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裸体芭蕾
我总觉得自己就是一只流浪小狗,离开母亲之后,在流浪的岁月里,幸运地碰到了一位新主人,他叫陆健风,并把我捡回了家。
从此,我成了地地道道的跟屁虫,开始拽着他衣服的下摆过日子。每每走在大街上的时候,陆健风会回过头来对我说:
小家伙,现在你我各差一件东西,如果齐备,咱们之间的关系就完美无瑕了。
啊,什么东西?我总是被他勾起好奇。
我的手里差一根绳子,你的脖子里差两个铃铛。
绳子,铃铛……那我岂不成了叭儿狗,你上街是遛“狗”还是遛“我”呀。我噘着小嘴说。
你不就是我的叭儿狗么?难道还要抗议?陆健风捏了捏我的鼻子说。
我才不当叭儿狗呢,难听死了。
当不当由不得你,你现在就是叭儿狗。
才不是呢……你不是说叭儿狗脖子里有两个铃铛吗?我没有,就不算是。我竭力辩驳并试图维护自己做人的尊严。
嘿嘿,今天不是‘三-八节’么,我送你的礼物就是铃铛。
你……我不要!你欺负我……。我伤心地站在原地不走了。
你到底要不要?
不要!
别后悔啊!
你……我不跟你玩儿了,我要回家。我气急了,想转身就跑。
其实呢,我说的铃铛就是……项链!
啊……我要!我赶紧重新转过身来,紧紧攥祝蝴衣服的一角。
咦,瞅瞅你的模样,丢人死了……幸亏还没说给你买骨头(零食)吃呢。
我被他给羞得手足无措,怎么也不肯抬头。……
陆健风带着我直杀金博大商场。
当靠近专柜的时候,我开始滞步不前了。因为我知道眼前这种品牌的项链非常昂贵。我不想让陆健风为我花太多的钱。只要他在这个女人的节日里能够记得我,哄我开心就行了。
小家伙,别磨蹭,快走啊。
陆健风,要不你送我一个一块钱的头花吧。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头花呀。
可以,买完项链,再给你买个头花。
不是呀……我是说光要一个头花就够了。
那不行,说好了要送你项链的。陆健风非常固执。
可……我不想要那么贵的,我怕妈妈知道了,花你那么多钱,会骂我的。不得已,我只好说实话。
哦,原来这样……你放心,不贵的,前两天我来看过,其中一款打特价了,超便宜。
真的?我将信将疑。
骗你我是叭儿狗、今天让你给我买铃铛……喏,就模特脖子上那一款,三折起价,不过几百块钱。
不会吧?原价可是两、三千块钱的,年前我和晓菲来看过。
什么会不会的,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陆健风将手放在我的小屁股上,把我往前推。
问过之后,果然是特价。
一直以来,我都误认为“三-八节”是中年女人的事儿,或者是结过婚的女人们的节日。今天被陆健风猛一咋呼给揪出来过了一把,感觉相当过瘾:这不仅是我首次过“三-八”,而且还能收到一件做梦都想不到的礼物。
我的心情充满了阳光……
小家伙,把风衣脱掉……闭上眼,我给你戴上。陆健风温柔地说。
嗯。我坐在床上,微闭双目。
噢!漂亮!像极了《泰坦尼克号》中露丝胸前的“海洋之心”……当然,人更漂亮。
是么?我睁开眼,兴奋地站在镜子面前端详着。
可惜我不是影片中的杰克,要不也把你衣服扒光,让你给我做一次人体模特。陆健风说。
嘻嘻,我会画呀,可惜你是男的,无法戴项链。
啊!太好了,如果你愿意为我画,现在我就脱衣服……戴不戴项链无所谓。
呸!
真的,我早就想让你给我来幅写真的玩意儿了,你看我:身材优秀,体魂勾人,鼻梁高挺,双目炯炯……完全够条件呀。
嘿嘿,本姑娘就是不给你画。
好吧,天地良心,亏我对你这么好……不画拉倒……好难过啊。陆健风的表情一下子可怜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程度。
你……就那么想在女人面前裸露自己?我忍不住问他。
没有啊,我不就是觉得现在有这种条件嘛……和美女画家同在一个屋檐下……不充分利用这种资源,浪费了,对你来说也是一种可惜啊。
你这个坏蛋,别光想着如何引诱我,我才不傻呢!对于他的每一个问题,我都时刻保持警惕。
噢!陆健风无奈地耸耸双肩。
我偷偷地乐着。
事实上,我有过这种想法。但就目前我们的关系,似乎这种举措,我很难做到。
所以,就让他等着吧,嘿嘿……
第二天,我九点多爬起来喝完粥,将客厅空调打开,又钻进了被窝。
电视、零食和望远镜不再是我感兴趣的必修课目,因为我有项链啊。还是名牌的项链,呵呵,待会儿,我一定要打电话告诉晓菲,眼羡眼羡她。
当屋里的温度回升得差不多的时候,也将近中午了。我折起身脱掉衣服,一边唱歌一边将项链戴好,然后把音乐放大,在客厅里开始了没有观众的“内衣秀”表演。确切地说,是裸体芭蕾。
我是一棵菠菜呀,菠呀菠菠菠,菠菠菠菠菠……。每当我唱这首歌时,陆健风就崩溃得要跳楼。
……
哼,现在他不在,这个地盘我做主。
……
当第六感觉告诉我,事情有点不对劲儿的时候,我扭了一下头……
啊——!我跌跌撞撞地奔入卧室,拉起被子,蒙住了整个身体。
如果不是眼花,已经打开的客厅门口,站着的应该是陆健风和另外一个我没有看清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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