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结婚
孔子曾感慨春秋战国时期的“礼崩乐坏”,现在韩非感受的却完全是两回事。不就是结婚么,居然有这么多名堂,这是韩非事先没想到的。
说起来韩非还算是悠闲的新郎了,结婚前任何事都不要自己操心,老管家季子曾都给布置好了。韩非要做的只是在喜儿的伺候下穿好礼服,然后赶着轩车,带着乐队和礼物上李家的门,把新娘拉回来就行。
韩非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韩国又是个重侠儒的国家,在礼仪上更是讲究。迎亲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昏”同“婚,这就是婚礼一词的出处,只是现代人已经没那些讲究了而已,战国时期却是要严格执行的。
韩非的腿伤居然奇迹般的好了,淤青虽然没彻底散去却已经不疼了。这一切多亏了喜儿弄来的伤药,喜儿说这药是荀子给的,韩非的印象中荀子是个做学问的大家,没想到还有一身的杂学。
迎亲的过程也学名叫“录迎”,到了李家后李震亲自出迎,进门后韩非还要送上礼品雁,这叫“奠雁”,之后还有总总拦门的习俗,总之是千方百计的折腾韩非,把韩非折腾够戗了,最后才是把盛装打扮好的李微燕带上轩车往回拉。
好不容易把李微燕弄回家,韩非才发现,后面的程序更多,这回是以折腾新娘为主。“撒谷豆”用意是“避三煞”。(青羊、乌鸡、青牛之神)轩车到了家,新娘下车,韩非还得先拿张弓对着李微燕虚射三次,称“桃花女破周公”。接着是新娘子得跳火盆,最后才是拜堂。
好不容易熬过以上的礼仪,进了洞房得坐帐,就是新娘子先在塌上坐下,然后新郎坐下时要把自己的左衣襟压在新娘子的右衣襟上,这是季子曾之前一再交代的,意思是男的日后要压女的一头。一系列令韩非晕头脑涨的仪式结束后,韩非还得出去陪客人喝酒。
有李震在个岳父摆在那,加上一个王子的身份,韩非的婚礼来客之多自是不用提的,基本韩国有头有脸的人都亲自道贺,太子韩安和韩平都送上了价值不菲的贺仪,完全是一派兄弟亲热和睦的样子。
一直闹到午夜,一切才算是安静下来,韩非已经是又累又饿,酒席上韩非只吃了几口菜,其他的是一肚子的水,这是韩非自己想出来的损招,以水代酒,不然早被灌趴下了。
洞房内红烛高照,墙上贴着巨大的“喜”字,青铜的香炉中檀香缭绕,新娘子一身红装安静的坐在塌上,看不见盖头下的表情。塌前的桌子上早备下了合卺酒,李微燕的贴身丫鬟站在塌边伺候着,见韩非进来,连忙大声道:“姑爷来了!”
“喜儿,给弄碗面条来吧!”韩非朝平儿点了点头,回头对身边的喜儿吩咐道。韩非总算是尝到结婚的滋味了,太折腾人了。(注:实在想不起小麦战国时期有没有,暂且算有吧)
喜儿脸露心疼之色,上前低声对韩非道:“公子,按规矩得先和新夫人喝了合卺酒才是,伺候完了奴婢便去。”
这时一直安静坐着的李微燕居然自己把盖头掀开了,冲韩非喊道:“夫君,让她们也给我下一碗,我也饿了。”李微燕说着就要往韩非身边来,这下可把丫鬟平儿给吓坏了,赶紧的拉住李微燕道:“小姐,可不敢坏了规矩,夫人知道了还不把你骂死。”
李微燕可不吃这一套,三两步便冲到韩非面前,拉着韩非的手有点撒娇的样子道:“夫君才不会在乎的哦?”
此时的李微燕已经不再是姑娘家的打扮了,开脸后的额头上,看不见原有细细的绒毛,发型也盘成了髻;脸上由于兴奋带出两片腮红,脸上似乎也淡淡的施了些脂粉。看着韩非的大眼睛里兴奋的波光流动,挺拔而小巧的鼻梁上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樱桃小口一说话便露出洁白的牙齿来,一张脸在烛光的衬托下,真个是明眸皓齿。
看着这张青春而兴奋的脸,韩非似乎忘记了之前的劳累,露出笑脸。伸出手来在小鼻梁上捏了一把道:“不在乎!当然不在乎!”
