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二十九章 解决仇恨的方法(1)

    宇文候清清嗓子，道：“这第一部分，是我们所做的，就由在下说吧！天宝十三年，江南发生了一起震惊武林的劫镖案，威龙镖局所有的镖师被杀，所保红货尽数被劫，此事几乎成了一大悬案。可以说，无人知道这批红货到底是何物，也没人知道是何人所劫。后来，我们十人联手调查此案，找到了当时托镖的江南第一富豪王冶平，才知道是十万两黄金和一批价值连城的珠宝，他准备到海外去运香木，却不想被劫。在追查这批红货时，派出大量的人手均无下落。可是无论是谁，总会留下珠丝马迹，我们查到了‘金枪霸王’上官俊。可是，派出的密探却无一人发现红货的下落。那时，上官俊风头正健，我们十人不是他的对手，只好明果暗访。”
    略停了一下宇文候才又道：“后来，上官俊曾到草原去买马，而当时随行的，却是天下第一剑客林千山，也就是说，红货本来并不在上官俊处，而在揽月山庄林千山处，他们把那些黄金和珠宝运到了塞外去了。”
    “那时，你们已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史怀玉问。
    “不！”宇文候摇头，“我们不知道红货已运走！后来，一些落草为寇的四处抢劫，但奇怪的是这些人把劫的金银珠宝有大半下落不明，而只有物品和少数的金银留在山寨。我们一直想查出这些金银的下落，可是，却又发现了一个秘密。有时，是朝廷的官员收到了那些金银。之后，也是下落不明。再后来，安、史反贼叛乱，战事吃紧，我们只好放一段落。但是，我们却留了一份备忘录。当熊锋将军找到在下时，我取出这份备忘录加以印证，也就知道所丢失的金银珠宝，全部被偷运到了塞外，充当了安、史叛军的军费！”
    “这第二部分，也是我所掌握的！”张天翼开口道。
    史怀玉看着他，“我想不出你是如何发现的！”
    “唉！当初在孟婆茶馆，一切都在你和林千山的掌握之中，我陷入了你们的圈套去做杀手。本来，你们想让上官俊杀了我，却没想到他却死在我的手中！”张天翼叹息了一声，“后来，我们想到这一切是你胡人所为之后，曾与熊锋商量过，有一件事我们想不明白，那就是揽月山庄屹立已有近百年，为何会是胡人在里面，目的恐怕不仅仅是为了杀我！再后来，你杀了黑马，想借张太真等人之手制造更大的混乱，却被我与熊将军识破，熊将军回到长安所做的有两件事，一是与郭子仪商量对策，二是请高锷及十大名捕协助。当我们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之后，熊锋又悄悄回到襄邓，将所查到的告诉了张某。也就是说，已经知道了你们的用意，也知道了你们所有隐藏势力的分布！”
    “不可能的！”史怀玉大叫了起来。
    张天翼摇了摇头，“当白玉虎出现在朱雀山庄时，就曾想过这里面有何联系。后来，青龙寨趁难民涌入襄邓城之时，大肆烧杀抢掠，才使我突然明白了！”
    史怀玉头上冷汗直流，高声问：“明白了什么？”
    张天翼叹了口气，“相士叶公远，张果和袁天罡是等人，想必无人不知，他们的相术开篇，就有‘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推 六十四’之说。而四象也就是玄武，朱雀、青龙、白虎，朱雀山庄，青龙寨，白玉虎，就使我想到，你们的组织是由这些组成的，按照这个线索，再加上十大名捕的备忘录的印证，一切岂不是一目了然？”
    此语一出，高锷和十大名捕均鼓起掌来，齐声喝彩，“高明的紧！连我等辑捕门中人，也对张将军的推论钦佩的五体投地！”高锷道：“熊锋将军到寒舍时，恰好遇到了布衣柳神相，据他说‘太极之两仪，既为安禄山和史思明二人，要只攻其一，反贼必败。并说，熊将军就是最佳人选！这一切都是天意！”
    “可是，就算你知道了，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一齐动手！”
    高锷点点头，道：“这就是第三部分了！熊锋将军和郭子仪将军说明了此事。其实，这也正是唐军连年兵败的关键所在。你们收买了宦官鱼朝恩及朝廷中大臣，就能稳操胜券，我们想胜利就要先除去这些人。最后，郭子仪将军决定以退为进，先是囚禁了鱼朝恩，再将三万金甲铁骑悄悄撤离了战场。安史反贼遇到的抵挡力量小了，自然很轻易地攻进长安。但是，熊锋将军却早已化妆潜伏在安禄山进长安的必经之路上，准备发起突然袭击杀了安禄山。可是，想杀他并非是件容易的事，恰好在那时，遇到了一个郎中，配制了一种慢性毒药涂在了他的刀上。此毒初中并无任何症状，伤口也会很快痊合。可是，却会总也愈合不好，等毒性完全侵入五脏六府，就会伤口迸裂，流血不止而死！”
    “他死了，还有家父，一样可以消灭你们！”史怀玉冷冷道。
