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真他妈没治，天涯海角都有人崇拜
海滩上一排排灵动的风车发电装置美得象塞万提斯童话的故乡，那份安宁静谧，田园得近乎诗意近乎传说。唐.吉柯德来没来，孙子敢跟风车决斗我一嘴巴子扇死他，小样。
海滨公路洁净润泽，绝无杂质，干净得可用舌头舔，微微起伏如静静的海洋如女人曲体——光彩照人。
大化肥就在海边，让人怀疑是国际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的私人别墅兼实验室。
厂外有一圈半尺高的小堤坝，据说前一阵台风袭击，厂区进水只好此法防洪了。就这小堤咋看咋象闹着玩能防个屁洪，充其量是人家大化肥早胸有成竹，筑道象征性的精神防线！
老贾把我装进嘴里，让金牙给我镀镀金，再戴个高帽吐出来见个领导就介绍，吹得我好像比尔.盖茨不远万里屈尊指导工作来了。
我安装调试完毕，现场演示一遍，吸引了70多个人类生活的工程师前来观望。哎？你知道人类灵魂工程师是教师，人类肉体工程师是啥？？哈哈哈，不知道了吧，告诉你记住了——说人类肉体工程师呀，就是警察和黑社会！！这是后来我他妈劳改时悟出的，让你们先睹为快！都是地球人不容易！劳改嗑最生活，比如说有个劳改犯急匆匆说要去处理国家大事，你就得知道孙子是去拉屎……
厂里供应科副科长也来凑热闹，郑重其事、严肃认真地提些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驴唇不对马嘴的建设性问题。他的那份较真劲好像那才是他应该干的本职。我他妈差点一边吐血一边从小学1＋1给孙子讲起，我靠！什么素质！就知道吃回扣啦！老贾来时拉了3大桶花生油肯定有他一份。
最后要对其进行一周的培训。我头一次面对百十号高精尖技术工作者，又是现代化的多媒体会议室，几百柱猜疑、好奇、幸灾乐祸、群起攻之让我差点成了隔壁吴老二－－就剩哆嗦了。
你看他们那眼神，好像我他妈是远来的动物和尚，念不念经随你。弟兄们！不发慌是绝对不现实的，慌得我直向一漂亮得活象宋祖英的女工程师咨询――厕…厕所在哪？
小妞捂嘴直乐，八成以为我尿裤子了，至于吗，我靠！咋也不能给O城人丢脸哪，头可断，血可流，尿可以不尿，也不能让整个就一春天的小女工程师给看扁了，于是我庄严作出决定——嗯……还是先上趟厕所！
准备好的培训内容第一天就全讲完了，还没够，妈的！敢情嘴比笔利索，我想招儿吧。我急得气定神闲、指挥若定，我靠！不行挨个操练一遍，先让那个会巧巧笑，一笑眼睛变成小括号的上台操练，我就差手把手了。
原来当老师机会这么多，早知道我他妈改邪归正打进纯洁的人民教师队伍多好。怪不得那么多登徒子一夜失踪、强奸锐减，敢情是潜进教师队伍里了。孔子也有女弟子吧，这家伙！
后来几天，大伙从第一天神情万种敬畏崇拜地投入我的仪器操作之行，转为嘻嘻哈哈我行我素，俨然成朋友了。没招儿，到哪都有人崇拜、引以为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气氛一宽松，我他妈频嘴的臭毛病呼呼冒出来。那笑话讲的－－那叫个幽默，气死葛优，恨死冯小刚。巨大的杀伤力让偌大会议室，象厂外的海洋泛起粼粼波纹。长得特寓言的女工程师小括号兴奋得就差往医院送了。
我埋汰北方人说北方人四大傻，什么手机带套，什么吃饭点龙虾，这家伙，男男女女掌鼓的好像特解气，O城咋的啦？妒忌啥呀，吃不着葡萄也得说葡萄甜哪。太不给面子！
总以为小括号完全被征服，夜里准来敲我招待所的门，从而成就另一大单，歪打正着意外收获象银行里一笔钱利息突然暴涨。无奈天天等夜夜盼，阴谋诡计夭折了七八十条，小括号鬼精灵似的就是一笑而过。
那笑比云儿迷人，特纯朴自然，我心整天痒痒的。真他妈的不想回去了，死守这小妞。她耕田来她织布，我跳海里洗澡，生儿育女、田园生活，你瞅我这操性！来，抽我吧，这边！
七天一蹦就过去了，供应科副科长找我说科长要见我，我一进供应科就傻了！你说科长是谁？——是她妈的小括号！
我倒吸三口半凉气。她不会把我的一往情深打进流氓阵营刁难我吧，要那样小妞也太不讲究了。我这人生地不熟咋也是客。你就高抬贵手，放兄弟一马。你抬抬手我低低头不就过去了嘛。我把以后的劳改江湖嗑都提前预支了。
