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选择之前的选择

    “宣妮记起你了？”顾宇眼神里写满忧伤，看着走下楼来的程吕威，问道。
    “没有。”程吕威面对着顾宇坐下，几缕发丝垂到眼前，脸上拂过一丝的颓废，这段感情让他们三个几乎耗尽了精力，“说实话，我不希望她记起我们两个人。”
    “为什么？”
    两个男人，爱上同一个女人。
    “如果她记起以前的事情，必然要再做一次选择。她在我和你之间，会很痛苦。”
    顾宇靠在沙发上，只手托着下巴，思忖着程吕威的话。的确，他总是一味的追问张宣妮是不是记得以前，是不是记得他。却从来没有想过，她恢复记忆之后可能会面临着再一次痛苦的抉择。他一直在考虑着张宣妮是不是爱他，却没有考虑她正在承受的痛苦和压力。
    他清楚的知道，张宣妮和他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依赖。在她心里，一直藏着的，爱着的都是程吕威。她会到日本去找他，完全是为了躲避自己的真实情感，也是为了他们的孩子。
    “也许车祸并不是导致她失忆的真正原因，也许，她是为了躲避我们……”顾宇深深吸一口气，注视着程吕威。
    “医生说她正在逐步恢复记忆。”程吕威露出淡定的微笑，心里却在担心着宣妮，担心着所有的痛苦要让她再尝一遍。
    “我爱她，我不想失去她。”顾宇直视着程吕威，坦然道，“虽然她先遇到的是你，先爱上的是你，但我是她丈夫，她今生唯一能在一起的男人。你能给她的幸福，我也可以。”
    “我爱她，我觉得她也爱我。我已经失去了一次机会，这次我不想失去。”程吕威同样的坦然。
    顾宇听到程吕威的话，苦笑着别过脸。似乎是他把张宣妮从程吕威身边抢走的，似乎是他拆散了一对相爱的人，似乎他是那么的可恶、可恨！可是要他放弃张宣妮，还不如让他去死。
    突然出现的一个身影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宣妮！”
    “宣妮？”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看到张宣妮错愕的表情，顾宇和程吕威眉头紧蹙。心里想着他们的谈话是不是被她听见了。
    张宣妮定了定神，从茫然中回过神，扬起一抹久违的微笑，“吕威，顾宇。”
    “你不多休息一会儿吗？”
    “我刚醒，现在头不痛了。”张宣妮在第三张单人沙发上坐下，因为她觉得现在无论在谁身边坐下，对另一方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就是这种简单的三角关系，让这三个人心疼彷徨。
    “你们为什么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呀？”张宣妮不解地看着这两个男人，看着他们如出一辙的眼神，心里是浓浓的歉疚。是她害苦了他们。刚才他们的谈话，她听到了。以前的事情，她也隐隐约约想起来了。
    张宣妮静静地坐在一边，顾宇和程吕威感到同样的困惑。他们不知道他们深爱着的女人现在在想些什么。他们不知道她是不是想起了以前，是不是已经想起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