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3

    当然,任妲并没有把她的遭遇全部都告诉允伯衍,多说亦无用。
    就象正经人家看罪犯,无论理由如何悲壮,到底都认为他们是绝对的错误、可耻愚昧、堕落腐败……各个年代,母亲们时时教导女儿,永远喜欢用牢狱中人做反面教材。但谁分心思去考究某些罪犯背後的苦衷与辛酸?
    你的确是犯了罪,就算你当初如何清白,抵死挣扎,但犯罪就是犯罪,和所有其他罪犯一样,光明正义的大道哪有你立足之地?!
    而在允伯衍眼中,她也不过只是看到诧异和好奇。
    他从别人口中知道她的妈妈早已去世,她的父亲低下亦做不少不正当的买卖,环境阔绰,甚至父女关系蹊跷。
    “要离开,总是有办法的,“他一个劲儿摇头,自说自话。
    任妲但笑不答,只道:“命运不是说你想掌握就掌握得了的。”
    “你现在就跟我走,”他坚决地说,拽过她来,正视著她,眼眸幽深,“我喜欢你,我一定一定能保护你。”
    “你?”任妲笑,“你一个手无搏**之力的琴师如何保护我?小朋友,真相比你想象的还要坏一万倍,你不理解我,非常正常,但我劝你还是早点走吧。”
    允伯衍羞愧地别转面孔,他知道自己的确没有力量。她的每一句话对他而言都是讽刺,叫他无地自容。
    而任妲觉得他幼稚,亦与他无关,不过也是因为自己在母亲去世後,才一夜之间长大。
    不过她仍然喜欢这个小夥子,他仍然有他可爱的地方,他是自己身边,唯一干净的人。
    允伯衍沈默一会儿,“我不相信没有别的办法。”
    “我在任江华身边那麽多年,还不得要领,但是嫁给毕维斯,是我最後一条出路。”
    “凭刚刚的表现,他亦是个可怕之人。”
    “不,我不怕他。”她不但不觉得害怕,且有点感谢毕维斯这个人,现在她心甘情愿去嫁给他,谢谢他给予她这个机会。
    “你跟我走吧。”允伯衍只是重复。
    “不。”
    “跟我走。”
    “我叫你走!”,她加重了口气,因为她看见手机来电显示著任江华的姓名,直觉告诉她,不能再耗下去。
    “任……”
    “走!走!马上走!”任妲指著门口,厉声下逐客令。
    允伯衍握紧拳头,苍白著脸,一声不响,憔悴地转过身去,颤抖著双臂,拉门,关上。
    任妲又倒了一杯红酒,咕噜咕噜地喝下去,压惊,还有平息心中那道愤恨。
    身後犹如鬼魅般,搭上来一只手,她气愤地大叫:“允伯衍,我叫你走,你难道不知道和我一起有多危险?”
    “如何个危险法?”yin沈的,噩梦的声音并非来自允伯衍,她回过头来,僵住身子,果然是任江华。
    他温柔地笑,可怕得让人发麻,“刚刚在窗外,我就看见有两个人的身影,可我又见毕维斯已经下来,还怕是有小偷上门,没想到门外碰见你的小学弟啊。”
    她缓下心跳,镇定地说:“啊,你要喝红酒麽?”她转身去找再倒一杯,边想不知他是真的刚来,还是已经在门站了很久。每一分每一秒,她都得思考每一个可能,猜测他的情绪,他有把人逼至精神病的潜质。
    “你们的关系,好像很不错。”任江华开口,一面漫不经心,“他好像叫什麽来著,允伯衍是吧?”他轻啜一口她递过来的红酒,抬眼注视她,象只老狐狸,隐去所有真实的情绪。
    任妲连忙没好声地解释:“他和我真的没什麽,不过是一个天真的小学弟,可能对我有点好奇而已,”想想随即又补充道:“放心,我对他没兴趣。而且我现在只是一心一意嫁给毕维斯,也是帮你做事。”
    任江华笑了,“就这样?我听蓉姨说,她在医院也见过他,她说的可非你说的那样简单。”
    又是那个老妖婆,存心不让她好过。
    “反正我与他真的没什麽,你少cāo多余的心。”任妲哼一声,不欲与他辩驳下去。
    他悠悠走近她,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任妲,你还是安分一点好。我说过,你永远是属於我的。”
    任妲干笑,这不是十分可笑吗?在唱哪出戏呢,说得活像他有多珍惜她,口气就象是一个捉奸在床的丈夫,为老婆的水性杨花而妒忌吃醋一般。
    今晚酒喝的有点的任江华,一副微醺的样子有别於一往的规整岸然,两缕凌乱的发丝打破他的严肃,泛红的脸别有一番性感。
    是,其实任江华除了是奸yin,谋杀的恶棍外,他也是一个有外貌,有手段,有能力的男人。如果他杀的不是自己的母亲,虐待的不是自己,也许和他谱一曲於世不容的虐恋也未尝不感人肺腑。
    任江华微微笑著,悠然地拉住她的手,把她推倒在大床上,任妲心里立时大敲警锺。
    他贴在她耳边,噙笑,“任妲,你记得以前和你交往过的那位英语老师,还有隔壁学校的小男生,哦,还有一个年轻的司机吗?”
