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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礼拜天一早,徐慧和吴莹莹早早起床,梳洗完毕,出门时见到李璇已在楼下。三人在校门口的公交车站等了阵,才见欧阳一鸣和姜玉其匆匆赶来。李璇看着他们俩老远就嚷:“你们这些男生就是懒,公交车都过去两班了。”欧阳一鸣说:“喊了这家伙几遍他才起。”徐慧问:“葛广成咋还没来?”姜玉其手拎一大袋食物,说:“昨天上午还说得好好的,可昨天下午那家伙找我,突然就说有事,这小子没出息,可能就是怕花钱吧,小屁孩,不管他。”
    走了几步,姜玉其忽然又笑了,说:“昨晚兴奋得一宿夜没睡好,今早咋也不想起床。”李璇问:“想谁了?这么撩你的心啊?”姜玉其嘿嘿地笑说:“激动啊!一想今天和三个美女一起游玩就睡不着。”说完又再重复了一遍:“一想就兴奋得睡不着。嘿嘿!”几人就笑。
    李璇笑说:“可以理解的,青春期的孩子还不都这样?不过我们这三位可都是你的姐姐,你个小屁孩,咋就成熟得这么早?”几人再笑。姜玉其看看她摇摇头说:“说不过你。人小话大。我也就不明白怎么就会和你犯太岁。”李璇笑道:“谁人小啊,就这一帮人都要喊我姐姐,你个小样的敢说我小?”姜玉其说:“俺是说你那个头,你说你个不高长得胖些也行。我就怕等会上了栖霞山,刮来一阵风把你给吹跑了。”
    吴莹莹忽然张口笑道:“那你就拿根绳子把她拴在你的裤腰上。”众人听了吴莹莹的话都愣了愣,继而就是一阵笑。吴莹莹话后也是感觉奇怪,这好多天了,还从来没有过这样愉悦的心情。就不由得一阵脸红,低了下头。徐慧凑近,附耳对她说:“还是经常聚聚,和这几个人多说说话,心情就会好起来的。”吴莹莹点点头说:“我知道,真不知怎么谢你们。”
    吴莹莹自然清楚,今天这趟出游,他们几个大多是为了她能摆脱目前的阴影,心情好一些。想着徐慧和他们几个这样煞费苦心的为了她,心里自然是感激不尽。
    栖霞寺位于栖霞山中峰西麓,始建于南齐永明七年,至今已有一千六百多年历史。南朝刘宋年间,处士明僧绍隐居摄山,舍宅为寺,取名“栖霞精舍”。唐高宗李治改“栖霞精舍”为“功德寺”,增建琳宫梵宇四十九所。当时的这里和山东长清的灵岩寺、湖北荆山的玉泉寺、浙江天台的国清寺并称“天下四大丛林”。后多次遭毁,又不断重建,现今寺院是清光绪三十四年重建的,主要建筑有山门、天王殴、毗卢殿、摄翠楼、藏经楼等。规模虽小,旧观依存,栖霞寺依然为金陵最大的佛寺。
    五人乘公交转车时,姜玉其看到街边的小吃摊提议吃饭,徐慧看看小吃摊边那些匆匆吃饭的男女皱了下眉。欧阳一鸣看得仔细,就说:“往前走一点吧,这里的人也太多。”姜玉其看着一处店门前的牛肉汤眼馋,就说:“李家的牛肉汤可是一绝。我在凤凰街吃过一回,乖乖,那可真是香气扑鼻,令人垂涎欲滴。”徐慧撇撇嘴说:“大清早的喝那么辣的汤能好受啊?”姜玉其说:“你是没吃过,一点也不辣的。这李家的牛肉汤将就选料,炖得又烂,味道实在是鲜美,不信咱们尝尝!”说话时站住,也没见有人止步又跟了上来。徐慧就想到了欧阳一鸣奶奶烧的羊肉汤。欧阳一鸣看着姜玉其笑了,说:“可惜这不是李家,这几位女士也吃不惯。改天我和你一起去凤凰街吃去。”
