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的法拉利快速的奔驰向市西郊的高胡机场。
麦子将车开的如同要飞起来似的。安曼说让她慢点麦子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依然把车速提到两百码。
古总突然打来电话说女儿古竟就要坐下午三点十五分的飞机去美国了,让麦子来机常和送,顺便带上安曼。
现在已经是三点了,麦子能不着急吗。
你怪我在你出院那天没有陪你回家吗?麦子突然问,我知道你是怪我了。
安曼叹了口气,我不怪你了,他说,如果你不问我或者不想问我这个问题,也许我会有想法,你既然问到了,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你有时候不得不去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我又何尝不是呢?说完他叹了口气。
那就好,麦子笑了,田天对你的“伊人”一直不死心,只有古总能罩住你你知道吗?那天你真是没有给古总面子。
我们离开吧,麦子。安曼说,放弃这里的一切,离开好吗?
古总凭什么会给你那么大面子?麦子说,不是因为我,他是觉得你的确是个人才,想让你去他的公司。
不论什么原因,我都不想再呆下去了,离开吧麦子,安曼说,这里有什么好呢?
再说吧,到了。麦子说,然后她把车速降了下来。
车停好后麦子和安曼一起走进了候机室,很快就找见了古总和他的女儿。
因为有一大群人在旁边围着,麦子和安曼都发现了常去“伊人”的那个和麦子很神似的女孩子。此刻她正拉着另一个穿着休闲牛仔的女孩子说话,对旁边的所有人都不看一眼,只是不见和她一起上“伊人”的那个男的。
嗨,古总,麦子老远就打了个招呼,她是你的女儿吧?麦子指着穿牛仔的女孩子对面那个女孩子问。
麦子来了,古宇嘉笑着说,她是竟竟的朋友,叫玻璃。说完又对安曼说,来,认识一下我的女儿,古竟。
玻璃,玻璃,好透明的名字,麦子说,
玻璃放开古竟的手,打量着刚来的两个人,在看到安曼的一瞬间,她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不是罗平,她想,可能是太思念罗平了,但是他确实和罗平很相象。
你好,我叫古竟。古竟伸出右手,很高兴认识你。
哦,我叫安曼。安曼有些发窘。
我爸爸常说起你,古竟说,没有想到你这么年轻。
哦,是吗。安曼又习惯性的搓了搓手。
古竟转过身,拉过玻璃,你们也认识一下,玻璃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对安曼说,你们都能留在这个城市,而我,却要离开了。
安曼把正要走开的麦子拉住,对古竟和玻璃说,她是麦子。
嗨。麦子懒洋洋的打了个招呼,你们好。
我最好的朋友,安曼接着说,麦子。
广播里通知下午三点十五飞机的旅客准备登机。
古竟拉住玻璃的手突然一下子就哭出声来。
走吧,还会回来的。玻璃说,还会回来的,说着她迅速的把流下脸庞的泪水擦掉,她想起了罗平,走了的会回来吗?谁又能知道呢?
在父亲的催促声中古竟拿起了行李箱,我会回来的,我会,她大声的对着玻璃说完,然后转过身上了通向二楼的电梯。
等送走了所有的人,空荡荡机场门口只剩下了麦子和安曼。
上车的时候安曼看见麦子的一滴泪珠掉在车门上。
坐在车里,麦子猛的觉得有一丝失落袭上心头。她把车开的飞快,像是告诉所有的人,这是法拉利,是法拉利。
下午的太阳很是苍白的挂在天上,没有丝毫热度。
天冷了。
当夜在慢慢走向沉睡时,当工作了一天拖着疲惫的身躯寻找自己的安巢时,这个城市中的另外一种人的生活也即将拉开帷幕。
几乎没有亲情、没有爱情、也没有友情相伴的玻璃,此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孤寂,如此的无助。站在人流涌动的十字路口,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一块玻璃,很透的玻璃,透得无人注视的一块玻璃球。看着红灯绿光下的男男女女,她莫明的想到了罗平,想到了古竟,想到……
她觉得自己已没了想下去的力气,她想离开这个勾起自己思潮的地方。这个时候唯一想到的就是“伊人”咖啡馆。却是很出人意外的咖啡馆已早早的关门了。那一刻,她甚至在怀疑:关闭的不仅是一扇门,也许,还有自己仅留有的一点点希翼、梦想……
可她也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个有过人但已空房,有情但已漂飞的小屋。她更不想再次去当一个没人注重的玻璃。她其实是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或者,她是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的。选择了一个宁静的小区花园,有几个老头和老太太在一边玩牌、聊天。她坐在离他们很远但却能很清晰看到对方的地方。她以为:选择宁静也会使自己宁静下来;她以为:看着这些人会使自己忘记一切。可是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在这样一个沉静的地方,她自己倒更像一块落满尘埃的玻璃,外面是那么的复杂,内心却是如此的真实、透彻。罗平,那个名字、那张脸、那个身影、甚至那个说话的声音不停的从脑子跳出,又跳进心里。看着那群老人,似乎看到了若干年后的他们自己。此刻,她才发现:罗平,已不再是一个名词的代称,他已深深的溶入自己的生活,已深深的侵占了自己的灵魂。此时,她是如此的渴望见到他,如此的渴望他的肩膀。
她开始后悔,后悔曾一再的放任,后悔在拥有的日子里一度的挥霍他的给予。为什么总会在相处的时间里要莫明的和他吵闹,还要放任的去伤害他……
可是后悔有什么用?
