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嫖娼触网
在浙江境内实施的一次卖淫嫖娼的突击整治活动中,一个叫鲁悦的三十岁小姐被抓了个“现场”。其实,她不是卖淫者,那男人也不是,按照现有的法律,他们应该是通奸。
他们从石头城来。那男的是石头城的一个农民,曾经当个几年的军人,叫张一;女的是江东市某招待所服务员。他们是在江东市认识的,这次一起来浙江“做事”,准备诈骗浙江瑞安的一个市长;他们在行骗之余,没有忘了在宾馆里互相温存,不料在他们“行事”正欢时,被浙江方面的联防逮了个正着。
因为拿不出有效的结婚证件,而且二人自知来路不正,主动接受了浙江方面认定的“卖淫嫖娼”的治安案件;在对他们进行了罚款后,正准备放人时,被来派出所检查工作的一个刑警认出,二人正是浙江方面通缉的诈骗犯。
随即,通过全国联网的警察内线,要求石头城方面对此进行协助调查。张一和鲁悦二人曾经在浙江作案一次,并且诈骗的金额特别大,人民币20万元。
二人专门盯住区县市级想升迁的官员,制造一个升迁预期,然后在对方上当后,主动掏钱代为打点,以实现其“做大官发大财”的理想;这些钱,有的是非法所得,有的是挪用公款,有的是找下面的企业(国企、民企或私企)埋单。
随着调查的深入,二人先后在石头城和江东市作案多起,累计金额在40万元之多,即便是二人平分,均在20万元左右,属于中国刑法界定的“数额特别巨大”的“特别严重情节”,刑期下限至少在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浙江方面在“坦白从宽”的诱导下,在诱导出有40万元的金额后,态度直转,分别暗示他们采取比如立功之类地推卸责任。二人在会意后,开始了互“咬”对方,把自己作为胁从,而对方是贪得无厌,心狠手辣之人,首先骗了他(她),之后骗了社会。
一些不属于诈骗范畴的事实,他们为了逃命到10年以下,也一并交代了出来。其中就有,鲁悦在江东市政府招待所工作时,在余曜做市长期间,他长期在招待所包套房,鲁悦先是被余曜诱奸,而后还帮余市长从外面拉小姐来供他淫乱。
鲁悦供认,那些被她拉来的小姐,她都有联系方法的记录;同时她还供认,利用她在招待所工作之便,多次给小三的野味斋酒楼介绍生意。
鲁悦还供认,利用她所提供的信息,张一在来江东市作案期间,曾经诈称以自己是石头城组织部w部长的内侄,愿意为余市长去石头城牵线,帮助他从市长顺利过度到书记。
张一在拿到余市长交给他的8万元现金后,就从江东市消失了。之后,张一通过电话,邀请鲁悦去石头城玩。鲁悦去了,在张一的说服下,她上当受骗,加入进了他的行骗活动中。招待所的工作就此辞掉了。
2002年11月,余曜主任以受贿、买官和嫖娼被石头城纪委“双归”。当时,他对来调查他的人说,“我生活上是检点的,经济上是清白的,是经得起检查的。”
在这之前,也就是小三被抓后不久,江东市的房地产大亨邵新铭将要出事的消息,在传到余曜耳中的次日,做贼心虚的他立刻托人将两年前向邵索要的1万美元退回。
余曜当时在静观江丽萍的事态的发展,所以不愿意多事,听风就是雨,赶在邵新铭出事之前,把他与邵新铭“苟且”时,弄脏的屁股擦干。
果然,在半月后,邵新铭被石头城立案审查。
就在他庆幸自己退得早时,江东市人大主任齐崇和中国人民行江东分行行长牛国华相继案发。因惧怕自己的经济问题同时被揭露,余曜陆续找到相关人员,开始“退赃”,并与人联系订立攻守同盟。
曾经所有让余曜得意的交易,现在在他看来“都是屁股底下的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
为掩盖罪行,他绞尽脑汁。他开始有选择性的退脏,把那些有可能出事的赃款,尽快退还给相关的人。
有几笔钱,余曜是通过姨妹夫退回行贿人,他以为,有个证人在场,可以帮其把退赃的行为说清楚,以示自身“清白”。
但是,纽扣的240万元的利润却是余曜心头的一块“心病”。
余曜权衡利害后,先指示儿子以儿媳的名义打了一张借款240万元的借条给纽扣,并订立一份240万元的还款协议,以掩盖这笔钱的真相。
余曜在办理好他认为稳妥的事后,回了趟江东市,并且还进行了特意的造事活动,邀请电视报纸的记者进行跟踪报道,并指示江东市的媒体予以报道。为此他在重阳节前夕,去了以往在江东市工作时,就很少去的革命英雄纪念馆,然后去学校,还有工厂,一路都有记者跟着。就像他当年领导全市人民抗洪,风光无限。
他想用这一招来遮人耳目,以正视听,并掩盖他那心虚和恐惧的心理。他称之为“稳”。
因为在这之前,在江东市传出小道消息,余曜因为贪赃枉法已经被警察局抓了,这是其一;其二、余曜的退脏只是极少一部分,为了稳住那些曾经给他行贿的人,以此特别告诉他们,他现在还在位上,紧握着权利,别听风就是雨,乱了自己的阵脚。
浙江方面在把张一与鲁悦审讯的副本发到石头城有关方面时,领导层大为震动。按照党的纪律精神,共产党员嫖娼,一律开除党籍,这是一条高压线,“就凭这一条”,有位领导说,“就应该对余曜立案”。为了治病救人,同时实施“两规谈话”。
此时的余曜没有读懂领导的意图,还明显存有侥幸心理,虽然内心十分恐慌,仍故作镇定,摘下并未沾上灰尘的眼镜,擦了又擦,边擦边说:“我生活上是检点的,经济上是清白的,是经得起检查的。”
但是,事实的马足早已露出,自己的小辫也已经被人捏住。
余曜的信誓旦旦,迫使上层草草结束了对他的“两规谈话”,他被全部移交给了检察院。
在中国,权贵一旦成了政治上的弃儿,报应就接踵而来。昨天为贵,今者就是贱了。
在次日,余曜见到戴帽子的工作人员时,他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记起了他三岁时的事,他在跟同街的小伙伴玩耍时,发生了口角,后被一个孩子骂为“野种”,因为他们从没有见过他有父亲。
对于小孩来说,心理的伤害始终是一个疤;岁月的流失,也往往无法消除与弥散。
如果余曜去看看心理医生,他也许会明白,他童年的失父,影响了他,是他此生悲剧的内因。钱财、权力、情色、女人,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可在他成长过程中,由于缺了项,就错把这些当着他的依靠了。所以,他在这方面表现突出,近乎于伤心病狂。
随着审讯的深入,叫专案组尤其是高层不能容忍的是,这人除了行贿、受贿、索贿等重大情节外,对女人不管老嫩,不管住家女人,还是社会上的妓女,糜烂之余,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把她们一一记录在册,对她们各自的妙处,尤为着墨玩味。其中有三十三岁前的意淫,有那之后的身体力行。
余市长的108个情色女人,通过专案组打开的一丝门缝,成了江南江北新世纪的红楼别传。如果不是因为余曜沦为了政治上的弃儿,则就不能成全余曜个人的最终悲剧,老百姓又怎能有此幸运,走进他的108个情色女人之中,评花品性,让平淡的生活有点想像的刺激,在茶余饭后意淫一把,以稳定世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