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我看着她的手,犹豫了会,然后轻轻地握在了手里。
    小蕾争开了眼睛。
    我感受到了那种久违的温暖。
    过了一会,她红着脸,把手抽了回去。我也把手收了回来。想不到,她会为了这事脸红。这么简单的事,都让她害怕了。
    “你们去夏威夷,还会回来吗?”
    小蕾试图打破这种僵局。
    “不一定,我爸说不定会回来,我有可能会在那定居了。”
    “那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就这样呗。”
    小蕾见我这样的消沉,便说:“你别这样想了,要知道这个世上,不是就一个人会对你好的,还有许多人会爱你呢!”小蕾说的又像个孩子,她的表情让我想不到,她现在正怀着个孩子。而她看起来就如同个孩子。
    对她的话,我有些心痛。
    “这我知道,他很爱你是吗?”我微微笑了笑说。
    “应该是吧,”小蕾又抿了抿嘴,把头微微偏了偏。
    “那你就好好的吧,不要让妈伤心了。”
    “恩,”小蕾抿着嘴点了点头。
    我又拿出了一些钱说:“我知道,你讨厌这个,但你拿着吧,两个人过日子总是会用的着的,就当是送给孩子的吧!”
    小蕾也收下了那钱,她没办法不收,只有这样,我才能够找到一点点的安慰,到了最后,我只能用钱来把自己的爱表达出来了。
    “你以后自己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吗?”小蕾看着我,又苦闷了起来。
    “恩,会的。”
    她最后又说了句:“我从来都没忘记你,一直都没忘记你,尽管现在已经没有说的必要了,但你要知道,以后也不会忘记你的。”
    我又点了点头。
    那天,我和小蕾走在阳光刺眼的大街上,小蕾说要送送我。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有自己要奔的方向,而我的心却没有着落,我不知道我究竟要奔向何方。
    爸爸在夏威夷待了三个月就回国了,他说他还是念着祖国,但我知道他是想着妈妈,而我则在夏威夷住了起来,爸爸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我说,不想回去,在外国一个人挺好的,另外,我准备在那边经营一个度假村。一个人准备在那里安度晚年。
    我在夏威夷待了三年,三年里,我始终一个人生活,交个几个女朋友,但大多都维持了几个月,那些姑娘说我不用心,因为我的心里始终想着另外一个女人。我和她们在一起只是把她们当作性伙伴,从来没想过什么女朋友,只是她们误以为罢了。
    在这三年里,我回国五六次,但一直都没去找过小蕾,当然也没再去北京,我知道,我若去了北京,我肯定忍不住想见小蕾的。妈妈和爸爸的关系还是那样,偶尔会联系一下,但妈妈始终不愿意搬到家里来住。我打过几次电话给妈妈,妈妈问我为什么答应去看她,却一直都没去。我骗她说,忙。其实我还是不想再见到小蕾,我一直都在忍着。妈妈说小蕾有了孩子,是个女孩,已经三岁了。
    三年后,我和老马谈了一笔合作关系,在北京开办度假村,主要接待一帮美国去北京旅游的客人,有一批美国的客人在夏威夷跟我说过,在北京旅游的时候,不习惯那里的宾馆以及那种城市中的嘈杂氛围,因此我准备和老马合作在那边的郊区弄个非常适合西方人尤其美国人习惯的度假村。
    度假村建成的时候,老马让我过去看看,而我则带了一批夏威夷朋友去北京玩。
    在三年后的春天,我又踏上了北京的土地。
    春天的北京,空气很宜人。我在度假村里见到了老马,这时的老马春风得意,这边生意还不错,见了面后,便是喝酒,那天小爱没来,老马说小爱在家带孩子呢!老马也有了孩子,是个男孩。时间过的可真是快的,转眼都三年过去了,成家的成家,抱娃的抱娃,只是我这个不孝子孙,不能让爸爸如愿以偿。
    老马说:“小颜,你赶紧找个吧,时间不等人,没孩子的时候你不知道有孩子的好处,现在我总算知道当爸爸那种滋味了,每天回家看着老婆手里牵着自己的儿子,那感觉,哎,比做成几百万的大生意还爽。”
    我笑笑说:“不还没遇到合适的吗?”
    老马说:“你丫别骗我告诉你啊,你肯定还是那个德行--。”
    “哪个德行啊?”我一笑说:“你根本就不知道,真的是没遇到,如果遇到了,哥们还能骗你不成。”
    老马说:“哎,兄弟有话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有话你就说,你在我面前还犹豫个屁啊。”
    “小蕾和杨楠离婚了,”老马说:“是小蕾不让我们告诉你的,可我又觉的这事应该跟你说一声,”老马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喝的晕晕忽忽了。
    我说:“是小蕾的错吗?”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小蕾,我感觉这丫头肯定又犯病了,杨楠不是那样的人,看起来挺不错的。
    老马又干了一杯说:“哎,兄弟,跟你说,你千万别生气啊!也千万别干傻事。”
    “什么事,你说是了“
    “杨楠那小子和我们出去找小姐了,本来也没什么,我们在外面不都这样吗?可这事不知怎么的就让小蕾知道了,她说她受不了了,哭着闹着要离婚,还是这丫头有问题,心里有问题,找就找了,看人家小爱从来都不管这个。”
    “就这样简单吗?”我也想不通,小蕾为了这事和杨楠离婚,都结婚好几年了,这样对谁有好处。
    老马又说:“其实要就这事也没什么,小爱把杨楠和公司里一女员工好的事告诉了小蕾。”
    我一听这话就骂起来了。”老马你他妈的脑子有病是吧,杨楠和公司里的人好,你干嘛不管管?再说了,你干嘛跟小爱说?”
