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临危
在战争中正常地使用火攻,像这种山谷的地形,总是要在谷内堆积一些柴草,作为,火攻之物,然后,看到所要攻击对象进入谷中就开始放火。但是狡猾地一指陈并没有在我们入谷时,在谷内堆积柴草,也没有在我们入谷后就发起攻击。他选择在如此的黑夜之中,在我们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猛然发起攻击,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我们全部烧死。他怕给我们留下蛛丝马迹,让我们有所提防,甚至临阵而逃不惜丢尽脸面,也是为了这次残忍的报复。当所有战前的细节被重新回想起来时,师父凡仙第一大喊:
“不好,我们中计了!快辙。”
可是,往哪里辙呢?在这种夹屁沟里,这么多的人如何回旋?光天白日下,行路尚且那么困难,现在,又在黑夜之中,可如何是好?队伍一片混乱。
我们的头顶上就像巨大的天宫着了火,被烧塌了架子:无数的带着火苗子的木杆、木棍、木方、木桩、木块和数不清的被点着的檩子、柁、枯树,以及树根、树杈、树枝、树叶都从上面落了下来;有朽烂的、干燥的、半湿不干的和活鲜的;有落下来就熄灭的,有越着越旺的,有边着边冒着浓烟的。整个谷中,开始像下火,接着就成了炼油的油锅。
人马在火中沸腾了:有憋足劲拼命往外跑的,有边跑边喊哭爹叫娘的,有组织兵丁不要慌乱的;有被落木砸到无声无息死去的,有被自己的人撞倒踩死的,有被挤到火里活活被烧死的,所有的人都在死亡线上摇摆。任何的命令已经不起作用,任何的挽救都显得多余。
看到大势已去,我和众仙师保护着师父和两个伤者从一侧悄悄地撤离。火龙驹被一个烧着的木棍砸在了身上,惊得挣脱了缰绳冲到了火海之中,只见,马身上的鬃毛呼的一下子,腾起了一尺多高的火苗,马疼得发出一声高亢的嘶鸣,随即倒在火中。看到此处,师父忍不住痛哭。火龙驹像是听到了师父的哭声,从火堆里重新站了起来,它四肢坚定地立在了那里,直到被烧成了一副骨架。所有人都惊呆了,师父带着哭声说道:“此马,真神马也,是我对不祝狐呀!”众人急忙解劝,才止住悲声,重又赶起路来。
我们回到大营之时,跟随着跑回来的兵丁不足千人,其余都葬身火海。师父顿足捶胸,号啕大哭。众人才要解劝,师父突然止住了悲声,他向众将命令道:
“撤,撤,撤出七星谷,快。”
将士们以为听错了,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我却一下子醒悟了。我也跟着师父大叫起来:“连夜起营,撤出七星谷。”于是,兵丁们开始准备撤离。我转身进入七星洞中,来到洞门处,但是,石门已经打不开了。我急得出了一身汗,连忙用足气力想把石门劈开,但是,石门是用一尺多厚的巨石琢磨而成,无论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这时,众仙师也来到了我身后,他们也各施功力,但是,大石门依然纹丝不动。
如果,这样被困在谷中,不出两日所剩的七万兵丁就会活活被渴死。大家万分焦急。可是,大眼瞪小眼,谁都没了主意。
师父看到我进洞多时,没有出来,也跟着进来了。他看到石门被从外面锁死了,急忙命令道:“送柴送水,柴要堆满谷中,水要倒满两木桶。”
柴禾准备起来相对容易,虽然是黑夜,没多久便准备齐全了,运入洞中堆积如山;水到哪里去弄啊?师父又传出命令,将各人背的水袋解开,向木桶内注水。兵丁于是一个挨一个地解开水袋,向木桶内注水。四千兵丁才将两个木桶注满。看到这种情况,师父说:“我自出师以来,虽然小有胜利,也自以为有通天之才。看到今日将士被困谷中,方知自己不是一个帅才。我太轻敌了,也太求胜心切。此次,把仗打完,我就解甲归田,不再问世事。”我急忙解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过分自责;众将士也一再劝说。师父渐渐平静下来。
柴和水都准备齐全了,可是,众人并不知道师父要用这两样东西作什么?师父看到柴禾和水都准备齐了,命令将士全部撤出谷中。
当众将士都撤离后,师父命令我:“把柴禾点燃。”我说:“师父,柴禾点燃,在这样的一个洞中,我们不是被活活烧死,就得活活被烟薰死;刚才在谷中您还没有过足瘾,这时,又跑到这里玩命?”师父说:“我怎么能不知道这洞中起火的危害,可是,只有用火把石门烤热,才能用水一淬,将石门淬裂。”我恍然大悟,急忙点起火来。
烧了大概有半个时辰,石门终于被烧红了。师父在洞中一刻不离,而烟火又大,没有办法,我只好用真气护住我们两个人。我原以为,这样是不行的,但是,一试却出奇地奏效。我和师父背靠背地立在一起,师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我的心别提有多高兴了。
我正美着呢。师父却突然跑出了保护圈,他喊道:“泼水,快泼水。”说完已经提起了一木桶的水向石门泼去。石门顿时腾起一团白气。我又补上一木桶。过了一小会,我们借着残火看到石门上开了一个像闪电一样的裂纹。师父惊喜地说道:“成功了,成功了。”
我于是用力一推,石门就向外倒了下去。我想要是阚大人在这里,用他的昆仑神掌就更好了,那样,石门会飞出去的。想到这里,我决定再去看他时,让他教我这个绝技。
我和师父正在为石门被打开而相互拥抱庆贺时,门外却万箭齐发。我急忙护住师父,定睛向外观看。
松烛火把之下,一指陈立在马上。他用手点指我们,说道:“两个无知小儿,自不量力,也敢和我较量;今日,七星谷就是你们的坟墓。”
我说:“一指陈,你也太不仗义了,就用这种阴损的招术,即使赢了,也胜之不武吧?不如,咱们都到一个宽敞的地方,真刀真枪地见个输赢怎样?”
一指陈哈哈大笑,说道:“我可不管赢的是不是漂亮,我只要赢。想骗我,你做梦去吧?”然后,把手一挥,说,“封。”无数的石头,顷刻向洞内滚来,我携起师父跃出三丈多远,才没有被伤到。
师父说:“这个一指陈,在我们烤门的时候,就为我们预备下了这些石头。他还不动声色地等。此人阴毒起来不在毕及之下。”
我边听边点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