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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喜欢我,你会后悔的”

    一考完试,我们便张罗着回家。那天后,我强烈地感觉到喜欢媛媛并暗暗发誓非她莫娶,但在实际行动上,我却有些畏畏缩缩的,并且她也好像不太愿意见我,所以我们只是保持着朋友关系,而且还是不太亲近那种。再加上考试使我们各自繁忙,我们就只是电话联系了,没再见过面。她说她留在省城不回家。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是又要去什么地方“勤工俭学”,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但又不能管人家的“私事”。
    我是和剑伟冯兰两口子一起回云江的。那几天,往回开的客车上大都有警校学生,司机倒不用担心遇到车匪路霸。下了车,剑伟和冯兰分别在即,我知道这小子又得去办次案,就离了他们去舅舅家。
    到舅舅家门口,我摁了门铃。一会儿,门开了,正是舅舅,我知道他在家,他的车就停在外面。
    “哟,韦警官,回来了。”他一见是我,笑容可掬地闪身让我进屋。
    “李局,”我顺着他说,“局长夫人和千金都在家吗?”
    这是,舅妈也出来,听见了,说:“小涛,你讲什么呢?舅舅舅妈都不喊,还局长夫人。”
    我有些不好意思,只得笑。
    进客厅坐下,我问:“表妹呢?”
    “学习呢,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舅妈说。
    和舅舅聊了一会儿,他忽然问道:“你学计算机吧?”
    我说:“李局,你可真是贵人所忘事啊。”
    “你认不认识周若男?”
    “认识啊,挺熟的,她是我的顶头上司。”
    “哟,看不出,还混了个官。”
    “小意思了,区区一个区队长而已,”我忽然疑惑,“你怎么认识她?”
    “她父亲和我以前是同事,我有点对不起她父亲。”舅舅叹了口气。
    我再问为什么,舅舅却不提这个话题了。
    吃过饭,舅舅亲自开车送我回家。路上,我看着眼馋,问:“舅舅,你能不能教我开车?”
    舅舅说:“你们不是要在学校学吗?”
    “还早呢。”
    “你还是在学校学吧,学好了,我这台车,你随便用。”
    “这可是你说的哦,你可要说话算数。”
    “废话,老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舅舅的技术挺不错,不愧在部队呆过那么长时间。
    在我们村,我是第一个读警校的。我身着警服回去,迎来的是一串串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和亲切的问候,我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感觉腰板都硬实了许多。其实,当时村里还有一个学生,恰好跟我同一批面试,从实验楼出来,他也拿到了政审表,但派出所的人却不给他办政审。他家通过我妈找舅舅,也是一句话的事情。舅舅了解了情况,原来他们家以前因某事对派出所的裁决不满,背后说风凉话,把天下的警察都得罪了。舅舅挺器重那所长的,说你们看着办吧。于是这件事便黄了。这一下来,他们家又在背后骂人,连累我妈也跟着受罪,都是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老妈也这样跟舅舅这样说,舅舅却说“你们懂个啥”,毫不在乎。我作为小辈也不好问这些事情,他跟我说等你混到我这个位置你就明白了。我注意到他的用词:混,于是充满了对二十年的期待。
    看来我的选择还是不错的,不村里其他几个本科生的风头都盖过了。过年那几天,东家请吃饭,西家请喝酒,真是不亦乐乎。我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其实什么都不是,但这样却无形中给了我压力。要是若干年后我还是个小民警,那还真没面子。不过,这种几率似乎很小,一来我胸怀大志,二则大树底下好乘凉,局长大人毕竟我的舅舅,亲的。
    寒假期间,我给媛媛打过好多次电话,但无一例外是关机,甚至连除夕也不例外,这让我颇为郁闷。后来我想了想,感觉出蹊跷,那天晚上她说跟我是第一次见面,却又为何相见如故?一定是因为有了在公交车的“授受之亲”,而且那天打电话,一接通她就听出是我,还骂了我,我记起在车上,她还说我“笨蛋”。想到此,我便像喝了蜂王浆,晕乎乎的。于是更坚定了追求她的决心,不管她是八路的干活还是汉奸的干活。
    新学期来临,老大如愿以偿地当上了我们区队的“扛把子”,周若男完成了她的使命。我问她认不认识云江公安局李局长,她说认识,不过我却没告诉她李局长就是我舅舅。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思,我聚集了一个多月的苦闷呼以欲出。还好,媛媛总算遂我的愿开了机,并答应与我在警校见面。我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精心打扮了一番去与她见面。
    警校不欢迎色狼,因为警校里色狼成群,具有排外心理。但警校却不拒绝美女,美女养眼呐。并且色狼们只在办案时才显示出狼的本性,平时倒风度翩翩,很善于伪装。我没办过案,却早已深得其精髓。
    我兴冲冲地跑下楼,老远就看见在篮球场边那个蓝色的影子。南方的天气,虽然还未开春,却已不像冬日的寒冷,可她一袭蓝裙仍是让我吃了一惊,这样的装束恐怕是独一无二的吧?