    徐慧听了这话,看着欧阳一鸣问:“你想喝啊?不然就在这吃。”李璇霎时咯咯地笑了,说:“徐慧,你这变化也太快了,刚才人家姜玉其想吃你不愿意,这回欧阳才刚冒出个字你就说在这吃,也太恩爱了吧?你说你这样说,人家姜玉其的脸往哪搁啊?”欧阳一鸣和徐慧唰地脸红。徐慧瞅了李璇眼,说:“就你的心眼多,我就是问你一下嘛。”姜玉其连连摆手说:“得得,俺也不说了,你带俺去吃什么,俺就吃什么,在你们面前俺是没啥地位的。”众人笑。欧阳一鸣红脸说:“我早上也喝不惯的,我是说过几天晚上的时间去尝尝。”姜玉其就说:“欧阳,那李家的羊汤真的很好,那店里有一样特色下酒菜,‘牛巴’,特别有味。”李璇问:“啥牛巴?”姜玉其说:“就是牛屁股肉。哎,我说,那叫一个香,上次我和朱海涛……”没说完马上止住了口,偷偷看了眼吴莹莹,见吴莹莹低着头,便红脸冲欧阳一鸣吐了下舌头。
    其实几人都听得仔细。吴莹莹正脸上挂着笑听姜玉其吹着,猛然听到朱海涛三个字心里又是一沉,脸色唰得变了,垂下了头。徐慧见状挽起了吴莹莹的胳膊说:“往后你对这件事一定要摆正心态的,总不能不让别人提起他的名字。姜玉其这是不自觉地,别人也有可能是不自觉的,你不要往心里想就是。”吴莹莹点了点头,冲她感激地一笑,小声说:“我没关系的。”李璇就直拿眼睛剜姜玉其。
    欧阳一鸣看前面路口的巷内有一家店面,门口写着早点豆脑字样的招牌,停下脚步说:“就在这吃点吧。这里有豆脑,你们喜不喜欢吃?”众人同意。于是几人走过去,近前看店面整洁干净,也不似刚才看到的地摊显得脏乱,徐慧就说:“这才是吃饭的地方。”
    众人捡桌坐下,欧阳一鸣征求众人意见,要了两笼小笼包子,三碗豆脑。两碗豆汁是徐慧和吴莹莹所要,姜玉其要吃煎饼卷油条。于是五人吃饭。李璇吃好起身,拍了下姜玉其的肩说:“不够再来一卷。”姜玉其抬头看她,说:“你把我当饭桶啊?”声音有些大。吃饭的人们纷纷转头看。就有女士们捂嘴窃笑,男士们嘿嘿笑过两声,再转回头继续吃饭。欧阳一鸣这桌的几个人脸都红。谁也不再说话,吃完赶忙起身离座。
    出了门,李璇止不住笑起来。欧阳一鸣看着姜玉其说:“你那么大嗓门干吗?”姜玉其不好意思说:“一下给忘了。”李璇笑说:“也亏得没让他喝牛肉汤,不然就把吃饭的人都给吓跑了。”姜玉其瞪着李璇问:“这和喝牛肉汤有啥关系?”李璇笑说:“说你是小屁孩还不承认。你想,那牛劲多大啊,你喝了后不喊得更响?”众人再笑。姜玉其笑后冲李璇说:“还不都是你的事啊!”李璇瞪他道:“你是狗咬吕洞宾。我那时关心你,怕你吃不饱,你也真是不识好歹。”姜玉其又连连摆手说:“得得,是我没领会。”说完笑。几人都笑。
    几人乘车到了栖霞寺后,寺庙门才刚开。古寺前的两尊紫铜大象颇有特色:背上有一宝瓶(喻保平安),鼻子上卷着一只如意(喻事事如意),令人看见便油生欣喜之情。三位女士立于铜像前让姜玉其给照了合影。又请游客与他们五人照了合影方才向寺门走去。
    欧阳一鸣随几人走着时,悄悄拉了徐慧一把,附耳说:“等会在他们面前我不好拜的,我现在可是党员了。”徐慧看了眼他点点头。走了两步又说:“我看他们吧,他们要拜我也拜。”欧阳一鸣点头说:“那你就随他们。我可不行。”冲她一笑再说:“我是组织的人了,应该是无神论者。”徐慧皱了下眉,小声说:“你不拜就不拜是了,在这里可不要乱说。”欧阳一鸣见她一脸正色,也就不说话,可在心里还是为徐慧对佛的虔诚而折服。