    高锷摇摇头，“你错了，唇亡齿寒，既然安史二人合为两仪，当互生互长才会长久。你父史思明的末日也不远了。郭子仪将军兵败，是故意败的，这就是你们所猜不到的了。而且，趁后退之际，诛杀了宦官鱼朝恩，还派出无数刀斧手，将与你勾结的朝中官员一一诛杀，老夫与十大名捕也下过手。”
    “在下不得不说，对郭子仪将军冒生死大险走的这招棋，实在是高明的紧。他相信，凭张将军三人，一定将你们吸引到这里，你的老巢势必空虚。那么，消灭起来就不会很困难。等这些行动展开的时候，我们另带一支人马赶到这里，再将你们一网打尽！”宇文候笑道。
    高锷点点头，“如果没有张将军和熊将军二人，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宇文候又道：“等你们都被消灭了，三万金甲铁骑重回战场，安禄山也差不多快死了，九大节度使围剿一个史思明，应该不会很困难。单凭令尊一个人，还掀不起多大风浪！”
    “可是，你们想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史怀玉冷笑道。
    高锷连连摇摇头，“我们没有想杀你，就算想杀你，至少也得由张爷做决定！”
    “为什么？”史怀玉惊奇地问。
    东方铁朗笑一声，“因为是张将军揭穿了你们的一切阴谋，也是他牵制了你的注意力和所有的力量。如果不是他，你的手下也不可能几乎全部出现在这里，你想造成江湖残杀的计划，却成了我们消灭你们最佳机会。还有，郭子仪将军已把这里的一切指挥权，交给张将军，当然是他说了算！”
    “我们只要有一人杀出去，就能挫败你的计划！”史怀玉冷冷地道。
    宇文候点点头，“你说错了！就算是你们全部杀出包围，也已经来不及了！安禄山刀伤发作时，必然会请郎中，而这个郎中却恰恰是，配制毒药的人，他会等到你们把消息送到吗？”
    “那人是谁？”史怀玉一惊。
    高锷仰天大笑，“那人就是一直跟随安禄山的随军郎中，也是安禄山相信的人之一。可是，他却不知道那个叫胡海青的人，其实就是‘妙手郎中’池铁城的师父游方壶！”
    “你告诉了我一切，难道不怕我泄露出去？”史怀玉冷冷地问，
    “当然不会！”宇文候摇摇头，“你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不会救安禄山的！”    “为什么？”
    “因为长安失守，大唐国土损失过半，安史二军已是胜券在握。但是，君临天下的却只有一个人，以安禄山的实力想击败令尊不会很困难，这一点你应该比宇文更清楚。如果，安禄山死了，令尊史思明也就没有了竟争对手，他想做皇帝的梦想也就等于是囊中之物，你会救安禄山？我想，你宁愿让他死，然后再由令尊帅全军继续攻打大唐，也不会让他活下去，对吗？”
    宇文候这番话，令史怀玉不禁哑口无言。她知道，这是事实，就算她不想杀安禄山，总有一天安禄山也会杀她的父亲，共享天下那中是一句空话。
    如果，让她选择的话，也会选择与唐军作战。因为已是胜利在望，机会相比也会大些。
    但是，如果同安禄山争天下，凭史思明的兵力和将官，根本无法与其相拼，希望会很缈茫。
    假如，那个布衣柳神相说的是真的，她也宁可选择与天斗，也不想以卵击石。
    高锷，东方铁，宇文候，周游等十一人忽然一齐躬身施礼，“张将军，人马已到齐，请您下命令吧！”
    张天翼怔了一怔，把目光移向垂首不语的李啸远，叹了口气，道：“诸位江湖上的朋友，张某一介武夫，对于江湖上的事可以说了解甚少，你们中有不少侠义之士，赶到这里也只是受人蒙骗，认为那一系列血案是张某所为，张某并不怪你们，希望你们举起手中的武器，站到我们这边。相信，十大名捕以对各位的熟悉程度，还大家一个公道。相蒙混过关的，你们也没有任何机会。如果，你们执意孤行，那也休怪张某刀下无情！”
    此语一落，已有不少人举起手中的兵器靠拢过来。十大名捕注视着那些人，他们已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将企图鱼目混珠的人一举歼灭。
    功夫不大，十之四五的人已走了过来，余下的个个怒目横眉，准备随时放手一搏。
    “小玉姑娘，你何去何从自拿主意！”张天翼沉声说道。
    史怀玉脸色一阵阴睛不定，“你是不是想杀了我？”她问。
    “不！”张天翼摇摇头，“我不会杀你，这里所有的人也没人要杀你，但你的手下却不会有逃生的机会！”
    高锷笑了，“凭他们之力，想阻拦江湖上有名的杀手，是很困难的，可你不要忘记，还有我们这些人！”
    史怀玉笑了起来，“本姑娘到要看看，你们是如何阻拦我们的，上！格杀毋论！”
    喊杀声响了起来，有人身外冲，有人向里杀，一场血淋淋的混战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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