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李梅儿心思复杂,陈总世被“双规”的消息对她来讲不啻晴天霹雳!惊慌失措的她,第一个想法就是她今后怎么办!此时,她一双大眼睛灰朦朦的,盛满了失落无措。现下,它们望向眼前端坐的人儿,清丽秀气,透着股出俗的意味。李梅儿的心里突然颠倒个儿,一股难言的情绪自心底涌升,它们来势凶猛,态度蛮横,影响左右着她此时的情绪。
“不错呵!”李梅儿咯咯笑出声来。王倢惊诧的看着她,李梅儿情绪陡变,她一时心理适应不了。“你是来安慰我的?”李梅儿笑着问王倢,王倢看着她眸子里明明白白的敌意与嘲弄,心在下沉。
“觉得我特傻是不是?”李梅儿将上身前探,手托下腭,看着王倢发问。王倢心里很难过,有种想哭的冲动,她面对着李梅儿凌利的目光,一时不知如何自处:“梅儿,不要这样。” 王倢下意识挣扎, “那我要怎样?为你喝彩?”李梅儿不依不饶,紧盯着王倢问道。
李梅儿此言一出,王倢眼里迅速蒙上一层水雾,她哽咽了:“梅儿,你这样讲是不公平的!”是的,王倢没办法不觉得委屈,天地良心,她什么时候想过自己会让李梅儿不好受呢。“算了吧,你不觉得在我面前落泪很无耻么!”李梅儿冷言讲道,话音落地,她站起身来,慢条斯理整理好衣服上的褶皱,迈着猫步潇洒地向外走去。
王倢无言的看着李梅儿窈窕背影,泪成串下落。到此时,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珍惜和李梅儿的这份友谊。她清楚,李梅儿是恨她给省台上投了那盘“暴光带”。不过究根溯源,那盒带的确是省工作组的信息根源。王倢低着头,合泪吃着面前那份快餐。李梅儿将来怎么办呢,她隐隐的有些担心。尽管她不赞同李梅儿现今的生活方式,但想到她那个凶神恶煞的丈夫,她还是倒抽口凉气。一时间,王倢头痛不已。
“王倢,你怎么在这,唉哟,这是谁惹着我妹子了!”一个大嗓门让沉思中的王倢心烦不已,她抬起头,微皱着眉头,看着神采飞扬的朱艳丽。她身边倚着长着水蛇腰的李非,两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朱姐呵,真巧,你们是?” 王倢压抑着心中不快,礼貌的问道:“逛街呗,在门外看着像你!我还正要找你哪,今晚联盟会的人聚餐,商量一下开业庆典的事儿。”“我就不去了,朱姐,这些事儿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再说了,我也只是代表电视台介入会所,你们具体操作的事儿,跟我们无关哪。” 王倢努力推辞着。“王倢,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那可是我们共同的事业!”朱艳丽不高兴了,有板有眼的教训王倢。
王倢烦闷得真想拔腿走人,她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做不出当面答应背后爽约的事儿。李非见她一脸的作难,兰花指一翘一指,巧笑嫣然道:“王倢,晚上李梅儿也去,你若不到,小心我把她灌醉呵!”
王倢看着这位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汗毛暗竖!想到和李梅儿间的心结,她想有个机会可以解开,更况李梅儿现属“多事之秋”,王倢也不忍心在这个时节与她疏远。“好吧,既然你们一定要我去,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倢答应道。朱艳丽与李非闻言,互视一眼后,开心的笑了起来,笑得王倢莫名其妙,尴尬的立在那里看看着他们俩人。
王倢的预感是对的,这果然是极其无味难挨的宴席。
李梅儿从进来就与他人谈笑风生,看都没看王倢一眼。王倢初时心还热热的,后见半小时过去了,李梅儿还是不理不睬,心里也是索然。今天的酒宴没完没了,天知道这些大姐今儿情绪因何高涨,酒桌大小高氵朝此起彼伏。弄到最后,王倢也有些醉了,她更多的是心醉,惟一的好友突然翻脸,这在她是个不小的打击。
李梅儿出门时,看着脚下踉跄的王倢,犹豫着没有动。结帐出来的朱艳丽见她盯着王倢不放,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快回去吧,太晚了我不放心。”“那王倢—”没等李梅儿说完,朱艳丽已一步三晃走向王倢,边走边道:“交给我吧,有我在你放心!”李梅儿心中还在恼恨王倢,听朱艳丽这话立马掉头走人。她走得干脆利落,自然听不到朱艳丽下一句的嘟囔:“至于能不能完璧归赵就全看她的造化了!”
