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姐薄幸

    秋江掏出钥匙,打开了牢门。
    秋江像一个标准的绅士,把江丽萍所要的东西送到了她的床上。每放下一件东西,她就回之予得体的礼貌。没有一点媚态,全是高贵妇女的优雅。
    “也帮我把蜡烛点上。”——秋江照办,没说一句话。
    “也帮我把灯关上吧。”——秋江仍是照办,没说一句话。
    细心的江丽萍发现,她所要的物件中,多了两件,一瓶红葡萄酒,一盒牛奶。
    江丽萍优雅地看了眼秋江,之后自说自话,“我就自用呢。”秋江后退两步,站着,像一个共和国卫士。
    江丽萍慢慢地吃着,当她吃完一块面包,喝完一盒牛奶后,以犹如在酒楼里随和的口吻说,“帮我把酒斟上。”
    不过酒杯却拿在她手里,秋江上前打开酒瓶,弯腰,正准备向她杯中倒酒时,他惊呆了。眼前这位年过四旬的女人,在柔和的烛光下,其美色惊为天人。秋江刚进门时的黑色披肩,不知在什么时候不在了,低胸的睡衣,但见酥胸直露,没有胸罩的她,乳峰时隐时现。
    秋江心里一阵狂热,心七上八下地敲击着他警察的职业操守与男人的尊严,拿着酒瓶的手不听使唤地直发颤,出瓶的红酒一半倒在杯中,一半洒落在江丽萍的睡衣上。江丽萍拿酒杯的角度把握得特别,倒在外面的酒正好顺着睡衣任其流到她的下体处,江丽萍的下体立即呈现出一片模糊,无限诱惑的她,举杯喝酒时,把诱惑浪推到了极度空间,满满的一杯酒只有一半喝进,其余的全洒落在她胸间的睡衣上,只刹那,胸间模糊,乳峰红润可见。——之前,江丽萍把鲜艳的口红涂在乳头上,所以酒水洒落其上,自然红润如处女。
    秋江眼热心急,把剩下的红葡萄酒一饮而尽,然后如豹子般直扑进江丽萍的身上,气势之猛,把其中的一根红蜡烛也给扑灭了。
    江丽萍顺风倒下,双手紧紧地挂住秋江的脖子,把小嘴凑了上去。
    就这一夜,全程耗时一刻钟,在江丽萍的肚子里播下了革命警察的种子。江丽萍一个“懂得充分开发利用男人价值的女人”,在她的生死关头又一次开发了男人的价值。
    因此,江丽萍得救了。
    人当三十的刘倩羽,正是如狼的人生季节。余曜在连续一个月的时间里,只对她电话问候,人却不见来她的房间,更不要说上她的爱床,一同尽性了。
    闲着无事,一个人在她的生活空间里,开始走在石头城的秦淮河畔,不是男女扎堆成林,就是男女单身性游荡。男女扎堆的任其行事,绕道而行;男女单身性游荡的,在文明中“裸奔”,按照各自所需,进行着情色钱的交换,有人把此喻为“人肉买卖”,甚至粗俗地叫为“皮条生意”,可在秦淮河畔这块灵气之地,他们从不这样称呼。情色钱的交换,是文化,是艺术。唐突不得。
    一个男人向刘倩羽走来,只说了一个字,“好。”然后打量着她,没有情色,倒像是熟悉的人。
    刘倩羽被这男人的深情打动了,回了句,“好。”
    那人把手伸向她,“我们一起走走?”
    刘倩羽见那男人生得潇洒,也就默默地答应了。
    那男人像一个行吟诗人,挎着她的腰,沿着秦淮河畔走着,谈着。夜色的朦胧让刘倩羽觉得清新与温馨,两小时后,他去了那男人在宾馆里包的套房,缺乏滋润的她,夜的暴风雨让她兴奋不已。
    之后,他们保持了长达两个月的临时关系。她又多了一张银行卡,数目是6000千。
    余曜在江丽萍出事后的第三的一个月,回到了刘倩羽的身边。他从刘倩羽在床上的表现,他没有来的这段时间里,她并没有闲着,而且不是一般的滋润。余曜对女人,从不专权,对女人红杏出墙的事,他不在乎;再说他的那些情色女人,如果都一一专权专用,他岂不是帝王了?如果把她们关在笼子里,不出事才怪。
    可他对刘倩羽却有点不同,心理存着包用的情节,不愿意与人共享;如果她要离开,他也由着她。所以,小别归来的余曜,发觉她变了姿态后,说,“倩羽,有了更好的呢?”
    刘倩羽毕竟不老到,在被余曜捏到痛处后,不再辩解,委屈的眼泪就从眼里倒了出来。“老余,三个月的时间,让我好等呀。”
    “倩羽,要是你有更好了,你就去吧,我不怨你。”
    “我错了,以后你天天陪着我。我把那儿断了,只陪你。”
    “倩羽,你还年轻,你的生活中需要男人,我都快奔六十的人呢?”
    “我们结婚吧,老余,是伺候你一辈子。”
    “别把话说过了,大限来时各自飞,谁管得着谁,谁顾得谁?”
    “你又想起了石头城的遗情?”
    “倩羽,近来发生的事,不得不让我想啊。先是丽萍出事,紧接着是江东出事。丽萍犯的是死罪,虽然还没有判决,现在是谁也救不了她。”
    “丽萍的心也太野了,如果她当初听你的,何至于把自己弄到如此光景?”
    “倩羽,你是不知道,如果没有丽萍,我余曜就是一个猥琐的男人。我一生的仕途,都没有离开过她。”
    “老余,事已至此,又能怎样?”
    “我近来老做噩梦。”
    “哦。”
    “倩羽,有好的了,你就别放弃。”
    “老余,你今天是怎么呢?”
    “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又不是走向刑场?老余,别说了,好吗?”
    “恐怕那是我的归宿。”
    “老余,是不是丽萍供出可你什么?”
    “丽萍,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还担心什么?”
    “感觉不妙。”
    就像有位贪赃枉法的市长所说,“伸手必被捉。”余曜做官以来,从受贿到索贿,金额在越来越暴增,随着金钱的聚敛,他的恐惧也在倍增,他现在的睡眠得靠安眠药,或者女人来维持。
    丽萍的被抓,石头城的高层除了配合,就没有任何发言权,这让他觉得窝火。这也让他感到,曾经风光如丽萍的权贵,如果一遭犯事,不要说人的风光尽丢,就是连活着做人的本钱也得输光。
    余曜老了,以他56岁的年龄,如果是普通老百姓,在中国就应该是放弃追求的时候了。首先,风花雪月是不能想的了;其次,权利——不管是公还是私(家)都是放下的时候了。
    丽萍像是他余曜的一根内骨,丽萍去了,身体还在支撑着,可他的心却在散架了。
    就在江丽萍宣判之前,在浙江发生了两件事,这两件事最终带出了余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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