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嫐妹儿
第二天早上时,洪智平叫我们三人别出去走,就呆在宿舍里,就是上厕所,都要防着厂长,最好不要打照面,不能让厂长起疑心,以免节外生枝。好在那些时日,厂里货不多,有部份工人休息,再加上上夜班的,我们混杂其间,不是很显眼,但整日地不能出去,终究也不是办法。
第四天时,表哥的堂弟洪智勇最先发了牢骚,“我们整天就守在厂宿舍里,是个办法吗?我们应该出去找找厂吧!要是骏辉玩具厂不招工,我们就这样呆着?”
“照我看,洪智平在厂里也混得差劲,都好几天了,进厂的影子都还没有?连住个厂宿舍,都象做强盗!”表哥的表弟李小明也有些不满。
“管他呢!我们溜出去再说!”我建议。
我的建议得到了他俩的认同,瞅准一个机会,又因为洪天权的缘故,我们三人很顺利便溜了出去。
仿佛有重见天日的感觉,我们自由地闲逛了好些地方,我还在一个报刊亭买了一本《佛山文艺》,直到傍晚时,才回到骏辉玩具厂大门外。
厂里还没下班,我们只得在外面等,和门卫洪天权闲聊了一会后,我们便走到对面的树下。
树下坐着三个女孩子,也是骏辉厂上班的,她们这几天没活干,在放假,相互都有点印象。她们也是四川的,从口音上听,我们应该还是一个县的。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李小明最积极,凑上去便问其中一个漂亮点的女孩子。
“我姓吴,口天姓,叫吴小玲。”
“啊!我俩同姓!我也姓吴,叫吴小明!”我和洪智勇想都没想到,李志明为了尽快拉上关系,竟连姓都改了。按故乡乡俗,凡是一个姓的话,都得按自己的家族看待,因而在四川人中,同一个姓氏结婚的,很少,尤其在我们三峡这一地区。“真巧,我俩还只有一字之差,看来,还是兄妹呢!”
“你们是哪个乡的?”吴小玲问,“你们才从家里出来的吧?”
“我们是黄葛树乡的,的确刚从家里出来,还没找到事做呢!你们呢?你们是啊个乡的?”
“我们是天水乡的。”
“天水乡不错呢!是全县数一数二的富裕乡。因为靠在县城,又在长江边,占天时地利。”洪智勇接过吴小玲的话。
“可那又有什么好呢?只是相对于县里其它乡来说,好一点!”
“还好,你还有自知之名!”冷不丁地,我也冒出一句来,“单就我们两个乡来比,你们就有不足和缺陷。”
“有什么不足和缺陷呢?”吴小玲似有点不服气。
“璧如说,从你们乡穿过汇入长江的那条河,可是我们用不完流下来的,如果较劲,我们就用完它,让你们只能喝长江河的脏水!”
“那水你们用得完么?”她们三人都被逗得笑了起来。
“别笑得那么开心,我还没说完呢!”
“还有什么?”吴小玲问,但她们仍然笑。
“小的时候,我们成天泡在河里,屙过不少尿在河里——”说到这里时,我故意停住了。
“说不定,你们还喝到过呢!”洪智勇急忙补上一句。
“童子尿怕什么!”她们被逗得更乐。
“他这个人很缺德,长大后也屙过呢!”洪智勇紧跟了一句。
“哈哈哈哈……”忍不住,大家都笑了起来。
晚上我们在洪智平的掩护下,并给门卫买了一包香烟,又混了宿舍。一进到宿舍,李小明和洪智勇便笑话我,叫我去追那个女孩子。李小明最先开口,
“帆,你去追她,看得出,她对你挺有好感#糊们三人就吴小玲还可以,其余两个都不行,较高的那个面部肌肉绷着很紧,不中看不说,还有麻子;那个矮点的嘛,胖不说,还难看。你这个巴鸡人啦,在我们这三人中,她咋就喜欢你?船上的巫山妹,路上的谭敏,还要你跟她去深圳,你咋的这么有女人缘哟?”
“谁叫你自己说姓吴呢?还认成兄妹,自个儿把路堵死了!你也真是?”我立即数落李小明。
“就是,你自个儿把路堵死了,怪得谁呢?不过,帆,说真的,你应该能追上她,她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
“可我并未这么想呢!”我说完这话,脑海又浮现出巫山妹和三月的面容来。
“她有班上,你没班上,追上她,她可以扶贫,帮你渡过这眼前的难关!”洪智勇出着酸注意。
“说的也是!”我无心地应了一声。但事后想一想,他说的话确实要得。
第二天时,洪智勇发现住在我们对面下边床上的一个男孩子在打吴小玲的主意。那男孩子也是四川的,但和我们不是一个县,好象是梁平的。他在机房上班,工资本就比普通工人高,加上又是上夜班,每月据说有七、八百。
“帆,你开足马力过去,打败那家伙!我就不信,赁你的能奈竟争不过他!”洪智勇怂恿着。
这话好听,听了心里特别舒服。我假装不经意地笑笑,其实心里已答应下来。
吃过中午饭,我在宿舍的窗口站着,看着从女宿舍走出来的吴小玲。她手里拿着饭盒,是吃完饭后出来洗碗的。她见我望她,冲我很友好地淡淡一笑。“帆,吃过午饭了吗?”