王倢今天是真醉了,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太多。桩桩件件直中她的要害,她就是个铁人,心里的承受也到了极限。本来,她不想饮酒,可看着对面李梅儿那漠然的眼神,心下一冷就端起了酒杯,结果这一端就不可收拾。
“宝贝,喝点饮料!” 王倢让朱艳丽半扶半拽进车厢后,头脑昏沉倚靠在座位上。闻言掀开眼帘看了朱艳丽一眼。她虽然醉了,但还不至于没有判断力,朱艳丽出言轻佻,王倢反应再迟钝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敌意。
朱艳丽万没想到醉倒的女人还能保持这样的一份清醒和警惕,赶紧收拾光脸上的轻视,扶正王倢道:“喝点水吧,王倢。”“送我回家!” 王倢吃力的说。“好好,你先喝点水,要不一会车开了,你会吐了。” 王倢头晕脑涨,此时哪能分辨得清朱艳丽的逻辑是否合理。迷迷糊糊的,她伸手接过朱艳丽递来的饮料瓶,扬脖喝了一大口!
李非儿从驾驶座上回过头来,看着昏睡过去的王倢,诡异的笑了。朱艳丽照他脑袋就狠拍一巴掌:“小子,别想美事!还轮不到你沾这荤腥!”“你这人!”李非的脸在夜色映衬下有些狰狞:“什么好事都可着别人,我跟你白混这么多年!”
朱艳丽抬头看了李非一眼,后者的狠意让她心里“咯登”一下子,她突然明白,原来她一直养在身边的“羊”原来竟是头狼#糊深吸口气,缓慢讲道:“小李子,你以为姐不心疼你么?你帮姐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李非没理她那套,鼻子哼了声:“那你这是?”“你以为这是口好吃的肉么?你知道不,谁是事主,谁会惹来杀身之祸!难不成你为了一时舒服连命都不要了?”李非将信将疑,他看了下中迷药昏睡不醒的王倢,暗道:“这小妮子有这么厉害?”想归想,朱艳丽的话让他不敢造次,启动车辆开向朱艳丽指定的地点。
王倢头痛欲裂#糊仿佛身处梦魇,眼皮沉得像石头一样,任她怎么用力也掀不开,周身更是分毫动弹不得!强烈的恐慌袭上王倢心头,她吓得七魂跑去六魄,酒早清醒!身旁女人阵阵香气扑鼻,她滑润的胳臂放在王倢头下,此时,在王倢的感官中,有如枕着一截僵蛇!
朱艳丽看着王倢的眼球在眼眶内急剧波动,心知她已醒了。不过她一点也不担心,她轻嘘了声,李非闻声回头,朱艳丽用手指了指王倢,李非心领神会,将饮料瓶再次送到王倢嘴边,王倢被廹咽下几大口!就在她意识滑向无底深渊之际,朱艳丽的电话响了起来,那刺耳的音乐,王倢藉着最后一丝意识,努力抓听到了。
朱艳丽拿起电话,心想谁会这么晚了还来骚扰她,一看号码,冷汗冒了出来。
她哆嗦着按了接听键,上下牙磕碰着问:“战爷,什么事?”
