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节

    45 我堕落了
    夜里，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听着MP3，忽然听到敲门声。“是高扬回来了。”慧心里想着看了一眼床头的手机，已经快两点钟了。
    晚宴后，高扬、姜姐、闫丽娜她们跟着洪总、刘韬一伙人去打麻将，到现在还没回来。
    慧晕晕的打开门，吓了一跳——是穆向明。慧一下子清醒过来。
    “这么晚了，有事吗？”慧傻傻地问。
    穆向明没有说话。闪身进了屋子。慧扶着门，愣愣地站在门口，一时没了主意，这么晚了他过来做什么？这门是应该关上还是应该开着？
    大半夜的，敞着门也够吓人的。慧想了想还是关上了门。
    慧回到屋里，见穆向明站在床前，手托着MP3播放机出神。
    “有事吗？”慧紧张地问。
    穆向明回过身，上下打量着慧。
    慧穿着一件棉质长袖白地洒满红色小玫瑰花朵的长睡裙，披散着长发，瞪着一双疑惑的眼睛，慌慌张张地站在那里。
    穆向明不禁无声地笑了起来。
    慧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到床前，坐在床边上，随手打开了床头柜上屋子里所有灯的开关。
    “很晚了，有什么事吗？”慧镇定了一下，又问了一句。
    “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穆向明说着，在对面床上坐了下来。
    “有事明天再说吧！太晚了。一会儿高姐回来看到不好。”慧掩饰不住慌张说。
    “你还是怕我？还是害怕你自己？”穆向明看着慧的眼睛认真地问。
    慧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穆向明走过来，坐在慧的身旁，抓起慧的手：“为什么一个人在卫生间里淌眼泪？”
    慧试图抽出手来，却感觉手被穆向明握得紧紧的。慧环顾一下屋子，发现即使打开了全部的灯，屋子里的光线依然很昏暗。慧的心“扑嗵”、“扑嗵”地跳起来。她抬起头无助地望着穆向明，不知道他准备拿她怎么办。
    “三个月了，忘了我了吗？”穆向明依旧紧盯着慧的眼睛认真地问她。
    慧转过头，回避着穆向明的目光，轻声说：“忘了。”
    穆向明伸手扳过慧的脸，命令道：“看着我，说实话，真的忘了吗？”
    慧的脸无力地在穆向明的手上挣扎。穆向明弄得她很不舒服，几滴泪珠儿从慧半垂的眼帘中滑下来，落在了穆向明的手上。穆向明一惊，松开手，心痛的替慧擦去脸上的泪水。然后把慧紧紧地搂到怀里，喃喃自语：“何苦来的！你干嘛要这么折磨自己？”
    慧冰凉的身体靠在穆向明的怀里，立刻感觉到无尽的温暖。一个月了，家华都没有抱过自己，自己象一个弃妇——不知是被丈夫抛弃了，还是被自己抛弃了，默默地忍受着家华的冷落、忍受着对穆向明的思念。此时的慧感觉自己象一个迷途的孩子回到了家的怀抱，身心疲惫，又无限委屈，她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穆向明的腰，靠在穆向明的怀中压抑地哭泣起来。
    慧的眼泪象一把迎面抛洒过来的暗器，顷刻间把穆向明几个月来积存的思念、愤怒、孤寂、绝望，甚至一点怨恨击得粉碎。他不知所措地抱着慧，看着她在自己的怀里抽泣，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她、阻止她。他用手指梳理着慧的长发，用手轻轻拍打慧的后背，试图让慧安静下来。当他发现一切徒劳后，他无奈地捧起慧的脸，焦急地说：“不要哭了好吗？”慧张开朦胧的双眼，无助地望着穆向明。穆向明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吻慧的额头、吻慧的脸颊、吻慧的嘴唇。
    慧哭累了，无力地靠在穆向明的怀里，任由他的唇亲吻着自己，他的手抚摸着自己。
    穆向明边吻着边把慧放倒在床上，从肩头除去了慧的睡裙。
    穆向明温暖的手抚摸着慧凉凉的肌肤，当他的手滑入慧两腿之间时，慧不禁浑身颤抖了一下。
    慧伸手关掉了床头柜上所有的开关，闭着眼睛承受着穆向明的爱抚，心里安慰自己：就算是还债吧！还一份情债吧！自己除了这个身体还有什么能够奉献给这个男人？哪怕他是逢场作戏，自己也心甘情愿。
    当穆向明进入慧的身体时，慧感到一阵胀痛。她不由得屏住呼吸，咬紧牙关，穆向明似乎感觉到了慧的坚忍，他放慢了速度，轻轻地、柔柔地在慧的身体里磨擦着。当一股暖流从慧的身体里流出后，穆向明才恢复动作。慧感觉下体由胀痛变成了酸麻，又从酸麻变成了舒适，慧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和男人是不一样的。穆向明的年龄和经验给了自己不一样的体会。
    第二天上午，慧坐在海狮面包车里。靠着窗子，看穆向明与刘韬、冯大志一群人告别。
    早上慧给穆向明拿衣服时，发现了从穆向明裤兜中滑落的房卡——慧的房间的房卡。慧心里才明白高扬和冯大志又给自己设了一个局。难怪大家都住在五楼，只有自己和高扬的标准间开在了八楼。慧的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也想不清楚这两个人是好心还是恶意。对于冯大志来说，仿佛世上任何东西都可以拿来开心，再荒唐的事情在他那儿只要需要他都可以用心去操作。慧不知道这是冯大志的本性，还是有钱人的有恃无恐。慧没有勇气再见高扬，早早地收拾了东西坐进了面包车里。
    窗外，冯大志和穆向明站在宾馆门前诡异地开着玩笑，慧知道那一定和自己有关。
    穆向明满面春风地同他的两个死党说笑着，与昨晚之前的穆向明判若两人。慧想不明白昨天夜里发生的那件事真的足以让一个男人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吗？
    早上穆向明告诉慧说他还要在东营停留几天，事情一结束就回S市，回到慧的身边。慧在心里想：“我还会留在蓝星吗？我真的会做他的情人吗？我会回去离婚吗？”慧在心里对自己摇摇头，我还是得离开。如果这一夜情可以偿还穆向明的情债，希望他可以对自己就此放手，让自己回到原来的生活中去。可是如果家华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他还会要我这个妻子吗？
    “对不起！家华。身体是我自己的，就让我自己支配一次吧！”慧在心里对家华说。
    慧抬头看了看车里的人，大家正说笑着交流昨天晚上各自的经历。林琳几个年轻人去蹦迪快三点钟才回来，闫丽娜和姜姐她们打麻将打到天亮。谁也没有注意到慧的沉默。
    看来大家对昨晚自己的行为毫无察觉。他们一定想不到自己已经在一夜之间堕落了。是堕落了——慧在心里给自己下了这个结论。
    慧拿出手机，编辑短信：“我堕落了！”发送给了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