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月下香

    “宣妮，我要结婚了。”美娟兴奋地半夜拨通张宣妮的电话。
    “嫁给谁呀？”张宣妮迷迷糊糊拎起电话，没有想到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一下子没有转过弯来。
    “哎哟，我的大小姐快醒醒啦，当然是嫁给陈浩啦。”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不满意。
    顾宇也被吵醒，接过电话，揶揄道，“你们早就应该结婚了啊。叫我兄弟接电话！大半夜的玩求婚。”
    果然，电话那头传来陈浩的声音，带着歉意，“对不起了，兄弟，打扰你们了。等我把她娶回家一定好好调教，不打扰你们的美梦。”
    顾宇和陈浩年龄相仿，加上这么些年的相处，感情异常的好。陈浩刚道歉完毕，电话那头紧接着就传来他的惨叫，听得顾宇和张宣妮毛骨悚然。
    “不知道是谁调教谁呢。”张宣妮笑着，终于美娟能如愿以偿地嫁给喜欢的人了。她的身边，还是有幸福生活着的人的。
    “祝福你们。”这句话还是顾宇和张宣妮最想说的。听到电话那头，陈浩和美娟又在打情骂俏，完全不理会电话这头的两人。他们也只能无奈地挂了电话。祝福说不说出来都没关系了，只要心里有就好。
    “宣妮，我们去拍婚纱照，好么？”顾宇把张宣妮搂进怀里，语气很温柔。他和张宣妮结婚三年了，房间里竟然没有挂一张两人的合影，他不想留下遗憾，因为现在她是属于他的。
    “嗯。”张宣妮已经昏昏欲睡，轻应一声便进入了梦乡。
    顾宇看着怀里熟睡的女人，思绪万千。他不敢想象没有张宣妮他的日子要怎么继续下去，虽然一直是他在照顾着张宣妮，但是他也已经开始依赖起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没有她陪在身边，他几乎什么也不能做。
    “宣妮，我终于也能穿婚纱了。”美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挽着陈浩的胳膊，一身雪白的婚纱把她衬托得像个公主。张宣妮看得出神，脑子里显现出她曾经穿着婚纱出现在程吕威面前时的模样。那时她的心情和现在的美娟是一样的。
    顾宇知道张宣妮现在的感受，俯身在她耳旁私语，“跟我来一下。”
    张宣妮也不想做他们的电灯泡，只得乖乖地跟着顾宇离开。
    “要去哪里？”张宣妮好奇问道。
    “结婚。”顾宇嘴角扬着笑，简单地回答。
    “啊？”结婚？他们不是早就结婚了么。
    “傻瓜，我们还没有拍婚纱照呢。你不想我们房间的墙壁上一直空着吧。”顾宇不奇怪她的惊讶，不急不瞒地解释，“你昨晚可是答应过我的。”
    张宣妮恍然大悟，淡淡地笑，挽着顾宇的胳膊，依着他的肩膀，一脸幸福，故意忽略了心里幽幽的惆怅。
    张宣妮没有想到三年后，她竟然还能穿上婚纱。虽然，现在陪着她的不是程吕威。和顾宇在一起，她可以很安心，安心接受顾宇给予她的爱，安心地和他一起生活。
    摄影师抓拍着两人举手投足的默契瞬间，他们和新婚夫妇不同，对视间含情脉脉，没有太多的羞涩。惹得摄影师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赞叹。
    拍摄完毕，摄影师按捺不住激动，和他们商量道，“你们是我见过最默契的夫妻，可不可以多拍几张，放在我们的橱窗里？”
    闻言，顾宇和张宣妮对视而笑，答应了摄影师的要求。
    “你不舒服吗？”张宣妮看顾宇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的样子，不免担心起来。
    “有点……累了。”顾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想让宣妮为他担心。
    “先生，我们累了，就拍到这里吧。”宣妮感觉到顾宇手心里的汗丝，知道他在强忍着。
    摄影师一看时间，才发现真的耽误他们很长时间了。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呵呵笑道，“真是对不起，我一投入就忘了时间了。”
    宣妮也不想听太多感激的话，说了句没关系，就陪着顾宇回家了。
    “怎么样？好点了么？”张宣妮皱着眉，坐在床畔，很是担心。在她面前，顾宇还从来没有这么虚弱过。
    “没关系，就是太累了，休息一下就会好的。”他抚抚宣妮的头，就像在哄一个小孩子，“我饿了，给我熬点粥好么？”
    “好的，你好好休息。”宣妮立刻起身，现在终于轮到她来照顾他了。
    “嗯。”看着宣妮出去，门被轻轻关上，顾宇的笑容顿时拧成一团，才露出痛苦的表情。在宣妮面前，他抑制住想要抱头呻吟的冲动，他知道他那样做，会吓着宣妮的，所以把宣妮支开。此刻，他的头仿佛要炸开般，疼痛异常。他开始不安和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