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一路裸奔
七妹在20岁时,让一个56岁的台商收纳。那台商也许是因为常年在外,对传统文化接触少,年轻时的记忆在他返回内地时有种近乡情愁的情怀。这老人在本地投资建厂时,居然打算公益投资扶持传统文化——越剧,当时七妹被政府选定,陪同老先生内地游玩,意思是在老人兴趣来了给他来段越戏,以便把这位老人留下,留下了他就留下了他的钱包。
上面的领导当时也有话,如果这事做成了,七妹就可以充公转业成了国家公务员。比七妹次一些的姐妹,混得不好的,有的甚至流入宾馆酒楼做招待去,混迹于桃色与灰色之间了。
姐妹们的命运似乎成了她的宿命。所以,她不敢怠慢,除了唱戏,她就没有其它的专业立身的技巧,要体面活着,出了做官别的就难做了。做官与做事其实理是一出。
七妹最终没有去做官,却做了那位台商的“二奶”,被老蒋的嫡系照单接纳。她此生所演的戏,不是才子佳人,就是老官包养,而她的配戏对手一概是中年以上的男人,台商的接纳在她已然不存在障碍;加之大奶在台湾,隔着一条海峡,大奶与二奶信息不通,相干无事。而对七妹的亲戚与她自己,在面子与心理上,就跟做了大奶一样没什么区别。
当然,老人留了下来。七妹在与他生活六年之后,老人回台一去不回返;老人去了,除了他们所居住的房子,属于七妹,由于去得急没有给她留下一点财产,按照当时台海两岸的法律,她没有合法的妻子身份,所以要主张权利就等于零希望。她放弃了主张,那位台商的后人也没有向她主张房产。
之后两年,由于识人不当,她的房产被变卖,所处理的财产也被一个骗子洗劫一空。在没有去处时,她过去的一个同事姐姐接受了她,她开了一个夜总会,就请她去做了领班。
她的这位姐姐以及她所从业的场所,启发了她。可要她去作那种包夜的小姐,以她的年纪,以她的心态她做不了。
她选择了“被长期包养”的生存方式,在成功男人之间,或一个季度,或一个半年的被包养,生活肆意,就跟当年舞台上的才子佳人戏没多大的区别,而且令她更有精神的是,戏可以真做。
纽扣精明大气,他的手下不乏浪迹于阴沟里的臭文人,按照他的要求像水耗子一样,把七妹采集来呈于他。
纽扣给了七妹为期3个月的包养费用,一共五万。叫她好为伺候一个叫“余哥”的老板,不要过问对方的隐私,伺候好了,还有红包。
七妹的客人,没有不对她满意,所以多在到期后,七妹能够拿到续签合同。在这个沿江城市里,她成了二奶中的“名品”与“精品”。
七妹做任何事,不把戏做足,则不行事。七妹现在的“事”,就是她的事业,说白了就是“爱男人”的事。
余市长吃罢饭菜,居然动起了手,把饭叠收检进餐厅,主动刷盘子去了。
七妹没有阻拦。只说,“谢谢余哥,一会儿上楼有小吃。”说完,七妹就上楼去了。
余曜在他35岁以前,在家里就是刷盘子的,而且这事他也做得非常优秀,既节省能源,而且又快又干净。两个人的碗叠,他十分钟就解决了。
余曜略为整理一下自己的衣着后,就上楼。房子今非昨比,豪华的红木家具,让房子顿生出雍容华贵的底气和主人的厚实。家具老板做事,跟纽扣老板一样,对路。那老板随家具之后,像是他自己里的事,雇佣了整理家庭的几个保姆,所以不到中午,家具到位,房间整洁,所有人员撤出“水云轩”。
余曜上楼后,直奔昨天那一夜温存的房间。以他的想象,她正像活雕一样,等着他去端详。
可房间无人。正在他发愣时,一声娇柔的叹息从另一间房子传来。
余曜笑了。
可当他进门时,却傻傻地愣住了。
七妹睡在床上,未著一衣,可在她的嘴上,两胸乳蜂之上,以及女人的私秘处,放着无叠的精致小吃。余市长虽然见多识广,可他从未见过这种阵势,在这之前他好像在一本旅游杂志上,听说过这样的介绍,叫什么“美女人体筵”。这是日本人玩的东东。
七妹在此之前从没听说过“美女人体筵”,她今日之所为,始发于今天早晨看录像时的突发奇想,以给她的顾客别样的享受。
余曜来到床前,望着对方。他从茶几里取来一炷香,点燃。在他看来,七妹所营造的氛围,如果少了香烟,则失去了圣洁。
余曜没有心急,缓缓地更衣,也是一衣不著,以和七妹与现场。他双手着床,后肢跪下,嘴凑了上去,在她的额头上如清风吹吻,然后向下导引,当他停在七妹嘴上的小吃时,他似狗的长舌,轻轻地舔吃着,品尝着那丝丝甜味。
七妹有创意,在小吃的下面,涂抹了奶油,这样既可以稳定小吃,也可以使男人的舌唇留之不去,细细品味着那丝甜中蜜情。
对余曜这是一个宏伟的系统工程,只能慢慢来,慢功出细活,文火长万年。他思讨,今夜又将遗失在这里。可他情愿。
余曜随着微风荡叶的进程,在夜晚零点钟声落点时,他们实现了两个情色男女的契合。
水云轩与水月洞天,成了他找家时的归处。
