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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翌日哪里也没去,两人在老宅和老爷子老太太处过了一整天。上午就和老太太一起去菜市买菜,自然有人见了老太太身边的徐慧就要问起,老太太就说是欧阳一鸣的同学,人众自然理会。回到家后徐慧就和老太太一起做饭,说着家常话儿。欧阳一鸣在家中和老爷子闲聊。下午,欧阳一鸣和徐慧又带着老爷子老太太上街闲逛,路过一商店徐慧买了双手套,老太太挣着付钱徐慧不让,却又给欧阳一鸣也买了一双。看到老太太围在脖间的围巾有些陈旧,就挑了条围巾给老太太买下,又坚持给老爷子买了顶帽子。老爷子老太太推辞不下也只好接受,自然也是乐得合不拢嘴。
    老太太就说一定要给徐慧买点什么。徐慧说:“奶奶,我可不要你给我买啥东西,我啥东西都有的。”老太太就说:“你看你这第一次进俺们家,就给你爷爷买了个帽子,给我买了条围巾,哪能不给你买啥东西?”徐慧说:“奶奶,我给你们买啥是应该的。再说,我喜欢什么你们也不清楚,可千万不要花钱。”接着又附耳说:“奶奶,我一个姑娘家喜欢漂亮的,是我自己喜欢的我才买,不然就是买了我也不用。”老太太就急忙让她看喜欢什么。徐慧说:“没看到喜欢的。”说着话闲逛了阵就说回家。老太太也知道徐慧是不愿意让她花钱,心里也就直夸这孩子懂事。欧阳一鸣一种也不言语,看着徐慧和老爷子老太太亲热地样子,自然是要想到刘燕的,心里就感觉沉重。但也不能把情绪放在脸上,更不能说出什么话来。
    之后的几天,欧阳一鸣和徐慧骑车几乎逛遍了蟠城的大部分景点,徐慧也再没出现过头晕心慌的事。眼看就要春节跟前,欧阳一鸣家的年货也基本置办齐全。年二十四这天,徐慧就说要明天回去。毛玉琴和欧阳玫极力挽留,老太太更是一听说徐慧要走就红了眼圈。但徐慧清楚,这个年是决不能再欧阳一鸣家过的。毛玉琴就电话让在火车站做售票员以前的学生给徐慧买了张明早六点去苏州的卧铺。晚上,徐慧就和欧阳一家人在老宅一起吃饭,弄了满满八仙桌的菜,气氛就和一家人过年似的。
    老爷子还是拿出那陈年老酒,徐慧也喝了一些,全家人说说笑笑,俨然也已经把徐慧当作了欧阳家的一员。徐慧在一阵后却感觉心里特别难过,和欧阳玫一起去厕所时在黑影里掉下了几滴泪。欧阳玫没有看到。两人挽臂回来时,欧阳玫也有些伤感地说:“姐,真不想让你走。”徐慧心里又是一酸,看了看欧阳玫说:“我也不想离开你们。可我得回去,爸爸妈妈和外婆等着我呢。”欧阳玫说:“姐,暑假还来吧,那时我也考完试了,也有时间陪你了。”
    徐慧眼圈红红地说:“明年暑假再说吧,我就希望你能考上个理想的大学。”欧阳玫说:“我也想好了,就报复旦大学为第一志愿,就是你们俩以后真不能在上海工作,这个学校也是我很欣赏的。不过我想你们肯定能办好的,我就想以后在读大学时能跟你和哥哥在一个地方。”徐慧说:“说到底,我舅舅肯定是可以保证办好一个人的,这话他早就说过。我想,再办一个不会是很大问题。关键是你一定要抓紧,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时间过得很快的,刻苦一些,一定要考上了。姐姐会为你默默地祝福。”欧阳玫点点头。
    徐慧说:“明年考完试就到苏州去玩,到那时你也有时间了,我也放假了,也能好好陪你逛逛我们那里的景点。”欧阳玫有些兴奋,说:“好啊,我也想啊,到时候我和哥哥、冬冬一起去。”徐慧说:“我也这么想,就怕你哥不愿意。他这个人啊,就怕见我的家人。不过有你和他一起我想他会去的。你们全家都去了才好呢。”欧阳玫笑说:“可我和哥哥一起去,就怕你冷落我。”徐慧笑了,说:“小丫头,那来这么多心眼的。”两人笑着进了屋。
