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言外之意

    早晨醒来，可以听见小鸟唧唧喳喳的叫声。张宣妮躺在床上，不愿意这么早起来。
    “张小姐，你醒了么？程小姐和小勋来了。”李姐敲敲门。
    张宣妮应了一声，急忙起来换了一身体面的衣服，她该怎么面对小勋呢？洗漱完毕，她忐忑不安地下了楼，不知道他们来是什么意图，或许是来给她难堪的。
    大厅里坐着一个美丽少妇，旁边是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正是程勋。张宣妮不知道怎么称呼她，只能朝她点头问好。少妇二十四五的样子，波浪长发，看起来很有女人味。
    见到还带着学生气的张宣妮，程秋明楞了一下，不知道哥哥喜欢的女孩竟然是这么年轻，笑道，“我们这么早来，打扰你了吧。”
    “没有。”张宣妮回以一个微笑。
    “小妮姐姐。”程勋见到张宣妮，小脸上露出久违的喜悦。
    “小勋，要叫阿姨，怎么可以叫姐姐呢。”秋明急忙更正，要是将来张宣妮嫁给哥哥，那这样称呼不是很好笑。
    阿姨？张宣妮听着还真是有点别扭，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小勋，似乎看到了他眼神里淡淡的忧郁，心莫名地颤了一下，有一种疼惜的感觉。程勋真的像极了程吕威！
    “小勋很喜欢你哦，我常常听他回来说小妮老师呢。哥哥昨天打电话给我，怕你一个人在这里会寂寞，让我来陪陪你呢。我叫程秋明，比哥哥小三岁。”秋明径自说着，拉宣妮在她身边坐下，极为热情。
    她就是程吕威的妹妹，性格真的是一点也不一样。
    “宣妮，以后可以这样称呼你么？我要比你年长一点。不过，以后你就直接叫我秋明。这小子叫程勋，是哥哥的儿子，看他长的和哥哥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将来一定也是个帅小子。”秋明很随和，也很健谈。
    程秋明让朱姨带着小勋到花园里玩，厅里只有她和宣妮两个人。
    “在这里住得还习惯么？哥哥平时在家喜欢安静，以前只有朱阿姨照顾他。现在还有个李姐。你一来啊，这里才热闹一点。”
    “是么？”
    “在这里你一点也不用拘束，哥哥离婚之后一直住在这里。不过他在家的时间也不多。”
    “他和小勋的妈妈在一起不开心吗？”宣妮是想知道程吕威为什么要离婚，可是又不能明问。
    “哥哥没有跟你说过么？”她一脸惊讶。
    张宣妮摇头。这个他怎么会说呢。
    “男人喝了酒，就会做错事的。”程秋明的表情让宣妮琢磨不透，“嫂子以前是哥哥的秘书。”
    宣妮的心倏地一沉，很难受，说不上是因为程吕威酒后犯下的错误，还是因为小勋的妈妈。她低头，找不到言语来接上程秋明的话。
    “你放心好了，哥哥喜欢的女孩子我们家里人都会喜欢的。”程秋明轻松笑道，根本不像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有钱人的生活张弛有度，也注重保养，所以看起来越显年轻。
    看到宣妮的不安，她这句话似在安慰她。
    “程吕威一个人住这里？”这么大一幢房子就程吕威一个人住，似乎太过清净。
    “是的，不过现在有你就是两个啦。我呢，已经嫁人了。爸爸、妈妈和奶奶呢，住在香港。不过我们祖籍是苏州，所以在苏州有一套老房子，现在空着。”
    呃？太湖边的桃花林？原来他早就知道的！
    秋明和小勋是吃过晚饭走的。通过秋明，宣妮知道了吕威的很多事。
    看到小勋，就好像看到吕威小时候的模样，这父子两长得如此相象，可惜一年却见不到几面。小勋会不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呢＃蝴内向，不爱说话，就像宣妮小时候。
    一整天除了和秋明话家常，什么事也没有做，躺在床上没有一点睡意。心想着自己究竟是以什么身份住进这里的，吕威的家人是如此的和善，倒让宣妮手足无措了。
    打开电视，看情感剧，一直到深夜……
    刚刚入睡，感觉有人推门进来。宣妮勉强地睁开眼，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程吕威一张略显憔悴的脸，顿时睡意全无。
    “吕威！”宣妮惊讶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她这不是在做梦吧？
    “吵醒你了？”程吕威风尘仆仆，很疲惫，看到宣妮，轻松不少。
    张宣妮忘了一个女孩应有的矜持，扑到他的怀里。眼泪竟然不争气地流下来。
    程吕威疼惜地把她拥在怀里，她的反应，让他多少有些欣慰，“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你。你不是还要好几天才回来么？”张宣妮疑惑。
    “为了要见某个很重要的人物，不得不提高办事效率啊。”他抚摩着宣妮的脸颊，笑着说。
    “吕威。”
    他应了一声。
    “亲亲我，好么？”张宣妮腼腆的要求。
    见程吕威一本正经地靠近，她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他也笑了，说道：“说吧，要在哪里盖章？”
    张宣妮呵呵地笑着他的幽默，点点自己的额头。
    他倾身，在她额际印下一吻，温温的，酥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