欲望无止境,男人哪有完成。余曜之于情、色、性何尝有了局。都说现在是快餐的年代,十元钱一份的快餐,荤的素的都有那么几样,虽然量不多,如果荤素只一样,快餐就没人买了。
如果老婆就是饭碟里的白米饭,所谓主食,那么二奶、小蜜、妓女就是荤素菜了。男人对女人有吃快餐的心理原也没错,如果条件成熟则可以一一实现。余曜现在正是具备这种条件的时候,所以他把想法变成了现实。
上有所好,下必投之,在中国对领导就像老百姓对灶王爷一样,采用贿赂哄骗的法子,以求通过灶王爷的美言,老天爷可以降下吉云,最低限度则是好话不说,坏话也别言,就怕老天爷降灾。
余曜身居市长之位,所好钱财与女人,但凡想从他那里得到利益的人,在摸清楚了他的底细后,无不并此招儿。
这一日,余曜市长到国有新月服装厂去视察工作,厂长早就听说余市长喜欢女人,由于今年市场不景气,美国人又拿什么中国人权问题为借口,出口严重影响,工厂里产品积压严重,造成工厂运转困难,厂长不去认真研究市场,积极跑市场,却把脑筋用在跑关系,找市长,以求国有银行低息贷款来救市(场)。
工厂把支票送上去后,余市长答应要去工厂实地调研。为了让余市长来厂调研时,别找茬子,厂里作了精心安排,从厂里精调细选了十个美妇,就连给余市长端茶倒水,他们也考虑周详,专门请了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模特。
余市长在工厂里走马观花后,被请到厂办公室,按照安排,他将作题词,几天前工厂送给他支票时,曾经说“余市长书法精湛,是当代书法大家,所以希望余市长赐予新月墨宝,——区区润笔费,还望笑纳。”于是一张十万元的支票,双方达成默契,仅作“区区润笔费”而已。行贿有了一片合法的遮羞布,双方心安理得,自然良心也就不在作怪了。
题词时,题目早已拟好,可这位余市长故作思考状,望着站在一旁伺候的身材高挑的女模特,矫情地邪魔着,闹得她怪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余市长像才子似的,做出灵感神降,拉着那身材高挑的女模特的手说,把纸张按着,于是一口气挥洒了八个字:“励精图治,再创辉煌”。
现场立即响起了鼓掌声,随即厂领导,工厂里的入流文人纷纷上前,盛赞余市长的墨宝,把马屁拍得肉肉麻麻的。
余市长却不甚领情,罢手道,“你们都去忙吧。”于是除了厂级领导,其他人一一退下。
余市长被请进了厂里特别休息室,一个不大的会议室,厂里的领导本想借此与余市长套近乎,可市长也罢手道,“你们也去忙吧,我这里坐坐。”
“余市长还有什么要指示的。”
“就把刚才给我把墨的小姐留下就成了,其他的还是以工作为重。”
厂长没有答话,眼睛示意了一下其他站着的人。待人们都退下后,厂长把门关上。然后靠坐在余市长身边说,“那小姐口碑不好。”
“怎的?”
“传闻也证实该模特私下里常去卖淫,别败了自己的味口。”
“这怕什么,各是各的味道嘛!”
“不换个地方玩?”
“厂长不待客?”
“哪敢?”
“那厂长就请便吧。”
“余市长先喝口茶。”
只一会儿,那模特儿就被请了来。
那女人听说是余市长有请,兴奋得直喘气,厂长那句“余市长风流人物”更是难以自己。在给余市长把墨的时候,余市长看似无意拉手,实则从他捏手的劲道,作为一贯风月场中打滚的她,焉有不知?只是众目睽睽之下,更是庄严隆重的场所,存在着心理障碍,不敢回之以情,只因自己身份低微,缺乏自信,没能及时显出她的手段,若是在夜总会,那种酒色财气的地方,不用男人主动,也会送上花色给对方肉筵。
能够抱住市长的大腿,逮住男人的根本不放,不说钱财,也可提升自己的身份。由于生计所迫,女人的虚荣缺乏更多的金钱去满足,她在几年前选择了业余卖淫的职业,每个月都要去做那么几单生意,也遭遇过一些官员,可都是低微之辈。
与市长做那事,不付费也值得。已经入了娼门,虽然还没挂单,管他男人老少美丑,人家愿意就得有职业精神,来者都是客,都是衣食父母,哪里有不用心服务的道理?
市长这人,看着也不甚讨嫌,甚至还有些男人的俊朗,值得一做;如果可能,建立长期关系最佳。
她青春活泼地从门外走进,娇滴滴地对余市长说,“余市长,您辛苦了。厂长叫我来伺候您。希望余市长满意。”
“满意就罢了。”
“余市长不欢迎我?”
“那里,那里。”
“那我应该怎么做?”
“先把门关上再说。”
“恩。”
“把锁插上。”
“这?”那女人愣住了,思讨:做嘛呢?这地方除了厂长来,哪个不相干的背实鬼敢撞来?不就是陪市长说说话,端端茶吗?虽不明白,她还是照办了。
“只要你满足我就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