    老马望着我说:“我跟杨楠说了,杨楠说跟她没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传闻罢了,可后来就被小蕾抓到了?我知道后,把他小子开除了。”
    我坐在那里心里不是滋味,妈妈当年就是这样的,没想到她的女儿还是轮上这个了。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我在度假村犹豫了很久,还是去了小蕾上班的超市。
    我进去后,四处寻找着她,在拐弯处,我看到了小蕾,她仍旧穿着一身黑色制服,白皙的皮肤和那身黑色放在一起,十分的惹眼。看起来稳重了不少,双手放在身后,在超市里巡视。见到一些顾客,还是会给他们认真地讲解一下。
    而我此刻见到她的心情已经大不相同了,没有什么排山倒海的激动,只是心里的那种脉脉的欣慰,三年过去了,我想通了许多,心里自然也平静了许多。见到小蕾多了许多亲情的味道,尽管心里还是爱着她。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小蕾一转脸就撞到了我的身上,她慌忙地鞠躬说:“不好意思,对不起,先生!”
    我在心里默默地感动着,再次见到她,她还是这样的健康美丽。
    小蕾一抬头就看到了我。
    她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
    “没想到吧?”
    小蕾看起来脸上多了一些忧郁,经历了离婚,以及生子,女人的眼神里大多都会有这样的怨妇味道。她真是越来越像个少妇了,这个时候小蕾已经快二十七岁。和我当初认识她的时候,差不多的年纪。
    “这次回来,还出去吗?”小蕾问我。
    我笑笑说:“还要走,在这边忙一段时间就走!”我和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结婚了吧?”小蕾抿了抿嘴,然后露出一丝微笑着问我。
    “你怎么知道?”
    小蕾把一丝微笑放大着说:“能看的出来啊,你精神不错!”
    我看着小蕾,过了一会说:“还没结婚。”
    “哦,是吗?”
    我停了停说:“哎,你的事,我听说了。”
    “什么事啊?”小蕾装作什么事没有地说。
    “其实没必要的,男人都这样,年轻的时候都喜欢玩点,能原谅就原谅吧!”
    小蕾不说话了。稍微沉默了一会,她说:“你变了。”
    我说:“是吗?大概是一个人待的时间久了,想的多了吧!”我又问她:“哎,孩子还好吧?”
    “还好了,在上幼儿园,过会要去接她。”
    “像你还是像他?”
    “像我,”说着,小蕾呵呵地笑了一下。
    过了会,小蕾休班的时间到了,她站起来说:“走吧,去接小熙。”
    “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吗?我想看看她。”
    “恩,”小蕾点了点头。接着我说:“你等等我,我这就回来,”我走过去给小熙买了一份礼物,一个芭比娃娃。
    我开着车带着小蕾去了幼儿园。
    在车上,小蕾显的十分的端庄,我望了她一眼,感觉她跟干个什么领导似的。
    我说:“哎,北京的变化可真大啊!”
    “恩,人变化的更大。”
    “是说我吗?”我一笑说:“我是教堂去多的缘故,许多事情都想开了。”
    “有那么神吗?”小蕾转过脸来看着我说。
    “神不神的,我都三十六岁喽!”
    小蕾说:“你赶紧找个人结婚吧,你也为你爸想想“
    我一笑说:“是吗?是在关心我吗?——可还没遇到好的“
    “美国的姑娘不挺有情调的吗?”
    “以后再说吧!”
    小蕾下了车,走进幼儿园,没多会,小蕾把小熙领了出来。小熙走了几步就不走了,接着小蕾就把她抱在了怀里。我在远处看着她们的样子,心里感觉特幸福。
    她们走到我的跟前,停了下来,小熙抬头看着我,用那两个和小蕾十分相像的眼睛望着我说:“哎,你是谁?。”
    我蹲下去,捏了捏她的小脸。
    小蕾说:“叫叔叔!”
    接着小熙便很听话地叫了声“叔叔,你好!。”
    我把额头贴着小熙的额头狠狠地疼了疼她,这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接着我走到车里把礼物拿给了小熙说:“叔叔送你的。”
    小熙刚想伸手拿,突然抬起头了看了看她的妈妈,小蕾点了点头。
    小熙笑着接过了礼物。
    我又开着车把小蕾和小熙送回了家,在车上,小熙说:“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家啊?。”
    小蕾不说话了。
    小熙又问,我笑着说:“你爸爸很快就会来看你的,他现在很忙,让我来告诉你一声。”
    小蕾看了我一眼,表情漠然,大概不希望我这样说。
    到了小蕾家楼下的时候,她们下了车,我看了看她们说:“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啊!”
    小蕾低下头,然后又抬起说:“上来坐坐吧!”
    “可以吗?”,我问她。
    “吃个饭,再走吧!”
    我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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