    老太太在徐慧坐下后,起身走到欧阳玫身边,说:“玫子到那边坐,奶奶和小慧说说话。”欧阳玫站起坐到老太太的位置。徐慧拉着老太太的手坐下,老太太说:“小慧,奶奶真舍不得你走,明年放假还要来啊。”徐慧心里一热,说:“奶奶,刚才我还和玫子说呢,明年暑假你们都去苏州玩吧。”扫了大家一眼说:“爷爷也去,叔叔阿姨你们都去。”老爷子笑了,说:“我可去不了,去了我的这些鸟咋办?”老太太就说:“那鸟就是你爷爷的命,他在家守着鸟,我就得在家守着他。”徐慧就笑。老太太凑近徐慧的耳朵说:“等你和小鸣有了孩子,我就去给你们带孩子,不要这老东西。”徐慧霎时红了脸,瞥了眼欧阳一鸣低下了头。
    欧阳一鸣清楚老太太可能又和徐慧说了他们俩的什么话,脸也红了红,就对毛玉琴说:“妈妈,盛饭吃饭吧,明天徐慧还要早起的。”毛玉琴应着起身出门。老太太就看着徐慧说:“明早奶奶去送你。”欧阳安平笑了说:“天这么冷的还要你去送,就在家睡你的觉吧。”徐慧说:“是啊,有一鸣送我就行了。你老这么大年纪还能让你送我啊。”欧阳玫说:“我和哥哥一起去。”欧阳冬冬接话道:“我也去。”欧阳玫笑说:“就怕到时喊不醒你。”老爷子说:“我把酒给你爸灌了了几瓶,都装好了,等会别忘了带,明个我也不去送你了。”徐慧说:“爷爷,那酒你就留着自己喝吧,我爸也喝不得多少酒的。”欧阳安平说:“这是你爷爷的心意。”老太太说:“上午我去双河街买了几斤陈家的香油三刀和桂花酥糖,带给你外奶奶尝尝。”
    毛玉琴这时端馍进来,冲老太太说:“妈,我都给买过了,这么冷的天,你还跑那么老远的去买,我们有想不到的你说一声就是了。”老太太说:“我也就是闲逛着就到了,这香油三刀还是杨家的正宗,蟠城没有哪家能比得了的。”老爷子就笑说:“都买来了,那就都带上。”徐慧眼圈就有些发红,说:“你看我这趟来也没给你们买啥……”老太太打断她的话说:“傻孩子,哪能这么说的,往后还怕吃不上你买的东西?”徐慧看着老太太说:“奶奶,你和爷爷这么大年纪了,可一定得注意身体。”老太太就慌忙说:“注意注意,你放心吧,我和你爷爷身体都好着呢。还等着享你和小鸣的福呢。”欧阳一鸣心里发慌垂下了头去。
    饭毕,就坐在八仙桌边闲说了一会话。欧阳一鸣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多,就说徐慧明天还要早期该回去了。于是众人战起,老太太就一直攥着徐慧的手走到大门外。徐慧看着老太太心里发酸,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颤抖着声音说:“爷爷奶奶,你们可一定要注意身体。”老爷子应着。老太太却忽然抽泣起来,说:“孩子,奶奶可真舍不得你走。”
    老太太这一哭,徐慧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了,眼泪唰地流下,带着哭腔说:“奶奶,我也舍不得离开你。”老太太就抱住徐慧哭起来。徐慧也就偎在老太太怀里流泪。毛玉琴见状忙上前去,心里发酸,脸上却挂着笑说:“你看你们娘俩,走了又不是不见了?”徐慧在这时才感觉失态了,抬手给老太太摸着眼泪,说:“奶奶,放暑假我还来看你。”老太太就紧紧攥着徐慧的手,看着她的脸说:“孩子,你可说话要算数,放假就和小鸣一起回来。”徐慧应着。老太太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徐慧和众人往前走着也是不时地回头催两位老人回去,老爷子老太太嘴里应着却不动。走了好远,徐慧还看他们在门楼的灯下站着,心里也是阵阵酸楚。