小妮子连夸机器好，顺道说我讲的也不赖，国人就他妈瞎牵孙，就直接说我有魅力，你看上我了不就得了嘛，还拐弯抹角公事公办。做人要厚道！我心落下一半，生意成功了若干。
“没啥，这是我们的服务，”
我说，
“对了，你们给贾经理付款了吗？”
小括号逗人的眼神反弹了一下四下瞅瞅，
“付了，已经付了。你回海口跟贾经理结算，明白吗？”
“那机器我得带走，贾经理回海口了我不能把几十万的设备扔这儿，回去要不来余款我找谁去！”
我先下手为强地表达了颤巍巍的想法，先下手为强总比委曲求全稍好1公分吧。小括号眨眨眼，是调皮还是挑逗不得而知，
“不能，我们跟贾经理合作五六年了，他不是那种人。再说机器都安到生产线上了，我这儿正急用呢。我们这是国家重点投资项目，能差你一台机器吗？”
“我肯定相信您，我不跟您这儿直接结款哪。老贾要不给余款，我不财物两空啦，不比刘备还背？”
“刘备也不背呀，东吴才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哎呦，您知音哪，大化肥不就东吴吗，东无，东西没了，人也陪了…”
小括号不知是计，
“赔谁呀？”
“赔我呗，你们陪着我。”
“这么办吧，机器你不能带走，这是我们跟贾经理的买卖，我们可以达成一项协议，你取不来余款再过来取机器，返程路费我们负责报销，你看咋样？”
我的天哪，共产主义呀！小妮子手上一开始就握一把能让我欲仙欲死的钥匙，你看那小样，把友谊二字诠释得活生生的。不用说，看小妮子的那份善良就能知道协议写满谅解与友谊。理解万岁！怎么样，我的思维电光火石吧，嘁！
“真的吗，我没听错吧，您赶紧给我留一电话号，交个朋友。”
我把她办公室电话录入宝典，
“太感谢了！”
我激动地站起来企图以手传情。
“没事，今后机器维修什么的还有劳你呢。”
小括号拒不中计，那小动静象扔地上一把蓝水晶，要是有个伴奏什么的，不是《辣妹子》就是《好日子》要么就一《大地飞歌》，我的心这个痒痒；两只大手百无一用，只好紧握一起表示兴奋。
我和小括号依依惜别，小手终于握未得逞。娘希匹，如款要不回，还来就菊花，她是菊豆吗？亏了菊豆的存在，整个世界才安全起来，您就是科菲.安南的小女儿，乖乖！
兜里揣着小括号的友谊，那是一份绝无仅有的很明快的一边倒协议，我头一回发现文字还能让人产生那么欣愉的感觉。这个国家五千年的发展坏就坏在文字上了，不是文字坏，是他妈操纵文字的人坏。
在道德滞销的年代，人家大化肥傻呀，凭啥跟我签协议，机器又不是从我这买的，人家合同跟老贾签的，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那协议说白了就是我的无理要求。
小括号八成是让我的美男计整迷糊了，要不能这么丧尽天良丧权辱国吗？小妮子真好，跟陈好似的！我咋没摊上韦小宝的时代呢，否则她就是双儿。
我真他妈希望老贾不给余款，我再回来背上机器再背上她，双双把家还。不有猪八戒背媳妇吗，可也有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但愿老贾象人也是个人。
风象条梳洗干净的狗，跟在我屁股后。
出了绿草萋萋的厂门就是海边，碧海潮生按玉箫，桃花影落飞神剑，黄老邪仙居何处？朋友们，一个内心有了女人作依托的人绝对不可战胜。哥们啊，我心无块垒呀，我牛！差点蹬根苇子横渡南海抵达美利坚。
黄昏的海有些暗淡，阴云倏忽行走，风车更加显眼了，挺拔得象一个个长颈鹿，悠然于陶渊明的诗意里凝眸，守卫着南海岸的宁静。和平真好！
啊！大海，你他妈太伟大了！海静静地闪着青黑的光，“黑云压城城欲催，甲光向日金鳞开”，我想起李长吉的句子，“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许浑真他妈浑＃蝴整天喝酒他是个浑球，他不再动拳头，他坐在楼里已经苍老，奥，姐姐，我要回家，牵着我的手哇，心儿不再害怕，奥，姐姐，我要回家啊……溥天之下，莫非疏陌；率土之滨，唯我独行；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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