对方半天没声音,朱艳丽胆战心惊等着,“你怎么知道是我?”沉默良久,战喜嘉发问道。朱艳丽闻言松了口气,她将战喜嘉的电话存在手机中多年,他每换一个号,她都能及时更改过来。手机显现的是他前两天刚换的号码,难怪他会惊疑。更况战喜嘉从未打电话给她, 朱艳丽暗恨自己乍见战喜嘉的号码即乱了方寸,言语自露马脚。她狠掐大腿一下,这才浪声笑道:“唉呀,战爷,我是谁,您又是谁?这么问可就见外了!”“你在哪?”战喜嘉没理会朱艳丽的挑逗,闷声问道。
“在家呗,怎么,您想来么?”朱艳丽眉梢上挑,声音柔媚异常。
“嗯,”战喜嘉在那侧似已有所情动:“有些话,我们该讲讲了。”“好呵,花园别墅3号,我等你。”朱艳丽爽快应道,“不见不散!”战喜嘉伸手扯出耳机,手握方向盘,冷冷盯着前方,眼里杀气腾腾。
朱艳丽放下电话,嘴里已扬声喊出:“快点,加速!”李非回头看着她一脸的急切,赶紧将车加速。车行得有些颠簸,明显已出市区。
谢成明两眼放光守在一座废墟入口处。见到朱艳丽的车辆,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而来。车门开了,一只白白的腿缓缓放下,谢成明嘿嘿一笑,伸手摸上,眼里的狂热令观者头皮起栗。“连老娘的豆腐你也要吃么?”朱艳丽从车内迈出,看着欲望正炽的谢成明冷冷问道。
“哎呀,是您老人家,我还以为是——,嘻嘻,对您,我哪敢哪!”谢成明见清物主,吓得手一缩,嘴里跑车解释着。
“哼,看你那副猴急模样#糊在车里哪!”朱艳丽白了谢成明一眼,扭嘴向车内说道。
谢成明闻言,急三为四拉开另侧车门,将倒身座内的王倢抱了出来。
“记着,完事后,把她放街上,用街边的公话给110打电话!千万别闹出人命!”朱艳丽不放心的叮嘱着。这是她早烂熟于心的计划,她看了昏迷着的王倢,最后扔给谢成明一句话:“别忘了那个物件,务必‘遗忘’在她身边!”谢成明呵呵乐着,说道:“您就情好吧,大姐,没别的事我就先进去了?”
朱艳丽看不上他那副急火火的色情模样,一言不发返身上车,对着低头不语的李非一扬手:“走吧!”李非抬头看了眼垂在谢成明臂间的王倢,犹豫着没动。朱艳丽看出他的不舍,恨得牙痒,低声骂道:“你不想要命了?还不快走?!”朱艳丽的短促语气让李非浑身一紧,再不迟疑,、启车扬长而去!
谢成明低头看了眼臂间的王倢,得意的笑出声来!前两天,朱艳丽找到他,乍听她的计划,谢成明急得双手直摇。他是恨王倢,但还不至于因此以身试法!“熊样!你以为我舍得让你冒险么?”谢成明想起当时朱艳丽的媚眼,身上先酥了半边。“我都安排好了,你小子,整个就是白捡个便宜!”见谢成明不信,朱艳丽叹了口气,嘟着嘴,扮着可爱将步骤给谢成明讲了个仔细。未了,看着谢成明抚手称好,娇笑不已。
对这次“艳遇”,谢成明是作了“充分准备”的。这会感受着臂间女人的无力,周身热气上涌。谢成明清楚,这是才服的药起作用了,他乐呵呵的走向废墟深处。
一个身影魑魅般快速移到谢成明身后,明月下,只见刀光寒影一闪,谢成明脑袋就像玩具样斜侧飞出,身体则麻袋般,沉甸甸倒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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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艳丽在接到战喜嘉电话后,二十分钟内赶回家中。她用了十分钟快速将自己打份妥当。她说不清自己到底想做什么,狂热的情绪促使她必须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一切,她脑袋是迷乱的,她清楚,如果自己不在战喜嘉到来之前,将自己收拾得明艳照人,事后,将后悔到自杀!