    殿中无量寿佛坐身高约十米,佛座高约两米。香烟缭绕的寺庙殿堂里烛火通明。善男信女烧香拜佛。徐慧听了欧阳一鸣的话也没先去参拜。吴莹莹倒是满脸虔诚点香跪拜。紧接着李璇再拜。姜玉其看着她们笑笑,冲欧阳一鸣摇下头,倒为她们的举止有些脸红。李璇拜过,徐慧看了欧阳一鸣眼也去燃香跪拜。欧阳一鸣拉了下姜玉其,先穿越寺庙殿堂出了后门。
    门边不远处等了会,三位女士出来。五人在舍利塔驻足。但见塔体不大,白玉石塔八角五檐,高约十五米,四周绕以栏杆,以覆莲、须弥座和仰莲承受塔身。座上并有仰莲式平座,各檐都由整块石材刻成,檐下刻出凸圆线脚,不雕斗拱,柱枋雕刻也简单有节,敦实的塔刹都很得体,虽大体模仿木结构建筑的造型,但并未失石材的本性和小塔应具的一种婀娜风度,塔石面布满了浮雕。须弥座腰部各面雕刻有释迦牟尼成道八相图,记述着释迦牟尼出家修道的故事。依次是托胎、诞生、出游、苦行、坐禅、说法、降魔、涅磐。塔身第一层较高,雕有板门四天王和文殊、普贤像。往上各层各面都刻有小佛像。石雕莲花形塔顶为近代所制作。
    石舍利塔始建于隋代,虽经历了一千多年的风雨,却依然完好无损。
    众人在塔前照相合影。拾级而上来到千佛岭。千佛岭虽然不大,上下却有大小石佛五百一十五尊,所有佛像或五六尊一龛,或七八尊一室。佛像大者高数丈,小者仅盈尺。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石窟佛像已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据说,当年有一位开石造佛的石匠,为了表示心归佛门的恒心,废寝忘食,日夜精心雕凿,凿好第五百一十五尊自己的石像就地而逝,留下千古遗愿。所以后人来到千佛岭,看到这一尊尊形态各异的石佛,不仅为他的技艺而赞叹,更为他的意志而称颂。
    五人依次观看留影,倒是很少话语。欧阳一鸣正在仔细观看一尊石佛时,姜玉其过来拉了他一把,向不远处的吴莹莹奴了下嘴。欧阳一鸣拿眼看去,就见吴莹莹低头站立于一尊佛像前流泪。正欲过去劝说,却见李璇走了过去。李璇在吴莹莹身边站住,伸手揽住了吴莹莹的肩膀说了几句,两人也没走开。片刻欧阳一鸣再转眼看时,却见李璇也在抹泪,于是走到正闭目合掌于一尊佛像前的徐慧身边,拉了她一下说:“你去和吴莹莹、李璇他们俩说一下。好多人在看她们在那流泪呢。”徐慧转头看去吃了一惊,快步走过说了几句,三位女士离开。
    离石佛而上行,至纱帽峰到畅观亭。畅观亭虽然没有多少特色却也名副其实。在畅观亭畅观栖霞山地貌,别有一番情趣,只见远处山峦起伏,树木茂密,枫树群群。回头再看六朝胜地千佛寺,红墙黛瓦却掩映在郁郁葱葱树丛中。从畅观亭俯视千拂岭,但见怪石更怪,石连着石,石缝纵横,犹如万马奔腾;缝连着缝,犹如潺湲流水。
    出了畅观亭往北角的山下去,可至话山亭。话山亭别致幽雅,亭边溪水徐徐,周围枫树成林。话山亭观枫赏叶可是别有一番风情,那高大的三角枫一株株一行行;紫叶李群落簇拥,微风吹来,枫枝悠闲的摇曳。只可惜正当夏日,无缘观赏那满山红遍的枫叶美景。欧阳一鸣想,毕业前的秋季定会再来此一游的。
    已至中午,众人在此歇息一阵,姜玉其提议开饭。于是几人进了树林,捡一没人的树阴处,以一块凸起稍微平整的岩石作桌,铺上一张白色的塑料布,摆上昨晚姜玉其和欧阳一鸣买来的食物,各自蹲下开始就餐。