后悔,能唤回今夜他的出现吗?
后悔,能消除两个人之间曾经的矛盾吗?
“伊人”会早早的关上门,只是因为它的主人想去寻找一些好多人一生都没有找到答案的答案。此时的安曼,正坐在一个自己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来这里的一个酒吧,来用酒精麻痹自己的思维和感情,包括灵魂。他想永远的这样远离一切的纷纷争争,爱恨情仇。
当安曼看到麦子幸福的笑脸时,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生命的阳光是如此的温暖。但当他瞬间明白这幸福来自麦子身后那个近似完美的男人时,他亲临到了炸弹爆炸的威力,他也感触了什么叫“从天堂到地狱”。
一个男人,他可以容忍自己的爱人逢场作戏,逢任何的场作任何的戏。却决对接受不了自己的爱人与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男人出双入对的柔情密意。
麦子在“伊人”和那个近似完美的男人道别后,心情愉悦的上前和安曼聊天,可却忘了看一眼那张阴郁的脸。
世间的许多事之所以能和谐,只是因为阴阳搭配的到位而已。却不知,争执,永远是由于阴阳超越了至少一面的极限,就如同此时的麦子、安曼。
安曼到现在还不能明白。自己那样的纵容,那样的付出却不能博得麦子一个笑脸。却是另外的人会使麦子如此的坦诚快乐。虽然,爱就是看着对方会心的微笑。可是回头看到带来微笑的人是一个和自己不相上下,甚至不如自己时难免会不一种冲动。
人,永远喜欢败给比自己更优秀的对手。那样才会觉得自己失败的价值。
“那个人怎么是……”安曼问。
“噢,一个好多年都没联系的朋友”麦子轻轻的说。
“好多年没联系……”
“是,下午刚过来”
“下午刚……”
误会,往往是由于一方将引起误解的事情扩大好多倍的想象,而另一方却试图缩小到一个影子。
安曼,在面对这样一个类似于自己的男人时,所有的忍耐似乎都超越了自己的极限,所有的理智似乎也失去了控制的阀门。
“他怎么会联系到你,还是下午刚到就……”
“只是出差路过”
矛盾,往往就是太多的巧合聚到一起。争执,也常是矛盾的聚会。
看到安曼孤寂,无奈的背影时,麦子知道这次是真的惹恼了他。从相识至今,他从没像今天这样凶过,从没用今晚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过话。就算是他看到她在别的男人面前脱衣解扣那样的情景时,她想安曼也不会动如此大的火气。事实上她又何尝不了解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明白他对自己生活的宽容是因为他知道那些只是由于生活她逢常葫演的戏而已。可是今天,他清楚明白的看到了她久违的笑脸,那么的坦诚。他是如此的了解自己,了解每个笑的起点。
那只是麦子刚来这个城市时,在路上碰到的一个好心人。是他当初把自己准备出租的房屋免费提供给她两个月,并使她在最短的时间里了解了这个城市的特点。本以为会成为这个城市里相伴的朋友。却不料交往不到一个月他就因工作调到另一个很远的城市。而且一去还是好多年。幸运的是,当他因出差路过时还能很快的找到自己。
从一开始,他就说这是一颗纯天然的麦子,如麦子说他是一个明皓皓的月亮一般。他们是那样的纯洁,清洁。所以在面对彼此时,两个人都在最短的时间里忘记了生活中的所有不快和无奈,忘记了他们是生活在一个变幻莫测的城市当中。象回到当初相识的那种纯朴,那种真实和自然。
麦子之所以轻视的谈于安曼,就是不想应验“越描越黑”这样的一个俗理。可她却忘记了“掩饰总是一笔代过”这样一种不成文的类似规则。中国的文学,所谓博大,也许就在于任何时候总可以找到一个对口。而精深,又总是在里面转来转去转不出任何的头续,转到人开始不知所措。
麦子知道安曼心里的痛,正如她知道自己对安曼的依赖有多深一样。她知道自己给予不了什么,却也放不下任何有关安曼的一切。当他挂断她拔过去的电话时,她知道今夜他的心会碎到几万份,也会沉醉到几千分。
这样的时刻,麦子想到的除了安曼还是安曼。她好想靠在他的怀里告诉他:走吧!离开这里,离开有这些人的地方。过你说给我的生活……可是还有这样的机会吗?安曼,会给自己一次机会吗?要是真的给了,自己,又真的能否懂得珍惜?
为何?总在伤痛的一刻才懂得伤害的代价;为何?总在需要的时候才知道关爱的力量;为何?总在失去的瞬间才知拥有的珍贵?
为何?
一季一季的轮回,一年一年的流逝,演绎着我们的梦想和我们的失却,诉说着我们的悲哀和我们的无奈。
这一切,怎一个为何说的清楚啊。
╲千╲╱ 网雅何须大,书香不在多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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