毕竟事隔十年,女人准备再充足,心里还是张皇失措的。这会,她扑到镜子跟前,看到那里有一张浓妆艳抹的脸,恨得用手去撕:“怎么又整成这样,他最不喜欢我化妆了!”
女人急急用水冲洗干净刚刚的杰作,白着一张脸,复又坐回化妆台前。这会她安静了,没有化妆品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迹,这会镜中哪是位三十岁风华正茂的女人,她那尊容,用流行的话讲“奔五”都不过份。朱艳丽静静看着镜中的女人,她很少这样仔细的打量自己,很明显,镜中的女人是没有吸引力的。
朱艳丽眼中的狂潮已褪,有泪自那里涌出,她低下头,用手捂住与年龄严重不符的面庞,哀哀低泣。
“嘿嘿……”静夜传来压抑的笑声,它们沉闷低哑,朱艳丽闻听却如遭雷击#糊站起身,向四周巡看,哪有半个人影!
朱艳丽迟疑着推开卧室房门,四十平方的大客厅一览无余展现眼前,没有人!朱艳丽下意识的去找手机,却发现装手机的坤包不翼而飞#糊奔向电话机旁,双手颤抖着按下电话号码,按完后未待出声,已惊觉电话竟是无声!
战喜嘉堂堂正正打开别墅房门,大踏步进入。他看着堆缩在电话机旁的朱艳丽呵呵冷笑:“天不怕地不怕狂野嚣张的女人,这会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朱艳丽抬起头,看清他手里正摇晃着的“物件”,身子一抖,人就像抽气的皮囊,“扑”的倒在地上,“你都知道了?”朱艳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尚还心存侥幸。
“哼,你若不从我这偷走这个东西,我还想不到来跟踪你。”战喜嘉启齿讲到。朱艳丽闻言面如死灰—跟踪?这么说,自已的所作所为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女人哀声长叹,目光斜斜的再度飘向伫立旁侧的战喜嘉。
“为什么要伤害她?”战喜嘉声音淡如白水,他在努力按下胸中狂潮,利用那么个腌臜物,“啧啧~~~~”战喜嘉回想就气恨非常,就凭这点,他无论如何也饶不了这个歹毒的女人!朱艳丽苍白着脸,目不转睛看着战喜嘉的一举一动,听他发出这种声音。战喜嘉的问话平淡发出,朱艳丽清楚,这表明他杀意正炽!
她惨然一笑,生命中谁留下烙印,这炼狱般的人生她日夜想念着的又是谁呢?对他,她只恨不能“食肉吸髓”!但当真面对面“结算”,朱艳丽无法解释心底的那丝依恋。是的,她还爱着他,伤害王倢,当真只是为了让他难过吗?
“你喜欢她?”朱艳丽的发音怪异,战喜嘉听着很不舒服,他皱着眉头,面对一个将死之人,他还是会有较高涵养的。“嗯,是的。”他清楚明白的告诉了朱艳丽答案。
战喜嘉想都没想,干干脆脆回答朱艳丽的模样,让朱艳丽非常难受,这难受像一团绵絮,软软的,堵在胸口。女人闷得无法呼吸,一句话也就脱口而出:“那我算什么?!”
战喜嘉愣了,良久,他凝望着地上的女人,目光冰冷而残忍:“是呵,你算什么呢?”
话毕,战喜嘉笑了起来,他淡淡的、轻轻的笑了几声。朱艳丽的眼睛越睁越大,几欲夺眶而出,她突然一跃而起!
战喜嘉迅速后退,躲过女人凶狠的抓势,嘴里功夫了得:“哟嗬,这会成战士了?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战喜嘉!”朱艳丽嘶声大喊,“我恨不能吃了你!你有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轻视我?”“我凭什么?哼,我什么也不凭,一样可以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成!”面对发狂的女人,战喜嘉成了头暴怒的狮子,他后悔自己跟这个女人“磨洋工”,早知她这么变态,一刀结果了事!