    姜玉其边吃边说:“今天最辛苦的可要算我老姜了,就这一包东西把我累得够呛,我在此想谢谢大家。”李璇瞅了他一眼说:“你就直说让大家谢谢你不就得了!这拐弯抹角的话听起来就别扭。”姜玉其说:“非也,是我应该感谢大家的。你们这会把我背上的重量均匀的送进了自己的肚子,减轻了我的负担,我还不应该谢谢啊。”众人就笑。吴莹莹说:“姜玉其今天确实是够辛苦的。”姜玉其一听拍了下大腿说:“看看,还是我莹莹妹妹这话中听。辛苦自不必说,有了妹妹这句话我还想再背一下午,可惜没了。”众人再笑。徐慧说:“也真如李璇所说的,小弟弟停了两句夸语,准能笑起来。”姜玉其笑着说:“这里谁喊我小弟弟都行,就你不行。”徐慧问:“咋就不行?”姜玉其瞪眼道:“你和欧阳哪一个比我大?你就不必说了,你比我小一年呢。可欧阳也比我小两个多月的,要是欧阳比我大,我喊你姐也是应该的。”徐慧脸红。欧阳一鸣瞪了姜玉其没言语。
    边吃边说笑,吴莹莹忽然落下泪来,说:“我今天真的是很高兴,感谢你们这几位好同学。我知道,今天来这里全是为了我。我也不说什么感激的话了,我就以这饮料为酒敬各位一杯。”话毕拿起瓶子站起。其余四人听她话语伤感,心也是一沉,也都拿瓶站起,李璇的眼圈也就红了,含泪道:“虽然说离毕业分开还有一年,可一想到要和你们分开,心里还是不好受的。”姜玉其脸色凝重说:“是啊,真想一辈子都生活在一起。咱们几个好兄妹能在这大学里相遇也是缘分。希望咱们五位能够永远记住今天。我有个建议,以后咱们毕业分开,不管离开多远都不能失去联系。咱们中间不管那个人结婚生子都要聚在一起。”众人点头。姜玉其伸出右手含泪说:“就让这栖霞山作证,咱们五人的心永远的连在一起。”于是五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各自含泪喝了口饮料。
    坐下后,各人的心里都还感觉沉沉的。一时都没有了话语,默默吃完,李璇拉了下姜玉其走到了不远处的树下,看着姜玉其,脸红了红说:“玉其,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姜玉其听了这话自然清楚李璇说的是拒绝他求爱的事,脸募地红了,说:“没有,真的没怪过你。”李璇说:“这就好。其实,我也不想解释什么,你能谅解我就好。咱们是好朋友,一生一世的好朋友。但是,做夫妻我感觉咱们俩人不合适。真得不合适,不是说你配不上我,使我感觉咱们不合适。可能我也感觉我配不上你。”姜玉其急忙摆手说:“不不,你别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你这话,我”李璇自然不将她的内心世界袒露给姜玉其听的,但她在心里一直就感觉对不起姜玉其。李璇苦笑笑,说:“唉,不说谁配不上谁的话了,这样可能会感觉有些虚伪。我就是感觉咱们俩不合适。我比你大,你要愿意的话就拿我当姐姐。”
    姜玉其点点头。李璇说:“那天,我接了你的信后,确实很激动,但我却想了很多。首先,我考虑的是我比你大,当然这也不能算是什么理由,但我确实想过。再就是想过,咱们俩人的家也离得太远,生活习惯等各方面都是不同的,假如说,我和你结婚了,是你愿意去我那还是我愿意去你那?但最重要的还是,我清楚,我是性情是不适合于你的,咱们俩不适合做夫妻。玉其,我看得出,看你平时嘻嘻哈哈的,你和我一样都是心性很高的人。咱们俩和欧阳、徐慧两个都不同,他们俩是与世无争,不愿意参与权力的人物,或者说他们俩生就就是那种做学问的人物。