韩非不在乎,有人在乎,小丫鬟平儿这会浑然忘记了小姐和丫鬟地位的区别,冲上前来拉着李微燕的手往回拽,一边拽还一边说:“小姐,冲了煞会害了姑爷的,赶紧给我回去,不然我明天就回去跟夫人告状。”
“会害了夫君?”李微燕有点不信的回头看看平儿,平儿很努力的点头保证着,李微燕这才有点不高兴的说:“既然这样,我还是坐回去吧。哎!结婚累死人了,一点都不好玩。”说着李微燕朝韩非俏皮的吐了吐小舌头,粉红的舌头在韩非面前晃过时,韩非生出一种立刻将李微燕搂在怀里亲个够本的冲动。
一切都还得按程序来,李微燕坐回塌上,盖上盖头,韩非掀开后喝合卺酒。(卺其实就是一个瓜,切开后做成两个小瓢,应该属于洞房专用物品吧。)
终于把程序走完时,韩非和李微燕总算是吃上面条了,兴许真的是饿了,李微燕吃的挺香的。吃完面条,下人收拾好一切后,喜儿和平儿都没有走的意思,而是一人拿把剪刀在边上站着,韩非有点纳闷,正想说:“这么晚了都去去休息吧”时,李微燕接过平儿手上的剪刀来,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见韩非没动作,李微燕嗔怪道:“夫君你也剪啊?”
韩非这才想起“结发夫妻‘这一词来,赶紧也剪下一缕头发递给李微燕。李微燕将两人的头发编在一起,摸出一个香囊来郑重的把头发放进去。抬起头来的李微燕这时脸上表情肃穆,眼睛看着韩非,语气缓慢,斩钉截铁的对韩非说:“从这一刻开始,公子就是妾的夫君了,日后妾一定努力做好夫君的贤内助,不让您为了家里的事操心,从今以后,不求与夫君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不弃不离!”
洞房一夜,李微燕完成了从姑娘到人妇的角色转换,韩非也从独身变成了已婚人士。
洞房一夜,韩非领会到了什么叫荒淫。还以为洞房是夫妻俩关上门来,自己人搞自己人,没曾想事情的发展过程,完全在韩非的预料之外。喜儿和平儿,居然韩非和李微燕上梳洗上塌之后,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韩非这才想起来,这年月夫妻间办事,有下人在旁边伺候的习惯,这种习惯导致的结果,往往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韩非做为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好青年,自然是很难抵制这种诱惑,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加上李微燕也是第一次,羞于有旁观者,平儿和喜儿才很不情愿的出去,两尊门神似的杵在门口。
关门的时候,平儿还没忘记交代一句:“老爷夫人,需要奴婢伺候就叫一声。”
这种环境下,对手李微燕又是头一回,韩非自然是觉得刺激无比。李微燕虽然勉强成年,但却发育良好,一场合法通奸上演的甚是激烈,有诗为证:
烛影自轻摇,娇声唤郎君。双口做个吕,罗衫无声落。肌肤赛似血,玉兔堪一握。劝子莫太狂,黄花难风雨。
随说李微燕还是头一遭,之前与韩非却是该做的都多了,就差这最后一击。二人一番手口温存,韩非将AV学来的,在葭如身上实践过的招数都放将出来。李微燕也不干示弱,将自娘亲处学来的本事也用上,虽显笨拙,却另有一番风韵。
没一盏茶的工夫,李微燕已经是星目微闭,颊红似醉,跨间韩非旌旗过处,泥泞一片。再说韩非,在李微燕笨拙的挑逗下,自是旌旗招展,眼看令旗高举,即将全军出击,却闻李微燕一声低语道:“夫君且慢!”
