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二节

    52 你还是不了解我
    慧依偎在穆向明的怀里，流着泪讲自己和弟弟从小就没有了父亲，舅舅只比自己大十一岁，象个小父亲，又象个大哥哥一样照顾自己。自己要睡觉，欺负舅舅背着自己在屋子里晃来晃去；自己渴了要喝茶，又说茶水太苦，逼着舅舅往茶水里竞白糖；自己觉得趟水很好玩，就用胶皮管子把屋子地上放满了自来水，穿着塑料凉鞋在水里走来走去，害得舅舅收拾了半天，却没有埋怨自己一句；自己要捉蜻蜓，舅舅一针一线地用纱布给自己缝个网子，带着自己到处捉蜻蜓；自己考上高中的那个暑假，舅舅用参加工作积攒的第一笔钱带着自己去北京看天安门……慧讲着讲着，流着泪睡着了。
    慧躺在穆向明温暖舒适的大床上足足睡了两天才醒过来。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很长很累的梦。她慢慢地睁开眼看看雪白的棚顶，看看挡着厚厚窗帘的窗子，一点点回忆自己现在是在哪里。直到她看到了对面墙上挂着的大照片才想起这是穆向明的家，自己刚刚经历了一次葬礼，亲爱的舅舅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里。阴阳相隔，再也见不到他了。奶奶和妈妈见到了穆向明，她们没有责怪自己，而是很宽容地让他带走了自己。自己已经十几天没有上班了……
    慧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里，穆向明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见慧醒来连忙盛上熬好的鸡汤，逼着慧喝下一大碗。
    穆向明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慧躺在穆向明的腿上，脸冲里和穆向明说着话。
    “为什么给妈妈留下那么多钱？”慧想起那天回来时弟弟打电话来说穆向明给妈妈留下一个纸包，里面有二万元钱。
    “第一次去你家没买什么东西，一点见面礼而已。”穆向明抚摸着慧的头发回答。
    “见面礼要留下那么多钱吗？你会让她们感觉不是在收见面礼，好像是在卖闺女。”
    穆向明“扑哧”一声笑出来。
    “你以后不要这样好不好？你是不是怕别人忽视了你很有钱？”慧温和地问穆向明。
    穆向明看了慧一眼，摇了摇头：“你们家人怎么这样？”
    “怎么了？”慧奇怪地问。
    “跟别人不太一样。”
    “你去每个女人家里都要留下一笔钱吗？”慧盯着穆向明问。
    “什么叫‘每个女人家里’？好像我有多少女人似的！”穆向明坐直了身体生气地说。
    慧笑了笑，“我不了解你的习惯，只是觉得你这样做不合适。你这样一掷千金的，会让奶奶和妈妈心里没了底。她们会害怕的！”
    “还不都是为了你吗！”穆向明叹了口气说。
    慧向上靠了靠，伸手抱住了穆向明的腰，把头贴在穆向明的心口上。
    “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慧说。
    “什么？”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白天鹅多美呀！你怎么会这么傻？”
    “一个人美不美不一定都在脸上，每个人对美的理解也不一样。其实真正吸引人的还是一个人的气质，有时一个动作就会让人怦然心动。”
    “说白话文好吗！”
    “你来到公司，就象从窗子外面吹进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你跟公司里面的人不一样，知道吗？”
    慧摇了摇头。
    “一看见你，我就感觉象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你很会哄人。”
    “我没说明白吗？面试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你。 在你给我缠创可贴的时候我真的怦然心动了，我不骗你。我当时感觉面前的这个女人是世界上最温柔、最可爱的女人，那么善良，那么温柔，又那么让人尊重。”
    “我总是伤你，你生气了吗？”慧歉意地问穆向明。
    “没有，只是有一点伤心。你怎么能说我有艾滋病呢？”穆向明认真地问慧。
    慧把头埋在穆向明的怀里笑起来。
    “小女人！”
    穆向明扳过慧的脸，“我现在过艾滋病给你。”说罢俯下身去亲慧的嘴唇。慧笑着躲开，“谁让你晚上到处乱睡！”
    “我睡什么了我？我那天和大志、韬子、魏菲菲，还有高扬一帮人睡了一宿洗浴中心，早上走时西服落在了大志的车上。谁知道怎么跑到魏菲菲手里去了？”穆向明生气地辩解。继尔调皮地笑起来：“我就知道你生气了。那是我第一次发现你吃醋了。所以就故意不给你解释，就想看你会气成什么样子。”
    “你这个坏东西！”慧生气地打了穆向明两拳。
    穆向明伤心地说：“你说你，明明那么爱人家却非要在那坚持什么原则，差点没折磨死我！”
    “又不是就你一个人受折磨。”慧生气不理穆向明。
    穆向明认真地看着慧说：“你得补偿我，耽误了我那么多的宝贵时光。以后一天都不许离开我，要一辈子陪着我。”穆向明认真地说。
    “就怕没几天你就厌烦我了！”慧伤感地垂下头。
    “你以为我是心血来潮？”
    “我真的不知道能和你在一起多久。我是那么平凡，又不漂亮，我自己都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喜欢我。书上说象我们这种关系，热情最多能保持两年。”慧认真地说。
    “傻丫头！你还是不了解我。”穆向明抱紧了慧，无奈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