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爱不忍匆匆

    年底时，艳的厂要搬去中山，刚开始时，她还常打电话给我，要我把她介绍进我们厂。但临近搬厂的那阵子，她却不声不响了，人不见 我不说，电话也没有了，打电话给她，也总是说她人不在，就仿佛消失了般。问小容，她说艳每天都要往返新厂与旧厂之间，很忙，她俩也很少打上照面，至于其它的情况，她也不清楚。但直觉告诉我，艳对我己经冷漠，这一切的一切，只是一种借口。
    小容也随厂搬走了，我和艳就这样走向了结束么？在小容搬走后大约三四天，我下班后回住处时，在村口的公共汽车站，无意间碰上了艳。
    “艳，一定要搬过去吗？艳？……”我好生失望，语言里充满了伤痛，情绪也十分低落，这是我的再次真爱，可真爱为何这般匆匆!
    “嗯！”她只点了点头，眼睛转向别处，神情好冷漠，冷漠得仿佛我们之间不认识似的，因为她连普通朋友抑或认识的熟人间那份热情都没有。
    艳上了车，仿佛无我似的，虽然我一直注视着她，并抬起手来，准备做一个别离的手势。但她一直未曾回头，虽然就坐在窗边，让我抬起的手只能僵在半空。汽车开动了，渐渐远去，转动的车轮仿佛辗在我的心坎，伤痛无比，我孤独地站在公路边，目送汽车的远离直至消失……我久久地站立着，直到夕阳西下，直到夜暮降临。
    晚上回到住房，更无法静下心来，房间里有她太多的气息——有我们一起看书学习的影子、有我们一起玩闹嬉戏的欢声笑语，有我们相拥热吻的真情深意……
    “帆，我知道你很爱学习，以前时，小容告诉过我，就是冲你这一点我才喜欢你的！现在，我们缩短的距离更让我明白了你，这很好！以后，有时间，你要多用在学习上，现在少一点花前月下，来日天长地久，才会有一份成功的欢乐！……”
    多么通情的女孩！我的心沉落下来，更在痛苦里感到迷茫，脑海里漫天飞雪，我是那睡了的街忂和泥土、鸟雀和寺庙、山河和春天——路灯灭了、树根枯了、翅膀断了、钟声停了、风景逝了、种籽死了……
    “艳——！艳——！……”
    我在心中千万声呼唤，但一切静寂，雪落无声。
    艳走后，我的情绪十分低落，我常常坐在仓库里发呆，想三月，但主要的是想艳。“孤星伴月/确实倍感清冷/但明天的太阳会给你宽厚的爱！”念着念着再想艳，更加伤怀。往昔，读洛夫的这首《湖南大雪》，领略的是那无比美妙的意境，但现在读来，尤其读到雪落无声时，心情更加沉落难忍，也总会为自己划上圈子，产生的心情永远是路灯灭了、树根枯了、翅膀断了、钟声停了、风景逝了、种籽死了的那无比的伤心和绝望！
    每个晚上回到住处时，寂寞和伤痛越加难耐！初恋虽然痛苦，但我和三月并没亲密接触，小手都没牵过。但艳不同，房间里有她太多的气息，鼻孔里是她淡淡的体香，嘴唇里是和她亲吻的甜蜜，而我的双手，抚摸过她的身体，虽然她一直固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艳——！艳——！……”熄灭灯，我感到整个世界都是我的声音在呼唤，但呼唤声过，是难忍的静寂，雪落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