    任妲混身打个哆嗦,“别,我发誓,我绝对不再见允伯衍一面。”
    他调笑地望著她,曲起一腿,用膝盖挤弄著她的下体,“你记著,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的,是你们害死了他……”
    变态,杀人狂,魔鬼。他为什麽要做这种疯狂的行为?和自己乐观开个玩笑,他是为了爱她,所以不惜一切代价,化身为魔,也要独占她。可惜她不过是他的奴隶,而任江华有用来爱人的心吗?
    所以,他做这一切尚且为了跟她打心理攻防战,从精神层面上击溃她,是的,这肯定就是他的用心。
    他磨蹭的力度越来越大,提醒了她刚被毕维斯弄痛的私处。任妲抽一口气,翻身把他压在自己身下,跨坐著,“今晚用口,好不好?”她妖媚地勾引,她只能用美色抚慰这个狂人的心,她不想再累及无辜。
    说完便俯下身子,扒开他的衬衣,吮吸他的ru头,玉手扯开他腰腹间的皮带,直接拉下他的西裤,掏出铁青的男性巨根。
    一连串发自女人的主动行为,成功挑起任江华的欲望。他的随著呼吸起伏的xiong膛,因想象与期待,从微微起伏,到逐渐夹紧,然後愈发急促。
    任妲按在他xiong口的手,能感受到他剧烈有力地在运转著的心脏,其血液挥散出热力,让她触手温烫。
    她有种冲动,想把他的心挖掏出来,看看到底这个兽男,拥有如何的一颗心脏,却又偏偏有这样热力。
    吸一口气,把阳具直接吞至她的喉头嗓眼,伴著俩人的心跳,任江华呜叫一吼,仿佛用尽他毕生的力气,叫:“任妲……”第二天醒来已是正午,是任梓轩敲门叫醒她的。
    下楼走往饭厅,发现桌上摆著饭菜,该是蓉姨留下的。那女人做给任江华看的表面功夫是一套套,实际上对任妲的死活从来不闻不问。不,是对这个家正在发生的一切,她都能够做到熟视无睹,做人能这样难得糊涂,真正快乐。
    任妲坐下来,打算吃她早饭加午餐。
    有人过来,自她手上拿走碗筷,“菜都凉成这样,我拿去先热热吧,反正我也还没吃。”
    任妲望著任梓轩,淡淡地说:“过些日子,我不在家了,你就不必挨胃痛了。”
    大约是凌可人去世,蓉姨入主任家开始,两姐弟假日就是经常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吃饭。她知道他的用心,任梓轩从小肠胃就不好,三餐要定时。他是为了让蓉姨留菜给她,才故意耍这种小手段,为人母亲的蓉姨对其他人再盲目,始终是虎毒不吃儿。但为此,任梓轩吃了不少苦头。
    他正要把菜拿去微波炉,听到她的话,声音忽然转得有点落寞,“有些事情,已经成为习惯,我没有觉得多难受。”而且,是不是为她忍受几下胃痛,她就能不嫁出去?如果是,好像,即便得个胃溃疡,也还是挺值得的。
    任妲抬头苦笑,“可惜,我不能习惯天天生活在噩梦里。”
    他听到後,怔了怔,不再说话。
    两三分锺後,他便把饭菜重新放置在桌上。他穿白衬衫的居家模样,真是十分好看。
    任妲微笑地说:“我家弟弟,将来铁定是个出色的丈夫。”
    他笑起来,“为什麽要等将来?我现在就已经是,不过是有人不识货。”
    “这话怎麽听来很酸?”
    任梓轩放下碗筷,正色问:“姐,如果我不是任江华的儿子,你说我们会怎样?”
    “我并不喜欢这种假设,没有如果,如果你不是他儿子,我们连假设如果都不可能。”
    “为什麽人人都要惧怕我爸?”
    “别问我,他是你父亲,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从来不了解他,我只知道,他是我爸,蓉姨是我妈,其他一概不晓。”
    “告诉我,为什麽任江华不跟你妈成婚?”她好奇。
    任梓轩一怔,“这年头,大都偏向免掉这种形式吧?”
    “啧啧,你看蓉姨是这种女人?枉你还成天游戏在花丛间,女人的心理一点不懂。”任妲悻悻然。心里暗暗佩服任江华口风的严密,连自己儿子与伴侣都不肯讲半句真心话,维持绝对权威,由头至脚都分不出真假。莫非人若无爱,天下无敌?
