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大变故
我不知道怎样面对媛媛,到学校后在寝室里呆了两天,媛媛打电话到克豪、剑伟和海波的手机找我,问我怎么来了也不回家,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不舒服更应该来。我只得去了,一见面她就说,找你还真不容易,得配个手机。说到做到,于是拉着我到市区手机城。其实我很早就有了这个想法,现在兜里揣着几分稿费也就够了。买了手机,媛媛就给我装上卡,原来她是早有预谋的。我输入她的手机号码打过去,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出四个字:“亲爱的涛”,我更加郁闷。
“你这个号码很有意义哦。”她说。
“什么意义?”我问。
她调出号码给我看,我一瞧就明白了,尾数是“0618“,她的生日。
“看出来没有?”
我点点头。
“以后我给你打电话,你要随叫随到哦。”
“上课呢?”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要是在以前,我一定会摊开手说“把你的分寸拿来我看看”,但现在,我看着她天真的带有几分撒娇的笑脸,我说不出什么来,负罪感更重了。
我先来的学校,周若男还得在云江呆上一个月。大三的实习完毕一回学校,建成的教学主楼就要被我们“开苞”了,说好在我们刚来的时候投入使用,但一直拖到现在才竣工。第一次到主楼上课,我带着二区队和一区队齐头并进。离近大楼了,我命令原地踏步,等一区队先进去后,我们跟在后面。来到指定教室,进入后看到一区队的正拿着什么纸看。他们都朝我看来,有疑惑,有讪笑。我走到一张桌子边也拿起上面的纸。一看,惊呆了。
看!计算机学生会主席使十大罪状
一在云江公安局实习期间与某实习生保持不正当关系;
二利用其学生会主席的职务欺压下属,鱼肉同学;
三利用不正当手段获得院一等奖学金,沽名钓誉;
……
那些字都是打印出来的,就像一颗颗子弹铺天盖地地向我的眼睛射来。犹如晴天霹雳,我的目光长久地定在第一条“保持不正当关系”上,呆了好久,周围喧哗起来。我回过神,看见克豪铁青着脸回收每个人手里的纸。
老师进来,上课铃声响了,见这么多人站着,问:“怎么回事?”
“这是诽谤!”我对克豪说,“有人心怀不轨。”
他没说话,一把扯过我手里的纸,转身走了。我也跟着出去。
一路急冲冲地来到大队长办公室,没有敲门就进去了。
大队长见我们招呼都不打,脸色不爽,放下笔合上本子,问:“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不上课?”
克豪走到他面前把那些纸递过去,说:“对不起。”
大队长狐疑地看看他,接了过去,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一拍桌子问:“在哪儿发现的?!”
“教学楼。”克豪回答。
“我们教室。”我补充。
“太不像话了,这是谁干的?”大队长站起来,叉起腰在屋里走来走去。
我和克豪都没说话。
一会儿,大队长拿起电话。
“喂,学生处吗?我是计算机孙得宇。我这有个非常重要情况,请你们查一下主楼的监视录象。今天早上以前的。你等一下,(又问我们教室在哪)教室是421,请你们查一下有什么人在那里出入过。好,谢谢。”
大队长放下电话,说:“这些东西放我这,你们先回去上课吧。”
在路上,我说:“克豪,这是诬陷,有人要陷害若男。”
“我知道。”他冷冷地说。
学生处没查出来。教学楼刚使用,监控室还没运作起来。上午上完课,大队长和辅导员就来了,强调这件事,限在本年级,绝不允许往外扩散。谁若议论此事,发现立即开除。但几乎是在同时,大一的学生也出现同样的情况,所谓的“罪状书”被有的学生带走,后来只收回一部分。
我给若男打电话,让她找个僻静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好直接见面。
“若男,你不要管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已经不清了。”她带着哭腔。
下午回住处吃饭,媛媛显得很焦急,一见我就问:“你和周若男是什么关系?”