    翌日一早,除欧阳冬冬还在熟睡外,一家人都早早的起来,毛玉琴给徐慧炖了碗鸡蛋羹。徐慧吃了半碗就再吃不下。不知为啥,就这几天短暂的相处,分别时竟会令她非常伤感。
    动身时欧阳安平和毛玉琴也要去车站。欧阳一鸣说,我和玫子各骑一辆车去送就行了。徐慧也说叔叔阿姨就不用去。于是欧阳一鸣带着徐慧,车头挂照老太太和毛玉琴给买的土特产,徐慧拎着老爷子给带的四瓶四十年的老酒,欧阳玫带着另一些东西去了车站。
    兄妹俩买了站台票一直将徐慧送到车上。欧阳一鸣就一再叮咛徐慧说,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说话,更不能吃喝陌生人东西之类的话。徐慧听着心里想笑,就说:“你放心,我不会被人拐跑的。”欧阳玫就说:“我哥就是怕啊,你真的被人拐跑了,哥哥还活得了?”欧阳一鸣红着脸瞪了欧阳玫眼,再对徐慧说:“我可是和你说正经的,你一个人一定要注意。”徐慧也就认真地点点头说:“我知道,你放心了就是。”
    欧阳玫附耳对徐慧说:“姐,你看我哥,这会就像个长辈似的,放心不下你呢。”徐慧脸红说:“ 我知道的。”转头对欧阳一鸣说:“我来时不就是我一个人啊!我会注意的。下了车我就打电话过来,玫子告诉了我学校传达室电话号码的。”欧阳一鸣点头说:“下了车马上打过来。车到苏州是下午四点一刻,我四点在传达室等你电话。”徐慧点头答应。
    车要开动了,兄妹下车在站台与徐慧告别。徐慧趴在窗口看着他们就流下了泪,看着欧阳玫说:“玫子,这几个月你一定要努力。”欧阳玫含泪点头说:“姐,你放心我肯定会考上复旦的。”欧阳一鸣听了欧阳玫的话有些诧异,但此时也没多想。
    火车开动后,兄妹俩一直目送火车远去。徐慧也一直趴在窗口冲他们挥手,直到看不见。
    欧阳一鸣午睡醒来,抬腕看表已是快到四点。慌忙起床直奔传达室,见欧阳玫已经坐在了那里。欧阳玫见他慌张的样子就笑了,说:“还有一阵呢,看把你慌的。”欧阳一鸣问:“咋不喊我?”欧阳玫说:“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想得了慧姐的信告诉你就是了。”欧阳一鸣有些不好意思说:“不知怎么的,一下会睡这么沉的。”欧阳玫笑道:“我刚才还在想呢,等会慧姐打电话来,要是问起你为啥没来听电话,我就说你把她给忘了。说你一些坏话,看慧姐到学校怎么收拾你。”
    传达室的大爷就笑,说:“小鸣好福气,找了个对象真漂亮呢。”欧阳一鸣红了脸,瞅了欧阳玫眼说:“那里是我对象,是同学。”大爷和欧阳玫就笑。大爷说:“现在是同学不假,毕了业就是你小鸣的媳妇了。”欧阳一鸣红脸没言语,大爷和欧阳玫再笑。欧阳一鸣脸更红了。大爷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欧阳家可都是大美人。小玫子也是也来越长越俊了。”欧阳玫的脸募地红了,说:“大爷,你怎么又说到我身上了。”大爷笑说:“我说的是实话,当年你妈就是咱学校的大美女,你爸也是标致小伙子,谁不说你爸和你妈是郎才女貌?你看你哥这会,长得比你爸年轻时还标致,找了个媳妇比你妈年轻时还俊,这标致男人和漂亮女人都跑你们欧阳家去了。”欧阳玫就笑说:“你家女儿也长得俊呢,像我大娘。”大爷哈哈笑了说:“你大娘长得那叫俊啊,也就是你大爷我看她年轻时长得寒碜,怕她嫁不出去的,一瞎眼娶了她,除了我别人谁还敢要?”