战喜嘉想到此处,再不犹豫,手伸向裤兜。朱艳丽盯着他,清楚他的下一个动作,就会有一枚飞镖直封她的喉咙!将死之人突然“呵呵”笑起来,战喜嘉看了看她,手慢慢抽回,垂放身侧。朱艳丽见状,索性仰头大笑!
“是呵,战大爷!战爷爷!你的确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成!”朱艳丽死死盯看着战喜嘉,声音极度恶毒,一股寒意自战喜嘉脚底升起,他有些不安,他不知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按他的“道上”准则,这会朱艳丽早该尸陈别墅,他不由扪心自问:我在犹豫什么呢?为什么还不一刀杀了她?!
仿佛看出他的心语,朱艳丽走近他,高耸的胸脯几乎抵贴上他的胸膛。战喜嘉后退一步,他的目光移向地面,闪过一丝不忍。是的“不忍”,战喜嘉似清楚了些,意识却更为迷糊。
“你还有心吗?还是人么?”朱艳丽手抓住战喜嘉的前襟,声音软弱的:“就任凭那些畜牲猪狗不如的对我!”缓了缓,朱艳丽继续低喃:“知道么,我在医院拆除了‘部件’!”战喜嘉闻言心内一震,正视已偎在胸前的朱艳丽,轻轻后退,保持距离后问道:“什么意思?”
女人轻浅柔弱的笑着,居然娇羞满面:“傻瓜!就是我从那时起就再不能作女人了呀!”
战喜嘉内心巨震#蝴狼狈的后退后退,沙发阻住了他的去向,他一下子跌陷下去!
朱艳丽卸去重任,她的后十年生存仿佛只为等待说出这句话。此刻,她低下头去,双手神经质的痉挛。战喜嘉走近她,朱艳丽目光游离,正在喃喃自语:“我爱你,我想要你!”声音低哑,反复多遍。
战喜嘉双手移向头部,喉中发出一声狂喊:“不!”至此,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对朱艳丽下不了手,这个女人对自己从始至终,有一份真挚爱恋#蝴有什么面目来找她结算?他需要清算的倒是自己,他欠了朱艳丽一笔帐,一笔永远也偿还不了的良心债!
战喜嘉的暴喊,吸引了朱艳丽的注意,她用手轻轻放在唇边,女孩般可爱的轻轻“嘘”了一声,这副神情出现在她那半老徐娘的面庞上是那样怪异。但朱艳丽作得自然毫无做作痕迹。战喜嘉疑惑的看着她,双手禁不住握祝糊的双臂:“你怎么了,你这是干嘛?!”他大力摇晃着女人,朱艳丽抬头看着他,开口又是一句:“我爱你,我想要你!”
战喜嘉放开朱艳丽,热泪盈眶!
朱艳丽疯了!或许,她在十年前遭遇重创时,就已经疯了。
战喜嘉从朱艳丽的别墅逃也似的跑出,如果有人看见他那时的情状,会惊讶这个黑道老大也会有失魂落魄之时。战喜嘉无法再在那座屋宇多呆上一刻,在呼吸到外面空气的那一瞬,他的脑海里闪过一句话:“老天,我还没疯掉,真是太好了!”
战喜嘉的背影迅速消失,朱艳丽呆呆的看着,她的双手还在前伸。过了一会儿,女人慢慢转身,步向卧室,边走边轻语:“我爱你,我想要你……”数遍后,她终于在床上昏睡过去。
战喜嘉踉踉跄跄跑回祝葫,他的车还停放在朱艳丽的别墅门前。战喜嘉颤抖着手推开卧室房门,王倢还在昏迷当中。战喜嘉清楚,以朱艳丽给她的用量,王倢还得有五小时光景才能清醒。
战喜嘉跪在床边,双手捂面哭了!此刻,他终于明白,超越罪恶底线,对自己亲人下手的下场。他不敢回朱艳丽的房坻查看,这会他是天底下最为胆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