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招供

    被打昏的酒家半晌才苏醒过来，他攒足了力气向我爬过来。看他到了面前，我双手把他搀起来。可他却争扎着摆脱了我，然后，给我跪了下来。他用祈求的话语跟我说：“大爷，我求求您，您就放了小老儿一条性命吧？”说得我一脸的茫然。他通过两次和我的会面，这时也了解到了我的不足。于是，他并不等我回答，又继续问道：“在我酒店门前拿刀的官爷是你杀的吧？”我点了点头。他又问：“那个钦犯也是你放走的吧？”我又点了点头。他自言自语道：“那个活着的官爷说得都对，可怜，他人当时就吓疯了。除了这几句话不会再说别的了，不然有他证明：我有清白，我也就不用到这里来了。”老头一声长叹，哭了几声，止住哭声，他又跪着向我磕头，嘴里叨念着：“大爷救我，大爷救我。”我搀起老头问道：“老人家不知我怎么可以救你？”老头窟通又跪下了，边说边流泪：“大爷您还是不想救我，我恐怕要死在这里了，我这把老骨头想不到落得如此下场。”他顿足捶胸。我急忙制止祝蝴，对他说：“老人家，不必这样，您只要说我如何可以救你，我照做就是。”他看我很有了诚意，就说道：“明日上堂，老爷问你什么，你答应什么；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我就得救了。”我爽快的答应了他。他便爬回去睡觉去了。
    两个老汉一夜哼哼呀呀，我也不想理会他们，就独自睡了。
    第二天一早，果然又升堂了。我们三人又被带到了老爷的面前。酒家指认我就是那个杀官差，放钦犯的人。我也就一五一十地把这两天的事都叙述了一遍。那个坐椅子的县官老爷就让我在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的纸上签字（我无名无姓，只好画了个圈），画押（又是一个圈）。两个老头每人交保金五十两锒子的保费，也被放回家去了。
    这次，只有我一个回到了牢中。他们还用铁链把我的手脚捆了个结结实实。听说，县老爷还派出快马奔赴京城，上报朝廷了。
    没了两老头的吵闹，我觉得舒服了不少。只是不睡在树上，我总是感到别扭。
    狱卒在暗地里谈论我，把我的功夫说得神乎其神。他们对我很客气。不知是我的武功使他们害怕，还是我所做的事让他们害怕。我问他们，他们只笑笑不说。
    我问他们是否认得荆轲，他们也只是摇头。后来，有一个小子告诉我，荆轲在京城，等过些日子朝廷批下来，我就能去京城了；到了那里，去菜市口就能见到荆轲了。说完还大笑不止。
    我对他的话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