    欧阳一鸣和欧阳玫就哈哈笑。欧阳玫笑出了眼泪,手捂着肚子笑着说:“看我不告诉大娘去,小心晚上又不给你酒喝。”大爷说:“可不能给你大娘说,没她行没酒大爷我可受不了。”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开玩笑时,电话响了。欧阳一鸣拿过电话,果然是徐慧打过来的。徐慧就告诉他一路平安,再小声说:“在车上我也没吃别人家的东西,也没喝别人家的东西,就是偶尔和别人说过两句话。”欧阳一鸣听了就笑。欧阳玫接过电话。徐慧就让她转告爷爷奶奶和家里所有人她一路平安。又说了几句让爷爷奶奶多注意身体的话,未了说:“玫子,你可一定要抓紧这最后几个月的时间,不能松懈的。”欧阳玫说我都记下了。欧阳一鸣想了想又接过电话,说,坐出租车回家,回家问叔叔阿姨外婆好。徐慧答应。两人挂断电话。
    晚饭前老爷子老太太来到欧阳一鸣家,特意询问徐慧到家后有没有回信来的事。晚上就在一起吃饭。老太太就又在吃饭时说了一些徐慧的好来,毛玉琴也就附合着。全家人都是对徐慧相当满意的。欧阳一鸣耳朵听着,心里一阵阵地不安,也不说话。悠忽想起早上在车站时,欧阳玫对徐慧说要考上复旦大学的话,看了眼欧阳玫就想问,张了张嘴还是将话咽下。他想,现在问起徐慧的任何话题,都会引起老人们的一阵言谈。
    饭后和爷爷奶奶说了会话,欧阳一鸣把他们送走。见欧阳玫已关上了房门就推门进去。欧阳玫正在看书,见欧阳一鸣推门进来又将门带上,问:“啥事?”欧阳一鸣笑说:“没事就不能来了。”欧阳玫瞥了他一眼说:“神神秘秘的,关门干吗?是不是有啥事想问我,又怕爸爸妈妈听到?”欧阳一鸣笑道:“就你鬼心眼子多。”欧阳玫说:“这几天,慧姐和我住一起也没见你来过。是不是想打听慧姐都和我说了你什么悄悄话?”欧阳一鸣说:“聪明,也来也聪明了。”欧阳玫撇撇嘴就笑。
    欧阳一鸣说:“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欧阳玫笑说:“别用请教二字。用‘求’字我听得舒服些,不然我可不一定会告诉你。”欧阳一鸣笑了声说:“我才不来求你。”说话时站起,说:“走了。”抬步作欲走状,欧阳玫一把拉住他说:“最坏,来了又不说到底想说什么啊?你这会欺负我,赶明我就在慧姐面前说你坏话,看她能不能治好你。”欧阳一鸣笑了笑坐下,问:“我刚才忽然想起,早上你和徐慧说考复旦大学的话。”欧阳玫瞥了哥哥一眼,调皮地笑了说:“这是我和慧姐两人的秘密,不能告诉你。”欧阳一鸣笑了声说:“就这事还什么秘密,考哪个学校不一样啊。”欧阳玫说:“当然是不一样了。”欧阳一鸣问:“有啥不一样?”
    欧阳玫眨巴了下眼说:“都说是秘密了,还问!”欧阳一鸣说:“别听她的,你原来不是最想考北大的吗?”欧阳玫说:“我现在改注意了。”欧阳一鸣说:“爸爸妈妈也不一定同意。”欧阳玫自信地说:“爸爸妈妈一定会同意的。”欧阳一鸣就疑惑地看她,说:“我就弄不明白了,原来雄心勃勃一心考北大,徐慧来几天就能改变你的主意?”欧阳玫说:“那当然,我就想上大学的这几年能和你们俩在一起,爸爸妈妈也放心啊。”欧阳一鸣听后愈加疑惑,蹙眉问:“你上大学怎么会和我们在一起?你又不是想上我们的学校?”
