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赴京

    我去京城那天，天气特别的晴朗。抓到我的县老爷陈之奇，江湖人称一指陈（我是从狱卒那里得知的。）带领了三百兵士亲自押送。我被绑在一辆马车里，用木笼乘着，四肢被绑在木笼的架子上，只有头露在木笼外面。四周有兵士护送，一指陈骑马在队伍前后逡巡，督促队伍前进。但是，队伍的先进迅速并不快，每日不过五六十里。这样走下去，到京城少则两个月。我站在囚车之上，既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过错，也不知道用这种方法救赎是否合适。我只知道师父的教悔：有过错就要用惩罚去补偿。我想既然我不知道如何补偿他们就由着他们弄吧。反正我是刀枪不入之躯，随他们耍去好了。于是让真气护体，凝神入静，进入纯一境界。好在他们并不虐待我，每餐还是好吃好喝。我自有使他们害怕我的地方，虽然我自己知道的并不真切。但是，他们把我当作一头凶猛的狮子，我还是觉察得到的。既然他们没有和我为难，我也就可以平心静气地去面对这一切了。至于将来会怎样？我并没有考虑。
    我没有盼望，我救了的那个人来救我。我甚至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想法。我现在已经知道我救了的那个人叫朱千，人送外号神偷朱。他刚从皇宫中盗得九龙金丝盏被大内高手一路追捕，逮住了，押回京城的途中被我救了。就凭这一点我知道我将作为钦犯被杀掉。可是，我并不担心，师父说让我找荆轲，而荆轲也许就在京城。到了那里说不准他就来救我了，这是我的直觉。我相信直觉。
    京城真是个热闹的地方，还距离四五十里就能看到进城的人都像河水一样来往忙碌。于是，我们也加快了步伐。早晨的空气真是新鲜，我大吸了两口，精神也为之一振。人们都争着想看我一眼，我怕让他们过于为难了，就把头抬得高高的。这时，我听到了人们的议论。一个说：“今个杀的不是他吧？”“不好说，看这位也是条汉子。”另一个回答说。“今年可真是热闹，天天杀人，看得我都想杀人了。”一个又说。“胡说，小心被抓了去。”另一个恐吓道。于是，两人急忙混入了人流之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如果不是带来了这么多的兵士，我们就要寸步难行了。但是，现在有兵士在百米外开道，所以我们走得还是相当顺畅。
    我被直接送到了天牢，两丈来高的围墙就是个鸟也休想飞出去。我依然手铐脚镣的被送进了牢房。一路上狱卒们打开了四道门。我有些后悔了，我想，我不如在半路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