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巧遇

    我点过了头就再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了；师父说完也就沉默了，我们相互看着，像两做错了事情又无法挽回，不知所措的孩子。我们彼此很清楚：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石洞里；也许我们将这样静静地等待死亡了。我说：“师父，我把后门堵上？”我想：我们就这样呆下去吧；师父死，我也陪着他慢慢地死去。师父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动。师父是看不到我的，但是，他知道我具有天狼的功能，可以看到他，他就做出了这个动作。
    我们是两个男人，如果是两个女人也许此刻我们会拥抱在一起，流泪或哭泣；如果我们是一男一女，不是我靠向他，就该他靠向我，我们更可能不流泪不哭泣。但是，我们是两个男人，两个男人的世界永远是要保持距离的，特别是两个太像男人的男人。我们虽然站在黑暗的洞穴里，可是我们却像站在两座高高地山峰上；我们虽然近在咫尺，但是我们像是在眺望着；我们虽然无比的亲密，但是我们像是在较量着。是的，这就是男人，他们不是通过依赖，倾诉、支撑得到力量，他们的力量来自于刺激。
    两个伟大的男人就是通过这样简单地对峙就获得了能量。师父说：“我们总会有办法的。”
    我说：“没有问题。”
    声音在的黑暗的洞穴里嗡嗡作响。
    又沉默了一阵子，师父说：“我们不用心急，至少，还有一夜的时间，让我们仔细地去思考。”
    我说：“是的，也许，可以延长到两天，在士兵没有出现被渴死之前。”
    师父并没有继续话题，却突然问道：“你不觉得这个洞有问题吗？”
    “什么问题？”我诧异地问道。
    “这个洞内，烟特别小。我们烧了一个时辰的火，却始终没有感到呛得透不过气来，虽然这个洞看起来很大，可是，也有些让我想不通？”师父边说边思考。
    “不是洞大洞小的问题，是我始终用真气在护着你，所以，烟火不近前的。”我似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
    “你现在还在释放功力吗？”师父又问道。
    “啊！”我一下子清醒了（我早停了）。“这个洞还真有出口的，一定有出口？”我大叫着，“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怎么这么肯定？”师父依然半信半疑；不是跟着我高兴，却是在冷静地质疑。
    “我说原因有三：一是，洞内的烟少得出奇；二是刚才洞内燃火时，火着得特别旺；三是，早晨驱蛇时，我怎么也没有找到寻晚用肚子驮着我跑的那条大蟒蛇，这一点至关重要。”
    “既然是这样，我们还不快找？”师父一刻也等不及了。
    “可是，这么黑，你又什么也看不到，我们怎么找呢？”我有些为难了。
    “生火呀。”师父连想都没想就说出来了。
    “师父，你怎么这么聪明呀？”我边点着柴禾，边问。
    “这是一个生活经验的问题。师父自幼父母双亡，每日劈柴烧火，所以，对烟呀火的，知道得更深入，感受得更准确，利用起来更巧妙一些；而你从小在山中长大，自然对烟没有什么感受，对火的感受也不是很深入，当然不容易联想到它们了。”师父边说边看着烧起来了火，寻找烟升起了方向。我也在注视着烟的去向。
    我们注意到烟确实没有从后门出去，它打着旋向右侧升去。这种一头堵的洞穴是最屯烟的，如果，没有别的出气口（通风口）这样在里面生一次火，会把所有的石壁薰黑，而烟会几日都散不尽。一开始时，由于慌乱，谁也没有去想这个问题；现在想到了，便觉得越来越有道理。
    我拉着师父的手，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边走边仔细地寻找周围，看看是否有出口。师父举一根着火的木棍当火把，我也举了一支。原来整个洞穴的上壁到处布满缝隙，火把上冒出的烟几乎被直线拽走了。
    我心想：原来是石缝，如果真的有出口，一指陈怎么会给我们留着呢？我们可是真笨！
    可是，师父还在认认真真地找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我想：他不找到蟒蛇是绝对不会死心的。我猜透了他的心思，就说：“师父，找蟒蛇最好把火把熄了。”师父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我们这样一小片一小片地照下去，这么缓慢，找到的除非是死蛇，活的早就溜掉了。于是我们熄灭了火把。
    没有了火光，也没有了呼呼的火焰燃烧声，洞穴重新恢复了黑暗和死寂。
    我们一点一点地向前走着，寻找那个闪光的铃铛一样大小的眼睛。我们全神贯注，我们一心一意，我们仔仔细细地用眼睛在第一块黑暗的空间中擦拭。
    突然，脚下一滑，我们掉了下去。
    我急忙把师父抱在怀中，我看到我们下坠的正下面是一条河。于是，我在空中打个旋，躲过河面，落到了河岸边上。这下子，究竟，下落了多少丈，我们心里也不清楚。我以为师父吓坏了，可是，他的手依然放松而温暖。
    我们刚刚落下，猛然，一阵风向我面门袭来；我将身子一扭，躲开这次袭击。我以为是遭到了野兽或者水怪的袭击，但是，我定睛观看，却是一个女人；接着又是一个女人，一个女人……我狠狠地眨着眼睛，这次总算看清楚了：是五个女人把我和我师父围在了当中。
    我保护着师父左突右杀，想闯出包围圈，不料这五个女人功夫都十分了得，一招快似一招，逼得我们连连后退。
    这时，我偷眼看到不远处，还有一个人在看热闹。这人并不出手，只是，站在那里看。我想：老兄，出手帮帮忙吧？于是，我向他靠了过去，想让他先把这场打斗停息了，大家讲讲明白，让我师父到一边歇着，我再和她们打。
    我左转右转，终于，转到了那个人近前。我仔细一打量。这人不正是朱千吗？我惊喜地喊道：
    “朱哥哥，朱哥哥。”
    这一声叫，可起了大作用了，五个女子突然收住了手。
    朱千看到是我们，惊喜地跑上前来，拜见了师父，又让那五个女子也拜见过师父。原来，她们不是别人；是一指陈送到关天府上的那五个舞伎。
    我问朱千：“你怎么跑出来了？不在关天那里干了？”
    朱千说：“我和关天议定一个月不出战的。再呆下去，我可就违约了。我就溜出来了，顺便捎上了这几个丫头。”
    大家听后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