    欧阳玫知道说走了嘴,伸了下舌头,想了想说:“慧姐说现在不让我告诉你。其实这是我想慧姐也没必要瞒着你,干脆和你说了吧。她说你们俩以后都会在上海工作,我也就想上学时能和你们在一起。”欧阳一鸣疑骇地看着欧阳玫,半晌才问:“她是这么说的?我、我怎么不知道?”欧阳玫说:“我不是说了嘛,慧姐都不让我告诉你,她还能亲口告诉你啊。是这样的,慧姐舅舅在上海是什么单位的领导,说等你们毕业把你们俩都弄到上海去工作。”
    欧阳一鸣的心瞬间狂跳起来,定了定神,兀自想了想,阴着脸说:“哪里就那么好弄的?她也就是说说而已,你别听她的。”欧阳玫就疑惑地看他,说:“慧姐说,她妈妈都让他舅舅现在就给你们活动了。”欧阳一鸣的心又猛地一沉了,看了欧阳玫一眼说:“我们毕业还有一年多呢,谁知到时会有什么变化?”欧阳玫说:“我也要等几个月才能考试呢。再说我本来也就打算考北大、清华和复旦的。就是你们到时办不成,我上复旦也够理想的了。”
    欧阳一鸣低头想了想说:“还是按你原来的打算,最好能考上北大。我这辈子是无缘北大的校门了,就希望你能考上。”欧阳玫说:“到时再说吧。如果你们真的有希望在上海工作,我还是希望上复旦,到时我毕业了,你们也能想办法把我留在那里,都在一起该多好。”欧阳一鸣说:“想是这样想,不过现在不要对这个问题考虑太多,关键是你要能考上了。”欧阳玫说:“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的。”欧阳一鸣站起说:“那就好,不耽误你看书了。有啥不懂的向我请教。”欧阳玫说:“好像还没有我弄不懂的。”欧阳一鸣一脸不自然的笑笑出了门。
    这日晚,欧阳一鸣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前几日每天带徐慧到处游玩,回家就很疲倦,饭后洗洗也就睡了,也没精力想上很多。今日中午睡了一阵,多日来没怎么活动的脑子开始在转了。自从徐慧进了这个家门,虽说只是短短的几天,可全家人,包括见过她的邻居亲朋都是把徐慧当作他的未婚妻的。而且家人和所有见过徐慧的人,全都认为徐慧成为自己的未婚妻是非常般配的。这和学校同学们的看法又是如此的相同。这会想起这个问题就感到非常的慌乱,他不知道以后究竟应该和徐慧是什么样的关系,以后会和徐慧发生什么?
    假如这次是刘燕和他一起回来,人们会不会也认为他们俩才是最般配的?家里的老人又会对刘燕是怎样的看法?
    他是希望刘燕会和他一起来的,刘燕拒绝了,徐慧却不请自来。真正的恋人却被并未与他发生恋情的人所代替。尽管他清楚徐慧是深爱他的,可他毕竟现在正和刘燕相爱,而且是那么的相爱。现在徐慧在他的家人和邻居亲朋面前却代替了刘燕的角色。那么以后假如再带刘燕回到这个家,家人和邻居亲朋又会是怎样的想法?问题是自己的老人已经认可了徐慧,那么在他们的眼里会不会再认可刘燕?徐慧和他的关系以后又到底会怎么发展?
    欧阳一鸣现在唯一的安慰是,至今为止从没有和徐慧当面谈及过关于感情的话题,可他想,又能否认没有在感情上欺骗徐慧吗?