    “我一向没怎样花心思在女孩子身上,”他回答,可见其魅力过人,女生位位自动送上门来,“除了……”说著他扬眉,别有深意地盯著眼前的女人。
    任妲佯装只把重心放在前面的话,“那你要和你爸争的话,就差太远了。你生父可是把男人,女人,人妖的心理都研究得十分清晰,最擅长打心理战。”
    任梓轩嗤一声,“别总提醒我如何如何斗不过他。”
    呵,何必这样大反应?她继续刺激,“梓轩,不由得你不服输吧?!”
    “你从来看不起我是不是?”他挑挑眉,哼出声,“我还有大把岁月,我比他年轻,比他强壮,有的是本钱去赢他。”
    “哟~”任妲用揶揄的目光看他。
    这是她的用心,设计这两父子掉入她的离间陷阱。
    “姐,别跟我作对,要不我们下午你去兜风?”
    “sorry,我约了毕维斯,也打算去拜访一下杜兰德伯爵夫妇。”她眼神里故意流露出嘲弄的神色。
    “姐,你不会是玩结婚游戏玩得上瘾了吧?如此热衷与夫家来往?”任梓轩蹙眉眉,极为不悦。
    “为什麽不?”她幽悠地道“我跟你说,毕维斯也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外头妒忌他的人可多著呢,权力,金钱,才华,样貌,能力,哪一样是他没有的?”
    任梓轩冷笑,“那麽,你的熊义天呢?真是冷酷的女人啊,之前不是爱他爱得要生要死?”
    “你从小就有个坏毛病,话太多,人太调皮!”任妲拭拭嘴,丢下纸巾。霍地站起身来,拖开椅子,便背过身离去。
    只是,转身之後,怎麽可以,如此的痛。
    毕维斯准时赴约。任妲走出家门,就见他等侯著,站在车旁,请她上车。
    招摇的豔下去,越说越象真。
    且慢且慢,到底这人到底打什麽主意?
    毕维斯把车子驶往郊外的一带错落有致地布满著数十余间白色洋房的别墅区,那里傍著一个巨大的湖畔,景色怡人。
    他把任妲带往其中一间正对湖心的洋房,前来开门的伯爵夫人本尊。
    她穿著一件羊毛大衣,把长发束到脑後,一副慈祥的中年妇女模样,她温柔地把任妲拉进家门,笑道:“外面冷,赶快进来暖暖身子。”
    任妲被这份突如其来的亲匿弄得有点措手不及,伯爵夫人的热情好客似乎能够让人放心亲近,不过上流社会的妇人,多少有她生存的手段。
    屋子内是清一色的白色明亮色调,装修简约朴实,家具不多,可是件件布置雅致精致,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可见品味颇高。面积甚至不及任家大宅的一半,任妲想,也许人有钱到了某个地步,大多喜欢回归本质与原始。
    毕维斯回到家里,就象完成一件任务,直接就奔往某间房间,留下伯爵夫人招待任妲。
    上一刻明明还在谈笑风生,下一秒又来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变,这男人的情绪变化实在令人难以招架。
    佣人端茶出来,伯爵夫人边客气递给任妲,边笑著解释说:“你别介意,他一回来就喜欢到自己工作室。”
    “不,没关系。”任妲答。
    这时,室外一阵隆隆的汽车引擎声,任妲看见一辆张扬的香槟色大房车疾驶来,又急刹在门前,一看就知车主品行颇为野蛮,并非善类。
    一妖豔的混血女郎跳下车来,後面还跟著坐著两名英俊小生,帮忙从车尾厢搬出几大袋名牌战利品,嘻嘻哈哈打情骂俏地走进来,一进门就大喊工人名字,踏进客厅时才发现了有客人,从她那疑惑的目光中,可以看出客人当中包括伯爵夫人。
    “你怎麽来了?”那女人嚼著口香糖与人说话,态度极为傲慢。她烫了一头金黄色的大波浪卷发,身材火辣,其狂野与伯爵夫人俨然两个极端。她又转过头来,蓝眸瞪视了几眼任妲。
    能对伯爵夫人说话毫不客气的人,身份应该至少与她等同,可毕维斯不是独子吗?