而咱们俩恰恰相反,现在是没有给咱们拥有展示能力机会的平台,一旦有了这样的平台,咱们俩都不是甘于寂寞的人,这点,我看得很清楚。做学问的人可以成为很恩爱很和谐的夫妻,欧阳和徐慧就是那样。而咱们俩都具有权利特性的人,是不适合做夫妻的,即便是结了婚,也不会有很好的生活质量。我在接到你的信后确实很感动,但我不能不考虑很多。当时我是没有和你解释,我想,当时和你解释了你反而会问我一些什么,不如就等你冷静了之后再和你说这些。其实我早想和你说,一直没有机会。那一段时间我也是看到你精神不振的,其实我的心里也不好受。但我很快就见你从那种消沉中振作了起来,也就没再找你,但我要和你解释的,早晚都是要和你解释的,不然你可能会一直怨我。我不想失去你这样一位好朋友,我也希望你能想开了,更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性情温顺、漂亮的女人做你的妻子。我想,以你的性格,你一定不要找我这种看似随和却内心刚烈的女人,而我也和你一样,只能找一个性情温顺的男人做丈夫。也只有这样才能铸成一个和谐完美的家庭。”李璇和姜玉其说这段话,虽不是她当初拒绝姜玉其的本意,但也确实是她思考过的。
    姜玉其在李璇说时就一直静静地听,他也不得不为弱小的李璇能有这样精辟的分析和见解而佩服。对这些,他确实没考虑这么多。不过在欧阳一鸣那次劝解后,他也是心里释然的。现在听李璇说完也就点头说:“你说的很有道理,现在想想,我也就是你所说的这种性格。是啊,这样两个性格的人是不容易拥有幸福家庭的。说实话李璇,我真的佩服你的分析能力和自控能力,这方面我确实是自愧不如。我想,就依你这种能力,你以后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李璇笑了,说:“谢谢你的吉言。其实,这些你多想一想就会明白,我可能也是比你经历的多一些,年龄比你大一些的缘由。至于说能力,我在你面前也不想虚伪,我自我感觉不会比你们这些男人差。我说这话你不会在心里笑话我吧?”姜玉其说:“我怎么会笑话你。我佩服你都来不及。”李璇笑说:“这可有点恭维。就愿咱们俩以后都能拥有一个展示能力的平台吧。”姜玉其笑了说:“那好,就让咱们俩以后仕途畅通。”李璇笑着伸出手来说:“来,握一下,互相恭祝吧。”俩人握了下手都笑。李璇转头看了看欧阳一鸣他们,笑了笑说:“可别让他们听到了,不然他们会说咱们俩是一对疯子。”姜玉其转头看他们,就见吴莹莹在说什么。李璇叹了口气说:“就希望吴莹莹能尽快走出这片阴影。”
    姜玉其和李璇刚才离开后,三人沉寂了阵,吴莹莹说:“其实,我在上大学不久就来过这里。”徐慧说:“没听你说过。”吴莹莹说:“我那次来,其实是为了我爷爷。”欧阳一鸣和徐慧就疑惑地看她。吴莹莹说:“这里,很多年前发生过一件鲜为人知的事件,我爷爷是亲身经历的。来这上学前,爷爷和我说起这事,让我一定要来参拜一下。”徐慧问:“你爷爷和这里有啥关系?”吴莹莹说:“我爷爷在解放前是国民党军队的一个军官,解放战争时被俘虏的,蹲过好多年大狱。挨了很多的整。现在我也就是和你们俩说,你们也不要再和别人说起。”欧阳一鸣和徐慧点头答应。
