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给一个不明白真相的人,说明白一件事情很困难,但最困难的还不是这个,最困难的是让这人相信你所说是真的,而且这个人是女人,她本来还认为你是有罪,那就是最难的了。
给马尾辫警花解释的很费力,我突然想起来席美霞也同样不相信我,所以才离我而去。男人这辈子有多少时候是在给女人解释,有多少时候是在希望女人相信自己。
好在马尾辫警花是个头脑清醒的人,她百分之七十是相信我了,把我的交待都记下来。交待过程中,我只是省略了艳艳是个小姐的环节,我说她是里面的工作人员。
“没想到,你还挺见义勇为的。”马尾辫警花口气缓和了许多说,“现在像你这样的人可不多了。”
我冲警花笑了笑:“警民共建和谐社会,维护社会治安是我们每个公民的义务。”最后还补充了一句:“我相信政府会替我作主的,正义会得到伸张。”
“你还挺贫的啊!来,在这儿签字!”执行完公务的警花趾高气扬的走了。
小胡说这两天要加班搞系统建设方案,我就让他先走了。
小武从外面提了一篮子水果递给艳艳去洗,他见大家都不在,开始埋怨我。
“老大,你出去打架,也不叫上我,我手都痒了很长时间了。”
“不能叫你,你是我的员工,不是我的保镖。”
“那不简单,在我的岗位职责里面加一条就得了。”
我笑了说:“不行!保镖的工资比司机高,哈哈。”
“我免费兼职。”
“以后我不会这么冲动了,这次有点惨烈。”
“嘿,昨天那两个流氓也来医院了,一个鼻梁有点儿问题,一个闹着要来包扎。”小武拍着我的被子说,“老大,看来你拳法有长进。”
“你指点的好啊。”
“老大,这个女人是谁啊?”
我沉默了一下告诉他:“是一个把家庭重担都放在……挑在肩膀的女孩,命运凄凉但是值得尊重的女人。”我本来想说把家庭重担都放在胸脯上的女人,可觉得不妥。
小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时候艳艳端着洗好的水果进来。
“对了,医生说我没事吧?”我问。
“没啥大事。”小武说。
“什么啊,轻微脑震荡呢。流了不少血。医生说左手骨有点儿伤,不过不是很厉害,让你以后多小心呢。”艳艳把削好的水果递到我嘴边。
“哦,看来我还有点抗击打能力。”
“不错,挺专业的。”小武啃了一口苹果说。
“伍哥你先回去吧,你和小胡留了一晚上没合眼呢。”艳艳说。
“没事,我不困。我不能走,还的防这帮流氓来报仇。”
“不用,现在他们都在派出所呢,你先回去休息,艳艳你也回去休息吧。”
“不,我昨天爬在床边已经睡过了。”艳艳说。
我好容易劝艳艳回去。这时老吴来了手里拎了好多东西进来。我给老吴把事情又说了一遍,笑着告诉老吴:“老吴,你去派出所帮我处理一下我这个‘嫖资纠纷事件’,昭雪就靠你了。”
“老大,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需要钱直接去鞠莉那里预支,就说我从我工资里扣。”
“没事。不用、不用。”
“这是我个人的事情,不涉及公司利益,公私分明。”
我让老吴把提来的东西拿回去给小孩,老吴不肯,后来小武硬是把东西塞给老吴,老吴也没办法,就留下了一带子樱桃走了。
过了一会儿,俞哥哥、鞠莉、萌萌、小瞿还有东子、虎子来了,都拎了一堆东西。
我告诉小武说走的时候都让大家拿回去。
我住的房间是两人间,另个位置空着,鞠莉她们从家里带了饭,说陪我一起吃,大家就在我的病房里开始聚餐。小武把情况省略的介绍了一下,主要是说我有英雄气概,我说是英雄气短吧。
正在大家说笑的时候,进来一个女医生,年龄不大,估计快三十,看了看病床的记录。然后告诉我吃药的注意事项,又告诉我最近可能还会有点儿轻微的头晕,不过没有什么大碍。
我问医生:“大夫,智商和记忆力会不会有影响。”
医生回了我一句,差点儿又把我噎死:“那我给你转精神科?”说完一扭头就走了,大家哈哈大笑。
吃完饭,大家走了,病房又恢复了平静,我望着天花板,隐隐的感到头有点儿晕。
刚才的那个小护士唱着歌蹦蹦跳跳地进来,告诉我:“医生说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哦,谢谢你。”
“你女朋友真幸福,有个男朋友肯为他打架。”
“她不是我女朋友。而且动武也是万不得已。这不是衡量标准啊,你要是拿这个衡量你男朋友那就太不公平了。”
“她不是你女朋友?昨天掉着眼泪守了一夜啊!你们什么关系?”
我笑了没有回答,“你们那个女医生怎么了?”
“吕医生,她啊,正和老公闹离婚呢。哎呀,不该告诉你的。”
“这么年轻就离婚?”
“是啊,结婚才两年,他老公就有外遇了呢。”
嘴里说着不说,还是口无遮拦,小护士是天真。
现代社会的感情纠葛比比皆是,面对这个花花世界鸳鸯蝴蝶们如何能够抵御外面的精彩。难的也许并不是去建立爱,呵护爱可能才是最难的。
下午天要黑的时候,艳艳回来了,出人意料的是,她带来了那个妈妈桑。
妈妈桑来后说的很明白,就是警察这两天不断的来取口供,她倒不是没关系,只是不想让警察总来影响生意。
我说你可以不做这样的生意,她当然有她的一套说法,乍一听还头头是道。
她最后说,让我不要提艳艳她们做的事,也不要牵连桑拿城,开公司的都不容易,要养活好多人呢,这点我同意,我说也是开公司的。她说上面人说了,一旦成为口供那就不好办了。
我说我不想包痞坏人,不过希望你放了艳艳,她已经有了工作了,她不想在你那里干了。
妈妈桑也演了一出好戏,她哭天喊地的告诉我,骂我是抢她的头牌,说我砸了她的场子,坏了她的生意,还要断她的财路,骂我是赶尽杀绝。我说你的头牌何止是艳艳一个,恐怕是多如牛毛吧。她最后也难自圆其说,又告诉我,她倒是好办,就是照着她们的那些朋友。我大概明白,娱乐常葫背后多少都有黑白两道的人在,我问要多少钱,她说起码两万。我说好就两万,明天中午你带人来拿钱。妈妈桑走的时候对艳艳说,闺女你命好碰到好人了,妈妈这两万块会给你安顿好的,你就放心的跟去吧,以前你骂过教训过你,也是为你好,在我们那里就得讨客人开心,客人才会舍得花钱。艳艳流着眼泪看着妈妈桑,说谢谢她的照顾。
我看得也十分心酸,女人和女人还是比较好沟通,虽然这个社会还有很多像艳艳一样的女孩,仍在水深火热中,但我觉得我们不能因为她们的遭遇和她们不幸的命运看不起她们。她们本来都是纯洁的,是这个社会上的一些东西弄脏了她们。
╲千╲╱ 网雅何须大,书香不在多
╱╲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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