去取。”徐慧点头。杨萍问徐振明：“你是不是还喝点浓茶？”徐振明摆手说不喝。
徐慧在这时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进了的房间，打开抽屉拿出本信纸撕下张，对欧阳玫说：“我不放心你哥，我去给他泡杯浓茶让他喝了。”欧阳玫笑说：“他没事的。”徐慧没说话，转身要走，欧阳玫说：“我和你一起去。”徐慧说：“不用，我还想和你哥说点事。”
徐慧出门走到桌前，倒了些茶叶放在纸里包好，转头看着收拾房间的杨萍说：“我去一鸣那有点事。”杨萍蹙眉看着她问：“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去干嘛？”徐慧说：“我和他说点事。”杨萍说：“要不我陪你去，你一个人……”徐慧莫名地感觉心烦，说：“我去一会就来，能有啥事啊。”话毕抬步出了门去。
徐慧刚进招待所的院，抬头就看到欧阳一鸣住的房间灯亮着。直接上了二楼，看见房间的门虚掩着开着道缝，心说他还没睡。走到门口推门进去，却见欧阳一鸣和衣仰在床上，衣服鞋子也没脱已经睡着了。心里就说：“也亏我又来了趟，不然这样睡一夜还不感冒？”就有在心里暗怪表哥让欧阳一鸣喝了这么多的酒。
弯腰推了几下欧阳一鸣，欧阳一鸣也不动。徐慧想了想，红脸拉着欧阳一鸣说：“一鸣，起来把衣服脱了再睡。”欧阳一鸣嘴里“嗯”着却不动。徐慧就用力把他拉起。欧阳一鸣迷糊中费力地睁眼看看徐慧，头一歪，眼睛又闭上。徐慧就怪道：“你看你，连衣服也不脱就躺在这里睡着了，明天能不感冒啊？”欧阳一鸣睁了睁眼，嘴里咕哝：“没、没事、没……”闭着眼抬手也就去解衣服扣子。徐慧脸红了红，也就帮他把上衣脱了，看他又要躺下，就说：“把裤子也脱了。”欧阳一鸣没吭声，一伸手拉过被子蒙在了身上。
徐慧看着他，红脸想了想，也不好帮他脱去裤子的，于是蹲下把他的鞋子脱下，双手托起那双长腿塞进被子里盖好，心里说：“就这样吧，总比刚才那样什么也不盖睡在那里强。”
站在床前看着已经打起鼾声的欧阳一鸣，摇了摇头，拿过欧阳一鸣脱下的上衣，坐在了身后几步远的沙发上，将衣服搭在腿上正准备叠好放在一边去，突忽间，手就触到衣服内层口袋了的一件硬物，心里疑惑是什么东西，探手掏出见是一只皮夹。
正想装回去，忽然想：“我的小皮夹里装着他的照片，他的皮夹里会不会装着我的照片啊。”想着时打开来，果然见皮夹的一层装着张照片，露着一条边也看不见是那一张。伸手 抽出来看了，霎时目瞪口呆。欧阳一鸣和刘燕的合影照片赫然展现在她的眼前。
这一刻，徐慧的脑子发懵了，再就是一片空白，愣愣地看着照片没有了思想。
片刻后醒悟，哆嗦着手紧紧捏着照片仔细看着，就感觉浑身发冷、发抖，脑中快速地想着：“这个女人是谁？怎么从来就没听他说过这个女人？”再看这女人身着军装，看似眼熟，募然想起这个女人正是欧阳一鸣住院时见过的那个很有气质的护士。此时，一股从心头散发出的阵阵凉气直冲脑门，徐慧就感到头皮发麻，身上生起了层层地鸡皮疙瘩。再就又生出了一股极其强烈的恐慌。
“欧阳一鸣与这个女人已经有了关系？”她的脑中迅速闪现出这个问题。
“欧阳一鸣与她恋爱了？”有一个声音在她的耳边问。
“这、这怎么可能呢？”她哆嗦着嘴唇自语。
徐慧的眼睛紧紧盯着照片中的这对男女。
“是真的，是真的啊！”这一刻，她的心里升腾起一股强烈的怒火，腾地站起走到了床边，伸手推了欧阳一鸣两把，喊了几声。欧阳一鸣“嗯”了声却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