    吴莹莹说:“日本人攻入金陵那年,城里的百姓四处避难,当时在南京保卫战中来不及撤退的国民党将士,就由高级将领廖耀湘带领藏进了栖霞寺,随同前来的还有五个团级以上的军官,三十多名士兵。这五名团职以上军官中就有我爷爷。主持寂然法师为了保护这些被日军追杀的抗战官兵,就让他们剃掉头发,穿上和尚的衣服扮成和尚。爷爷说,当时来这里避难的人几天就有上万。头几天还平静,几天后一批日军过来了。当时这寺庙里有个从小就到日本留学的和尚,能讲一口流利的东京话,日本人来后他就和寂然法师与日本指挥官周旋,这批日军就没有屠杀难民。之后栖霞寺来避难的难民越来越多,上万人吃饭和生病成了最大的困难。这个月基和尚就冒险带着弟子进城化缘,找粮食、找药品。他们的伙食逐天下减,后来一天两顿,或者一天一顿。几天后这批日军开走,另一批日军来了,这回和尚再没能劝阻住日军的暴行。九号那天,一个日本兵拉了个十七岁女孩在这庙里强奸,我爷爷那些官兵知道后悄悄杀了那个日本兵。十四号,有一辆满载着日本士兵的卡车开到这里,在这附近的村子里拉来九头牛,强迫寺里的难民宰杀。杀牛的时候,日本兵就放火焚烧附近的房屋消磨时光。十五号,一批日本士兵蜂拥而来,在寺庙的难民里抓了十个年轻妇女在寺庙大厅百般侮辱,一个烂醉如泥的日本兵没找到姑娘,疯狂地举枪就射,当场杀害了两个男孩。爷爷说,他们来到庙里后就把枪埋了,因为子弹都打光了,要枪有啥用?所以眼看着日本人欺负难民也没办法。后来爷爷那些当兵的就撤走了。多少年来他都想来这里感谢寺庙的救命之恩,却一直没能成行,所以嘱咐我来这上学后一定要来这里替他感谢。”
    徐慧听完后叹嘘说:“想不到着这块佛门静地,也发生过这么令人恐怖的事。”
    吴莹莹说:“我这趟到了这里,倒想起了爷爷和我说的话,他说人来在世上就是受磨难的,人的一生是躲不过这些磨难的。这么多年,我爷爷因为在国民党部队服过役,我们一家也受过很多的牵连,也就是最近几年才好一些。当然,我爷爷还说,即使在国民党部队,他也是没有做过恶的,要不是国民党腐败,也不至于失去天下,我爷爷不至于受这么多年的罪不说,最起码也是个相当的部队高级军官了。他说这都是命。我就想,或许,我的命中也就是应该经历我和朱海涛这件事的磨难,朱海涛也躲不多这一劫,可能就都是命中注定了的。现在想着这些,心里倒真的释然了。”欧阳一鸣点头说:“你能这样想就好,谁又能知道自己的一生都要经了什么磨难?”徐慧说:“所有的一切都是佛爷早有安排的。”
    这时节姜玉其和李璇走过来。吴莹莹此时已还先前的开朗,笑着问:“悄悄话说完了?”李璇笑说:“是啊,和小弟弟谈了会恋爱。嘻嘻,姐弟恋也挺好玩的。”众人笑。徐慧就指着她说:“看你这张嘴,啥话都能说。”
    这时节姜玉其和李璇走过来。吴莹莹此时已还先前的开朗,笑着问:“悄悄话说完了?”李璇笑说:“是啊,和小弟弟谈了会恋爱。嘻嘻,姐弟恋,挺开心的。”众人笑。徐慧就指着她说:“看你这张嘴,啥话都能说。”
    说笑了一会,吴莹莹看着残羹剩筵正欲收拾,姜玉其道:“先别忙,在此留个纪念,也好日后记忆清晰,大家都牢记住刚才咱们的话语。”于是姜玉其拿起相机,在不远处找一石块,放上相机调了自动,五人在此就餐的石桌后照了两张合影。
    出树林,沿着大路向座落在栖霞山最高处的北峰望江亭攀去。登上亭榭远望,雄浑如练的长江白浪滚滚,自西向东蜿蜒而去。好一曲荡气回肠的磅礴气势,令人心潮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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