“吃过了,只是碗没洗,帮我洗要得不?”
“拿来嘛,洗个碗有啥嘛!”她冲我淡淡一笑,淡淡的笑容中含着几分妩媚。
“洗一个碗是没事,洗几万个碗就有事哒嘛!”我边说边拿出碗去给她。
“你真逗!”她从我手里接过碗,“洗几万个碗是啥意思嘛?”
“一辈子噻!”我轻轻地笑了一下。
“少臭美#涵给你洗一辈子?你给我洗一辈子还差不多!”
“也要得呀!我给你洗一辈子!”我说完笑得很欢快。
她知道自己说漏了嘴,就不再出声。她把碗翻来覆去洗了半天,认真得象洗一个宝贝似的。这与我洗碗相差十万八千里。我总是用筷子滚动几下,开满水冲会儿就算数,常常两只手都不湿。
“下午有时间吗?”她终于洗好了碗,递给我时问我。
“我什么都缺,唯时间完全属于我,充足得很!”
“陪我去拱北看海,你去吗?”
“约会?”
“我是有事去拱北,知道你刚出门的,还没见过海,带你去看看罢了,别想得太阳光灿烂!”
“可我不去的话,你会失望吗?”
“我想不会的,只是没伴!如果你去的话,我放了碗就去。”她把手里的碗甩了甩,甩掉碗里的水滴。“去嘛,反正你没事!”她声音娇酥酥的滴着青春性感。
“要得嘛,哪个叫你是漂亮的女老乡呢?”
“你好色!”她声音轻了些,怕别人听到了对我不利似的。
“可是,我不好色的话,就不会理你的!再说,那样有情趣吗?”
“就喜欢你这张嘴!”她冲我嘟了嘟笑容,“等一下,马上就来!”
出厂后,我和她在白叶村西面村口上了一辆公交车,车上人多,她紧紧地靠着我,亲密程度让旁边的一对恋人还逊色。相依相偎,我们终于到了拱北。我俩靠在海边石栏,眺望着大海,眺望着前方的澳门。海风吹拂着我们,掠起她的秀发,撩动着她的白裙。她时而看着大海,时而又回过头来看着望向大海的我。
“我有点激动,因为你!”她当真了,看我的眼睛就有了真情。
“我也激动。”但后面的我没说了,因为我的激动是因为大海和澳门,我渴望的平原和大海都见着了,人生呈现出开阔的景象,被层层大山阻挡的我,此时的激情在和大海汹涌的波涛含接——
宽阔!宽阔!!无尽的宽阔!!!
“你很好气质!”她说,把身子向我靠近了些,一阵风吹来,把她的秀发扬在我脸上,淡淡的发香钻进鼻孔,她忽地就性感了起来,把性感从空气中触到我血液上。
“我能吻吻你吗?”我突然问,并向四周看了看,周围有好几对情侣,他们或抱或搂,在这大白天里亲密得令人望而生畏。但这里来的,基本上又全是情侣,象我俩这般生份的却有点格格不入了。
“想占我便宜了吗?”她妩媚地笑了起来,她的笑不同于三月也不同于巫山妹儿,她的笑淡淡中流淌着无尽的甜美,安逸得让人即刻想吻祝糊的嘴。
“咋说得这样难听嘛!一对一的性感,你不也一样在占着便宜?况且,我还是初吻呢!”
“初吻?”她突然地大笑起来,“我看你初中都吻了吧?不,或许小学都吻过了!”
“说了你又不信,那你检查吧!”
她没再说话,只一个劲地笑,笑得眼里泪花溋溋,还弯下了腰。好半天,她才抬起头,媚媚地说,“吻怎么检查嘛,就知道逗!”
“那你还检查什么,总该不会检查我是不是处男吧?”趁着她正高兴,我的话越说越大胆了。
“你别说,那个倒能检查!但这里不合适吧?”那知,她比我更大胆,倒底是出来混过的妹儿,开放!“就让你吻吻把!”她拦腰抱住了我,抱住我后,她身子向后仰去,腰下面的性感地带立即短兵相触,触得我的青春心花怒放,馋言欲滴。
吻,我俩在海边相拥而吻,可吻着时,我才知道自己并无多少激情,远不如船上时巫山妹摔在我身上那刻灿烂。我还仿佛很不舍,因为,这的确还是我的初吻,这是我嘴唇接触的第一个女孩子,不过想回来,以这女孩子的漂亮还是对得起我嘴唇的!
呵!拱北,珠海的拱北,我的初吻就这样性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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