    “是,许久没见了。”伯爵夫人除了微笑,还是微笑,她帮忙替两人介绍,“这就是毕维斯的未婚妻任妲,”转过头来正想跟任妲继续介绍,那名豔妇就招招手跟身後两个男人喊道:“喂,你们快跟我来,有好玩的东西!”说完她直接把口香糖吐在地板上,一群人浩浩荡荡走进毕维斯的工作间,根本完全不把人放眼内。
    哪知伯爵夫人见状,面色闪过愠恼之色,拉著任妲的手跟了过去。任妲只能被动地任她摆布。
    原来这间工作室就是一间小型的服装设计间,一堆画纸与矢量图撒了一地,各种剪尺裁刀,人型模特,面料辅料与电动缝纫机堆在一角,四面墙壁还装了厚厚的隔音板,可见毕维斯对自己该把自己的这块地方视为绝对的领域,连声音侵入都不允许。
    这下五六个人闯进来,情况十分紊乱,毕维斯目露凶光。
    任妲不动声色地瞄了他一眼,刚好撞上毕维斯的目光,任妲瞥嘴一副与我无关的表情。
    那豔女扭头对著伯爵夫人嚷:“你们进来做什麽?”
    伯爵夫人也不甘示弱道:“毕维斯今天与任妲有约。”
    一名文质彬彬的男子走上前来道:“夫人,我们也一直有与毕维斯在周日聚会的惯性约定。”
    这男的话嚷伯爵夫人处在下风,她额角一下子显出皱纹,掩饰很好的老态毕现,疑惑、悲哀和恐惧开始交织在眉间,任妲不明白是什麽事情让这名华贵妇人如此不安。
    这下裁定权全在毕维斯手上,任妲想不到这种小事能演化到这种水深火热的地步,可好看了。
    毕维斯一双眼光射寒星,满脸闪烁著漠不关心的平静的光,“卡特,这里没你的事。”
    说话那名五官精致得过分的美男子便马上尴尬噤声。
    豔女还想争辩什麽,毕维斯抢先到:“今天,我可爱的未婚妻最大,你们先回去吧。”
    任妲心里暗暗叫苦。
    後来众人不欢而散,诺大的工作室内,就剩下任妲与毕维斯两人独处。
    任妲识趣地不问什麽,走到一角落去,装作参观到:“这里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要不要来杯香槟?”毕维斯走到酒柜前笑笑说,不知是由於疲倦或是无奈,他的双眼好像瞬间黯淡起来,但是疲倦也罢,无奈也好,他笑容里仿佛藏有那麽一点悲哀。不过,他的举止行为,哪怕是他著了慌,仍不失其优雅和他持有的慵懒的邪魅。
    家家有本难念经,这个家族也有烦心事任妲自是看出来,不过情况不容她投入感情,她甚至不晓得同情,执著一些没有指望的麻烦,再把自己纠入漩涡简直是奢侈地浪费生命,她早已不懂爱人,不想爱人。
    “我不习惯在阳光灿烂的中午喝酒,不奉陪了。”任妲站在那里,在那些陈列著一些小制成品的橱窗前,一副漫不经心的看著他的作品,红润的唇瓣紧抿时像朵滴水的花骨儿,恬静却苍白的面相在毕维斯眼里忽然模糊间有点孤独,柔软的身子相似芦苇般单薄无依。
    他怔了片刻,发现自己从来未曾正视过这名绝色女子。
    一阵酒气熏过来,男性的温热脸庞突如贴了过来,摩挲著她的耳根。下半身若即若离地贴合著她的翘挺的臀部。
    任妲连忙镇住心中那份慌张,两腮泛粉,双目低垂,舔了一下微干的红唇轻声问:“怎麽了?”
    那诱惑到骨头里的动作,能酥掉任何男人的心肠,他调笑说:“你说,我们现在有什麽可做的?”
    “那麽,”她认真地想了想,“你继续喝你的香槟,我继续闲闲逛逛。”
    他笑著把她掰过来,面对面。
    希腊式的额角,长长的睫毛下一双炯炯发光的鹰眸,性感的嘴角上扬,印度酒神般的鼻子,那鲜明的脸形线条,大有古代艺术雕塑的风味,好看得让任妲也走了神,心想,大约是无论女人与男人都巴望著要粘上去。
    他豹子般地望著她,“其实,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的。”说著,他抱住她的腰肢,把她抱离地面,身体一倾,两具身体便跌坐到一张鸭绒软椅上。
    任妲只能顺势头往後仰,刚好靠到了椅背垫上。
    毕维斯马上伸出手,伸入至她短裙之内,搭上了大腿。
    任妲甚至一颤,整个人象是虾子般弹跳一下,他的手象一只热熨斗,让她双目惊恐得有点破碎。
    “你仍没习惯我们的亲热?”他目光里闪出磷火一样的光芒。
    任妲吁一口气,“你总是那麽突然,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她闭上如花美目,样子象极了可怜的天使,随便就惹起男人征服欲,“现在ok了,我做好准备了。”她说。
    “你明明早已风骚成性,这刻竟然还让人有犯罪的感觉。”
    “犯罪的感觉,十分刺激。”
    “怕什麽,”他低笑,“我也早已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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