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远走却不能高飞

    程吕威做了一个连自己也不敢相信的决定。
    他带着张宣妮到了苏州的老宅，依山旁水，景色宜人。
    “吕威，这是哪里？”张宣妮站在阳台上，环视四周，阳光温柔地洒在她的脸颊上，分外美丽。
    “你刚才叫我什么？”
    “吕威……”张宣妮眉头微蹙，看着程吕威，突然觉得他是那样的熟悉、心动。吕威，这个名字是那么的朗朗上口。
    “记起我了吗？”程吕威显得有点激动，也许她是无意间喊出了他的名字，那感觉却是和以前一样的亲切。
    张宣妮迟疑着，摇摇头，转过身，看着园里的景色。
    “没关系，你会慢慢记起来的。”他不想给宣妮施加任何的压力，也不逼着她快点记起他，只要现在，她在身边，他就心满意足了。
    “吕威，能告诉我，我失去的那一段记忆是快乐的，还是悲伤的吗？”许久，张宣妮叹了口起，缓缓地问道。忘记他和顾宇，是她的罪过。
    完全没有料到张宣妮会这样问，程吕威顿时无语。他斜靠在阳台的护栏上，内心的惆怅写在了脸上。如果张宣妮真的恢复记忆，她就要再次做出选择，选择她的幸福。选择是要他，还是要顾宇。与其这样，他倒真的希望她永远失忆。不记得他，也不记得顾宇，让一切重新开始。只是，现在真的可以这样吗？
    “为什么不说话？”等着答案的张宣妮侧脸望着他，看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就知道，那一段记忆不是快乐的，或者是快乐并忧伤着的。
    “宣妮，忘了过去吧。”他凝视着她，含情脉脉。恢复记忆对宣妮来说，真的不是什么快乐的事，“我现在只想你，陪着我，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好吗？不要再去想过去的事情了。”
    “你也不想让我记起你了吗？”她微笑，淡淡地。此刻的她，又怎么能明白他的心思，他的担忧。
    “不想……”他把她揽进怀里，紧紧的，害怕再次失去。
    “你好霸道……”她笑着，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她觉得他是爱她的，很爱很爱。
    “我就是霸道。除了爱我，你不能爱上别人！”一年前，他尊重了她的决定，却失去了她。现在让他再大度一次，他办不到。
    “像个孩子……”
    “我们有个孩子……”
    “我们的？”
    “对，是你和我的，我们的女儿。”
    “我们的女儿！”张宣妮惊讶地看着程吕威，他们之间已经有个孩子了，她不记得了呀。她的目光闪烁不定，似疑惑，似彷徨。各种混乱的记忆在脑海中闪现，让她头痛不已。这种疼痛，她想甩，却甩不掉。关于孩子，程吕威，她似乎有了那么一点印象。
    “宣妮，你怎么了？”程吕威惊慌地扶祝糊，看着她痛苦的表情，他也跟着心痛，他第一次这么惊慌失措，“你怎么了？”
    “头痛……”张宣妮抱着头，想要挣脱痛感，却又没有成功。
    程吕威抱着她回房间休息，稍后医生赶来，替张宣妮做了检查。
    “程先生放心，她没有大碍。这是她在逐步恢复记忆的一种反应，不久就会消失的。”
    “恢复记忆……”
    “是的，她的失忆只是暂时的。”
    “我明白了……”程吕威叹气，看着熟睡的宣妮，思绪复杂。难道一定要让她再面对一次痛苦的决定吗？上天为什么不能对她仁慈一点呢。
    “先生，有位姓顾的先生说有事要找您。”
    “顾？宇。”程吕威没有想到顾宇会这么快找上门来。该面对的终究还是要面对，他和顾宇之间，有些事情，确实要商量一下。
    “请他在客厅等着，我就来。”程吕威看了一眼宣妮，这次，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