    媛媛站着不动,手上拎着仍是蓝色的包,显得端庄典雅。球场上的几个小子因为美女在一旁而格外卖劲。
    “对不起,刚才梳妆打扮了一番,浪费了宝贵时间,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走到她身边,我说道,努力装出衣服气喘吁吁的样子以弥补自己的过失。
    她回过头,又让我吃了一惊。她满面愁容,好像刚哭过的样子,像暴雨过后的梨花。我看过女生哭过,之后都是这副样子。
    “媛媛,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去看看?”我关切地问道。
    “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有话跟你说。”她轻轻地说。
    Shit!刚才打电话时太兴奋了,没注意她的语调。
    “好,我们去后山。”一听她有话说,而且还要在没人的地方,我的心忽然就跳起来,感到不安。
    警校在规划的时候,上边就特地打过招呼,要最大限度地保护树木,所以,后山的景色不错。只不过还没到时候,树们都光着脑袋,现在很少有人去,我和媛媛去那里说“悄悄话”是合适的。
    一路无话,上山的时候,我倒是想起老大在这里作案怎么会被发现,那时候这里可是灌木成丛啊。但这个念头稍纵即逝,我更多地注意媛媛,万一她一不小心栽倒了,我也可以趁势吃一下“豆腐”。她不说话,我倒不怎么好开口了。
    一直往前走,她没有停下的意思,走到崖边才停下,没有路了。这个崖是人为的,有三四十米高,以前这里打过沙。这块地盘被政法干校纳入后,因为平整,就建设为靶场了,在下面,一眼就可以看到。靶场静悄悄的,刚开学,没有人训练,学校的枪支全在靶场边的枪库里,派有武警二十四小时驻守,没有允许不能进入。我想如果真有人想打劫的话,站在崖上端两杠狙击步枪,下面再有人埋伏的话,准能成事。可惜没有人这样尝试过。
    媛媛仍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远处。我也望了望,那边引人注目的是飞机场,我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想什么。
    “媛媛,”我说,“过来一点,小心石头松了。”
    她没动,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明涛,我问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答我。”
    她脸色依旧,口气十分郑重,我心里却波涛起伏,也不敢开玩笑了:“请讲,只要不违背我的原则,我一定实言相告。”
    “没那么严重,你听好了,你喜欢我吗?”
    我呆了呆,饶是我如此阴险狡诈聪明绝顶的人脑袋都没能转过弯来。想不道她会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提出这样的问题。犹似梦中。
    “怎么?吓着你了?”
    “没有,呃,有点。”我甚至结巴了,“你能,能不能再说一遍。我确定一下,是不是,呃,听错了。”
    “好话不复二遍。”
    “好吧,我就按自己的理解来了。说实话,我的确喜欢,非常喜欢你。从第一次见你我就深深地喜欢你了。真的,如果需要,我可以发誓。”我也是郑重地说。
    她忽然流泪了,我感觉得到,有些慌了。
    “明涛,你可以再抱抱我吗?”
    天#糊说什么?“再抱抱我”?
    “你怕了?”
    我不知说什么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抱我一下。”
    我没再犹豫,轻轻地将她揽过来,拥在怀里。一顿“豆腐宴”!我不知道“一下”是什么时间概念,或者是不是时间概念,反正,抱祝糊之后,我决定不再松开。我甚至产生一种想法:就这样一辈子抱祝糊,就在这儿,保持这个姿势,就这样,一辈子。我没想起来,这还只是我和她的第三次见面(她的第二次)。
    一阵风吹来,几缕头发飘起落在我脸上,我没感到冷,是没感觉都没有,像一块石头,没有任何感情的石头。
    没有第三只头去掐我的大腿,我使劲地咬咬舌头,生疼——是真的!
    “明涛,喜欢我,你会后悔的。”
    我用下巴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头发、耳朵:“不会后悔,永远不会。”
    “喂,你们两个干什么?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下面传来一声叫喊,大概是武警。
    “我们远一点,万一摔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轻轻地说。
    媛媛点点头。我不得不松开手臂,又拉起她的手往回走。她的手很柔软,但好像有些冰冷——我的感觉恢复了。
    这里静悄悄的,就连一只鸟儿也没有,我们在树林里找了一块石头坐下。
    “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她忽然说。
    我看看她,脸上似乎仍挂着泪,这话问得像我们的便衣,我说:“不就是师大的学生吗。”
    她摇摇头,然后开始讲起她的身世:“你也许知道我家在哪里。你知道,我们那很穷,真的很穷。有些人甚至没有穿的,更不别说吃的了。我读高中,顿顿都是土豆拌着辣椒,不是人过的日子,但我们在过。”
    我听别人讲过,她们那的确有这种情况。
    “我不是我们那第一个大学生,或许是第一百个。因为穷,我们才读书。我们那的人都知道,只有读书才有出路。所以考上大学的人很多。以前读大学花费不多,大家都有奔头,现在不一样了,你知道学费有多贵。幸好,以前的大学生毕业后都懂得饮水思源,还有些善良的人捐助,于是,我现在才能坐在这里跟你说话。不然,我早就嫁人了,或者外出打工。
    “我说你喜欢我你会后悔,是真的,我没背景,没有后台,没有钞票。我只有还算娇好的脸蛋,我只有去——”
    “媛媛,”我打断她的话,不让她说下去,“别说了,你别说了。我知道你的委屈、你受过的苦、你的艰难。但是,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喜欢你吗?不!只要我喜欢你,我可以什么都不顾,什么都可以放弃!”
    “我不想你为我受苦,我不想耽误你的前途!”她又哭了。
    “前途算什么?我可以为你去死!”我激动起来。
    她伸手堵住我的嘴不让我说,我又伸手揽过她让她依偎在我怀里。
    “媛媛,一切都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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