    他又想,他在心里是把徐慧放在的什么位置的。他无法否认,徐慧在他的心里也是举足轻重的。那么是把徐慧也当作恋人了吗?瞬间他极力否认,但不能掩饰心里发虚。徐慧在校和来他家的这几天,应该说他是兴奋和愉快的,尽管和徐慧在一起会偶尔想到刘燕,会产生一阵的惊惶和不安,但还是愉悦大于不安。他有时甚至也在心里把徐慧当作了他的恋人,或者,退一步说,是把徐慧当作他的家人尚或是他的亲人。他对徐慧的关心和疼爱,甚至要比对她对自己的弟妹关心和疼爱还要强烈些,这种亲切的情感是发自内心的,是不由自主的,是无法在心底否认的。这分明的情感又是为了什么?以后究竟要和徐慧是什么样的关系?假如在徐慧得知他与刘燕在相爱,徐慧仅仅就能痛苦一场,随时间的推移而忘却吗?假如真会发生什么,当然,他在心里极力否定会发生什么,那可怎么办呢?
    想到这些时他感到异常的惊慌和胆怯。他不愿意伤害徐慧,甚至任何人伤害徐慧都会在他的心头割上一刀。可他知道,最终要伤害徐慧的却还是他自己。这种痛苦和自责令他无法忍受,可他又不知该怎么做。现在的情况是愈来愈无法收拾了,本来一切的想法,都随徐慧这次进入他家的那一刻而改变。
    他不明白,既然让他在校时身边有了徐慧,怎么又会在他住院时遇到刘燕,而且就又会与刘燕相见后那么迅疾地相爱?为什么在与徐慧三年的相处中,虽互相喜欢却没有过甚密的接触?假如和徐慧早一天亮明了关系,那么再见到刘燕时又会不会产生爱慕呢?他不能肯定但也不能否定。难道和刘燕的结合就会是上苍怎样的安排?那么和徐慧又该是什么样的关系?而且心里也是对徐慧非常在意的啊。这以后的一切还会像原来所考虑的那样,在毕业前夕与徐慧说明和刘燕的关系,向所想的那样而烟消云散吗?到了那时,即使徐慧能够控制了自己,接受这样的现实,自己又如何在家人和同学面前解释?
    在这时她又想到了最令他头疼的刘燕的家庭,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刘燕是高干子女后,又会怎么样去想他?尽管他心里知道不是为了刘燕的家庭,也是在与刘燕相爱后才知道刘燕是高干子女的,可和谁解释?谁又能信?当然,到了那时,也就不去考虑那么多了,撇开自己所能被别人误解的一切,自己甘愿、或者说就应该承受的唾弃。可是徐慧那边又该怎么办?他现在最担心的应该说还是徐慧。
    这无尽的自责和情感的折磨让他碾转难眠。快天亮时才囫囵入睡。这一夜的思索让欧阳一鸣第二日头疼起来,醒来时感觉嘴唇发疼,起床照镜时竟发现了几个水泡。
    毛玉琴看见吃了一惊,近前细看,嘴里说着:“昨晚还是好好的嘛,怎么一夜就……是不是没睡好?”欧阳玫也凑前看,听了妈妈的话再看他的眼睛,就见红红黑黑的有些浮肿,“噗”地笑了,说:“才刚走一天至于吗?早知这样就不应该让她走,她依然不会舍得走。”毛玉琴笑着打了欧阳玫一下说:“死丫头,就会胡说。”又对欧阳一鸣说:“等会去医院看看。”欧阳一鸣说:“不用的。”欧阳玫在旁边唱道:“爱情的力量真是太大喽。”欧阳一鸣红着脸对毛玉琴说:“妈,你看小玫。”毛玉琴就笑,看着欧阳玫说:“等会给你哥买点药去。”欧阳玫咯咯地笑说:“吃药不管用的,打个电话去让慧姐来,立马就消。”欧阳一鸣也给逗乐了,说:“当心以后没人要你。”欧阳玫哼了声说:“我才不稀罕。”
    吃完饭,欧阳玫却还是催欧阳一鸣去医院。街口的小卫生所看了,医生说是心里上火,打了针又开了些药,兄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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