挣扎着坐起身来,自枕下摸出一方白绫铺上,复又羞人答答的躺好,这般作态无疑是最佳的催情剂,早已跃跃欲试的韩非再不能忍,以扑倒一切的大无畏气概翻身上马,这真是:
乳燕初见王孙时,心怯枪旗素手牵。玉丘尚无芳菲草,却有新红胜朱砂。
两下交战,一个是用尽温柔,轻轻款款而入,一个是玉足高举,咬牙忍那初疼。
……
云收雨住之时,两下里已是汗淋淋,拥卧一处喘息。韩非一手爱怜的抚摩着散乱的秀发,低头在额前一点道:“娘子,滋味如何?”
羞怯之极的李微燕不敢睁眼,低声喃喃道:“初时只是疼,后来便是痒,最后身子便已不是自己的了。”
夫妻间说着小话,恢复了半柱香的工夫,娇羞无力的李微燕低声唤道:“平儿进来。”
韩非听了连忙阻止道:“这如何使得?”
李微燕娇怯一笑,脸耳贴在韩非的胸口,低声道:“如何使不得,平儿既然随妾而来,自然是妾身用惯的人,日后房中少不得她帮衬。”
韩非:“……”
只听的平儿在外面应了声“是”,不大一会工夫,门洞大开,平儿喜儿指挥着八个下女,抬盆的抬盆,端水的端水,一会的工夫便准备下沐浴的香汤,这些女的都是葭如从宫里送来的,业务熟练啊。
屏退众人,平儿喜儿这才到塌前,恭身拜道:“奴婢伺候老爷夫人沐浴。”
……
初为人妇的李微燕,却比韩非早起了半个时辰。忍着身体微微的不适,收拾好自己,然后唤起韩非,按规矩今天得去宫里拜见大王,之后便是去三个兄弟家回礼,还要去韩非的娘舅家走一遭,总之事情多的很啊。
坚持由自己伺候韩非穿戴起来,李微燕才将伺候韩非梳洗的任务交给喜儿,自己由平儿伺候着坐到梳妆台前,手拿毛笔正对镜画眉。
韩非梳洗完毕走到李微燕身边时,李微燕脸上带着满足且甜蜜的微笑,回头颇有点撒娇意思的问:“夫君,眉毛画的好看么?”
洞房昨夜停红烛,传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这一幕让韩非想起了这首诗,这时代的很多夫妻之间,未必因爱情而结合,却也有自己独特的浪漫。
说实话韩非觉得,李微燕根本不需要任何的化妆品,素面朝天便是其最美丽的一面。韩非站到李微燕身后,微笑着让喜儿打来一盆热水。接着韩非笑着上前,将台上摆着的胭脂水分一股脑的扫到抽屉中道:“我家的燕儿现在需要的是一盆清水。”
喜儿将热水端来,韩非拉着李微燕到热水前道:“站好,不许动,为夫给你洗洗。”
李微燕连连摇手道:“夫君,万万不可,折杀妾身了。”
韩非笑着在李微燕那对翘臀上拍了拍道:“有何不可,夫妻间房中之事,没那些讲究。”不由分说,韩非按下李微燕的头,手拿毛巾将小脸蛋一通擦洗。
韩非只洗了几下,李微燕再不肯接受韩非这般举动,死活抢下毛巾,自己洗起来。韩非见她坚持,只得作罢。
李微燕拿着毛巾捂在脸上,许久竟没动作,韩非仔细一看,原来李微燕双肩正微微的抽动。韩非见了一惊,上前搂住李微燕的肩膀问:“怎么了?”
毛巾从李微燕的手上滑落到水中,激起几点水花,只见李微燕猛的一个转身,抱住韩非的脖子,脸上说不清是哭还是小,只是死死的抱着韩非低声道:“没事,妾身好开心。”
其实大部分女人的要求并不高,男人只要偶尔的注意一下细节,女人便能受到感动。这个时代男人给妻子洗脸未必没有,但绝对很少。
总算是一切收拾完毕,带着随从,赶着马车,韩非和李微燕先进宫去见韩王。代表韩王来迎接的是表情复杂的葭如,跟着葭如走了一段,韩非又一次来到韩王的寝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