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到了六月份，圆缘小区的销售工作进展一直很缓慢。这里面有很多因素。主要的原因还在于焦作的房地产市场不断趋于饱和，给公司的发展带来一系列问题。我和陈处不得不务实地坐下来分析。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地想如何破解资金难题，开拓公司新的利润增长点。
到六月中旬的一天晚上10点多，应酬完，闲暇无事。我给医院的朋友打电话，想聊聊。这位朋友是我在医院期间最好的朋友，也喜爱看一些校旱。他在电话里说，今天正轮值急诊夜班。
我到人民医院门诊楼急诊科的时候，病号比较少。在值班室相互问了些近况。他问了我的尿结石好了没？我说最近好象没有痛过。然后海阔天空地胡扯。11点多的时候，救护车拉来一病号，接诊护士说，病人是大量服用安眠药自杀，报警有点迟了，抢救有困难。
我在医院工作期间，不愿意去临床科室。因为我这个人晕针、晕血、外加不能看人痛苦的样子。所以倒不是我缺乏仁爱之心。朋友给我说，他得去看看。反正离开医院了，我今天也想去看看人为什么要自杀？我知道自杀需要足够的勇气的。
我随朋友进到抢救室的时候，一股怪味扑面而来，熏得人直往后退。由于洗胃，病人的脸上全是污物，基本盖住了脸的大部。但当我看到的时候，还是一惊：那是小婷！
旁边有一委琐的男子，不用猜，就是小婷那个吸毒的男朋友了。我只觉热血上涌，真想杀了这个混帐东西，畜生！
但我还是忍住了，默默地走开。找到值班护士，我给了她500块钱，说是给刚接诊的这个自杀病人的抢救费用。
出了医院门，就是解放路。我觉得很疲惫，坐在马路边，看路上的车来车往。人，不过都是很渺小的生物。再发达的权贵，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多年以后，无所谓高贵与低贱。就象《简爱》中说的那样，当我们穿越坟墓来到上帝面前时，我们都是平等的。
12点，朋友给我打来电话问走了没？我没有回答他，反问他那个病人抢救过来没？朋友说：“没有，一是服药的量太大了，二是耽搁了抢救时间。听说是一个小姐，看样子是殉情而死。”
我拿出手机，删除了小婷的号码。
人，又少了一个。
我起身茫然穿过解放路，有一辆车急刹在我的身边。司机探出头，骂我：“你想死啊？走路也不看路？”我说：“我不想死，我想活。”司机又嘟哝一句：“神经病。”
医院的对门是公安局。我到公安局门口的时候，门口保安问我找谁？我说不找谁。抬头一看，走错门了。回头往回走。最后坐在解放路与焦东路的十字路口街心花园，当年与张焦生打架的地方。我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想起了陈处对我的预言，有一种寒冷发自内心深处。在这个炎热的夏季，我浑身颤抖不已。
李子，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