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只想和你在一起

    顾宇开着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医生的话还在他的脑子里回旋。他苦笑，难道这就是老天对他抢走张宣妮的惩罚。
    他把车开到江边，下了车，对着平静的江面发了一阵呆。风吹着他的衬衫，他倚着车，望着视线里最远的地方，没有任何表情。
    许久，他下定决心似地，拿出手机，拨通了李律师的电话。
    一小时后，顾宇和程吕威的私人律师李敛坐在咖啡馆里。
    “顾先生，有什么事情要说吗？”李敛是个非常严谨也是个非常敬业的律师，他不明白顾宇找他来有什么事。
    “程吕威的案子有进展了吗？”顾宇没有说有事，也没有回没事，就是这么淡淡地问。
    “很抱歉，没有程先生的允许，我不能向你透露关于案子的任何事情。”在没有弄明白顾宇的来意之前，李敛不打算明说程吕威案子的进展。
    见李敛对他存在着戒备，顾宇并不生气，反而笑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他取出一只信封递给李敛，“这里面有可以帮程吕威翻案的证据，你要妥善保管。”
    “这是什么？”李敛不明白。
    “录音带，里面的谈话虽然不能直接证明程吕威是清白的，但是对案子是会有帮助的。”顾宇依旧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当初他为了取到录音证据，可以算是使尽解数了。
    “谢谢你，顾先生。”李敛一听是可以帮助程吕威翻案的证据，不胜感激，也对自己刚才的态度深感歉疚。
    “我有事，先走一步了。”顾宇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做事也不喜欢拖泥带水，惟独对感情，他总是优柔寡断，拿捏不定。
    回去的路上，顾宇路过花店，他喜欢素净，所以买了一大束百合。这是他生平第一次买花，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张宣妮正在房间里哄顾盈睡觉。顾宇轻手轻脚地走到她的身后，把她揽进怀里。直到顾盈安静地熟睡，两人才蹑手蹑脚地退出房间。
    张宣妮一眼看到了桌上摆着的大束百合，托起来，高兴地笑道，“送给我的？”
    顾宇微笑不语。想不到一束花就能让一个女人如此开心。
    “在想什么？怎么不说话？”张宣妮发现这些天顾宇心事重重的，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在想你啊。”他笑着回答。
    张宣妮笑着别过脸，这句对白，以前程吕威也曾说话。即使见面，也会忍不住的思念。
    “今晚，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顾宇的话听起来有点忧伤。
    张宣妮先是一愣，转而呵呵笑道，“你怎么了？为什么只是今晚？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她知道顾宇是不会离开她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会守在她身边。
    顾宇欣慰的笑，笑里隐隐地透着凄凉和无奈。
    “记得大学里的那次舞会么？”顾宇站在阳台上，陪着宣妮看晴朗的夜空。
    “记得。”宣妮呵呵的傻笑，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是那晚她遇到的就是今天和她在一起生活的男人。如果没有那次舞会，也许顾宇就不会注意到她，她现在也许还是单身，做着让人背后指指点点的未婚妈妈。
    “那时，我只是个替身吗？”顾宇仰头，幽幽地问，其实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
    替身？张宣妮惊讶他用‘替身’这个词，她知道是她从来没有明确表达过对他的感觉，所以让他感觉很困惑，甚至变得不自信。但是她现在也揣摩不出她对顾宇是怎么样的感情，是爱人，是朋友，是哥哥，还是正如他所说，是程吕威的替身。因为那次见面，她真的差点把他当成了程吕威。
    原来一切，在冥冥之中皆有定数的。就像她无意之中认识了程吕威，却又在无意间遇到了顾宇，命中注定他们之间有着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宣妮的不语无疑让顾宇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自始至终，他都是程吕威的替代品，虽然走进了她的生活，却没有办法走进她的心里。
    “陪我把那支舞跳完，好么？”那次让张宣妮从他怀里溜走，是他今生最大的遗憾。
    没有音乐，顾宇伸手邀请，如同初次相遇时那般的诚恳，殷切。
    张宣妮的右手缓缓地搭在他的手心，仿佛回到了那次校园舞会。不同的是，这次陪着张宣妮的不再是那个长得像程吕威的男生，而是一个真实的叫顾宇的男人。四周寂静，两人心里却谱着相同的音乐，在阳台上滑起舞步。
    看着顾宇略显憔悴的脸庞，张宣妮心疼不已，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世界里时，却也无心的把他带进了痛苦的深渊。
    这种心痛，或许就是爱。她难道真的爱上了顾宇？只是她迟钝到自己还没有察觉？
    ╱◥██◣ C E Q Q . C O M  千
    ︱田︱田田|╬╬╬╬╬╬╬╬╬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