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合约

    阴天，她不喜欢。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
    “张小姐，先生请你下楼。李律师来了。”李姐轻声敲门。
    “就来。”她放下书，皱眉。会是什么事，要请律师来，吕威说是和她有关的。
    下了楼，吕威和一个中年男人面对面坐着。中年男人看到她，点头问好。他就是李律师。
    张宣妮在吕威身边坐下，等待他们的发话。
    “张小姐，这是一份合约，甲方是您，乙方是程先生。你先过目一下具体的合约内容，如果觉得满意，就可以签字生效，如果有疑问，可以立即修改。”他边说，边递过来一份合同协议。
    她和吕威的合约？是什么？宣妮纳闷地接过看。
    “这是什么意思？”要资助她的学业？她虽然靠做兼职赚学费，但是不代表她很需要钱啊！毕竟她家的经济虽算不上是上流，在家乡还算不错的，要求助学资金，似乎是没有必要。
    “宣妮，不要误会。我知道你的家庭条件不错，并不需要我资助你这笔钱。”他猜透她的心思，很认真的解释，“我也不是想要安排你未来的生活。我想，你即使回到学校，也不会伸手向家里要钱，还会继续做兼职。但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适合。”
    程吕威关心她，她很感动。未来的生活会怎样，谁也不知道。合约规定，她的学业结束会直接安排到CHERRY集团工作三年，以此来偿还助学资金。他似乎认为，这样的帮助她会比较容易接受，至少不会伤及她的自尊。
    “这份合约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利益。”她看着程吕威，他是个生意人，怎么会做这种无利之事。
    “很多事情不是有利益才会做的。”他简单一句话回答，他只是想寻找一个她能接受的方法来关心她，仅此而已。他是真的不放心她离开。
    “我不缺钱，未来怎么样，我自己可以把握。”她把合约放在桌上，转身离开，丢下错愕的两个男人。
    打开大大的落地窗，淡蓝色的帘子在风中飞舞。这就是她和吕威共同居住的房间，这里有他的气息，有她的回忆，不久她就要离开。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一个女孩和她一样，站在这里为感情烦恼。
    真的要离开他了吗？她开始踌躇，女人真是虚伪。嘴上说不在乎名分，心里还是在期盼等待。她要离开，他没有挽留。她知道，要她留下，只要他一句话。可惜他始终没有说。
    没有承诺，没有誓言，什么都没有，他是真的要放开她了。
    宣妮开始怀疑自己这样的性格是不是真的适合恋爱。
    回到大厅，大厅里空无一人。程吕威又出去了，她刚才是不是辜负了他的良苦用心，让他生气了。失落地上了三楼，也只有这里可以让她不去想这些烦恼的事。
    宣妮到了三楼，看到程吕威背对着她，静静地在阳台的桌旁坐着。烟缸里满是烟蒂，他在抽烟！几个月来，她头一次看到他抽烟，看不到他的神情，他的背影让她心疼。
    “吕威……”她上前搂祝蝴，把脸紧贴在他的后背，“刚才真的是很对不起。”
    吕威默不作声，掐灭烟，转身，拉着宣妮坐在他腿上。
    两人相依着，彼此没有言语……
    将来的事是未知的，幸福或是痛苦都是自己当初选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