我看了看剑伟,一定是他说的。
“上下级关系,她是学生会主席,我是纠察部长。”我这样说,却底气不足。
“那什么是‘不正当关系’?”媛媛紧逼。
“那是诬陷。”。
“你们在云江住在一起。”
“操!剑伟,你他妈的嚼什么舌根?”我把矛头指向他,“周若男是我舅的同事家姑娘,我们是住一起,我们都住在我舅舅家。这样的关系正不正常?”我大声喊道,却出了冷汗。我的心其实是虚的,作贼似的心虚。
“对不起,明涛。”媛媛轻轻地抱住我。
“媛媛,相信我。”我显得很可怜地说。
这件事最终通过地下渠道在全院传得沸沸扬扬,就像厚厚的坚冰之下,江水仍汹涌地流动,暗藏杀机。
周若男写了辞职申请,辞去学生会主席和队里的一切职务。
克豪自那天后对我一直不冷不淡,他知道周若男在云江实习,也知道她住在我舅舅家,和我一起。现在,他也怀疑“某实习生”指的是我,不但媛媛和他,云江的实习生都这么认为。
我决定请克豪喝酒,周若男说让我们之间成为秘密,为她着想,也为克豪着想,我必须作出清白的样子,就像我和周若男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们坐在餐厅的里间。
“若男告诉我你们好上了,我是你的兄弟,你还不相信我们吗?我们是住在我舅家,但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正当关系’!”
克豪喝了口酒。
“我知道很多人都这么认为,但我敢吗?兄弟妻不可戏。退一万步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想跟她有什么,我也不敢啊。那是在我舅家!”
克豪的脸抽搐了一下。
这时隔壁传来一阵喧嚣。
“来,马哥,咱俩喝一杯,祝你步步高升。”
“还升个屁!再过个把月,咱们都得退。”是马北,周若男退出学生会后,由他代理主席。
“有这个月也不错嘛,去掉个‘副’字,你档案就重了两斤,兄弟们是不是?”
一群人都喊起来。
“来来来,喝。”
我和克豪都没再说话,静静地听。
“不知道罪状书是谁干的?”
“是不是真的?”
“你说是不是?”
一阵别有用心的笑声。克豪的脸越来越青。
“那个娘们,咱们在学生会没少受她欺负。这下咱可以扬眉吐气了,只可惜她退出学生会了。”马北说着低下声音,“我寝室里老四说她在云江实习时跟纠察部的韦明涛眉来眼去,勾勾搭搭。他们早就有一腿了,不然她干吗不在屈县实习,而跑到云江去?那边方便办案呗。”
克豪再也忍不住,站起来抓起凳子就往外走,我也气愤不过,跟在后面。
出了门,马北背着我们跟他那帮猪朋狗友正说得来劲。那帮人听得挺“陶醉”,一见我们出来就噤声了。马北一看不对劲回过头,克豪正举起凳子往他身上招呼。他一愣赶紧往边上闪,正闪到我面前。我二话不说一个直拳打过去,正中他的脸,他一下歪在桌子上。克豪的凳子没打中他打到桌面上,桌子便震动起来,一碗汤歪了,正洒在马北的脖子上,烫得他大叫。他那帮死党才反应过来,有人来拉,有人来打,一时间乱作一团。
“你说你们像什么话?!”,大队长一拍桌子,“公众场合聚众闹事打架斗殴,你看你们还像警校学生吗?”
我和克豪低着头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克豪在刚才的打架中大发神威,怎么说也是参加比赛进过半决赛的。我则摸摸肋骨,暗暗叫痛,大三那几个拳脚真狠。
“马北还被烫进医院,看你们怎么收场?”大队长背着手,颐指气使。
“他活该!”克豪抬头叫道。
“还反了你!”大队长指着他。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忘了调震动了。这种时候给我打电话,不是周若男就是媛媛,她们中任意一个我都不好在这里在这个时候接,尤其是周若男。于是伸手进裤包里掐灭了。
克豪辩解道:“孙大队,是他自己找的。他指名道姓说周若男跟,跟韦明涛的坏话。我,我是气不过。”
“那你们也不该动手打架。唉,怎么说你们呢?”
我的手机又不屈不挠地叫起来,大队长瞪了我一眼,克豪也看看我。我很尴尬,干脆关掉。
“回去把事情经过写下来,每人写份检讨交上来,等着处理吧。”大队长说。
“那马北怎么办?”克豪不依不挠。
大队长气上加气:“你们还想怎么样?再跑去医院打一架?”
“不是说不让谈这件事吗?他作为干部,带头煽动情绪。”
“你们先回去,这事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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