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天上人间 第一百六十章 男女世界（上）

    众老乡酒桌上说笑：“你再******，小心阳痿！”
    叮当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众男皆哗然：“你！你！你！你不会连‘阳痿’也没听说过吧？”
    叮当骄傲地甩甩长发：“有什么稀罕？不就是羊的尾巴吗？”
    说毕转头四顾，女同胞皆掩口而笑，男士已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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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好！”
    这么平常的问候，在此刻听来，居然有了别样的意味。
    红着脸，不敢看他，我小声说：“快起来……都被人看到了！”
    “我们光明正大，看就看了，有什么好怕的？反正我是不怕……”江上鸿不紧不慢地说。
    “你……你当然不怕了，反正你皮厚！而且假期一结束，你就跑了，就是有人笑，也只会笑我，笑不到你头上！”
    “……那有什么办法呢？反正我已经是皮厚了，就是再加上无赖，也无所谓啊！”
    瞪大眼睛看着他，这才发现，原来耍赖是他的专长。
    我瞪了他半天，他反而越笑越开心了。笑着笑着，却忽地叹了口气。
    “知道吗？我昨天晚上，一晚都没睡着！”
    心头突地一跳，我转头他顾，不敢询问。
    敲门声响起，叮当的声音：“起来了吗？我要进来换衣服，得去上班了。”
    松了口长气，叮当来得正是时候。
    江上鸿出去后，叮当关上房门，不急着换衣服，小声问我：“刚才筑文对我说，你……跟他睡在一起了？是真的吗？”
    唉，来了！面对叮当还好，至少不会太尴尬。我点了点头。
    “那，有没有……”
    赶紧摇了摇头，我说：“哪儿啊！我才不想。那也太快了！这种事情，还是等结婚吧！”
    叮当叹了口气：“就是这样，也已经太快了……”
    我摸了摸脑袋，十分不解：“不是你同意跟他换房间的吗？”
    “那是江上鸿说只想跟你聊聊天，谁知道……我今天才知道，你原来这么开放！你跟江上鸿谈恋爱才几天？见面都没几次啊！”
    开放？又不是我想的！只是这个问题，我无法解释。看看叮当，我问：“那你呢？你们昨晚……”
    “别说了！都怪你！刚才筑文就抱怨我了，说你都肯跟江上鸿在一起，我跟他谈恋爱这么久，还不愿意……”
    两人面面相觑，互视了一会儿，都笑了起来。
    叮当问：“怎么办？”
    我苦笑：“不知道……凉拌？”
    “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反正我是不想的。再说了，结婚前这样，总是不好的。真不明白这些人的想法！你懂吗？”
    我认真的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懂＃轰然知道，但是不明白。今晚，你换回来吧！”
    叮当笑：“我是没问题啦，只要你能劝得动江上鸿过去……”
    “你回来睡，他自然就得过去了。”
    叮当坚决地答：“那不行！筑文说我这是拆散你们，我干嘛要做这个坏人？”
    傻傻地看她半天，我突然发现，枕边风确实比友谊厉害！叮当左右为难，居然就这样甩手不管了？
    上班，下班，热热闹闹开开心心地做饭、吃饭，然后开始各怀鬼胎。
    叮当还是讲义气的，筑文招呼了两回“去睡了”，她还是在客厅里坐着。
    我偷偷地跟江上鸿商量了好几次，他只是不理。迫于无奈，我只好当着叮当的面，大声对他说：“今晚你睡那边房间，我跟叮当一起。”
    江上鸿看看我，转头笑对叮当：“别听她的，还是照旧……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眼睁睁看着叮当丢给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被筑文半拉着进了房间，我这心里，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这就是找了一对好朋友谈恋爱的恶果！
    郁闷地回房，自顾面朝里先睡了，不想理他。
    听到江上鸿随后进来的声音，然后是……关门声！
    我跳了起来，抢着要把门打开。江上鸿一个回身拦住了我，两人对峙，我很坚决，他的眼神也很坚决。
    “你不信任我吗？”他问。
    我想想，摇了摇头。我想，我是信任他的。
    “不开窗太闷，门和窗都开着，又有穿堂风，这样睡容易感冒。”他笑了起来。
    好吧，算他说的有理。可我总觉得他有点怪怪的。
    躺在他的胳膊上，我没说话。虽然昨晚是这样过来的，可我还是觉得很别扭。
    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看着一无所有的天花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这样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觉得有谁在动我的衣服，下意识的想拉一拉，摸到了一双手。
    惊醒过来，我发现他正在脱我的衣服……一刹那间，我脑中一片空白，慌乱地伸手推他，却听到他哑声说：“不要，不要拒绝我！”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用尽全身力气，我终于推开他，坐了起来。
    黑暗中看到他模糊的五官，表情怪异，眼睛亮得异样，但我读不懂里面的内容。
    “我，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昨天晚上，我根本就睡不着……睁着眼睛在你身边躺了一夜。”
    “那你去那边睡，我把叮当叫过来……”
    “不要！”他一把压倒了我，几乎是鼻子贴着鼻子，眼对着眼，他霸道地说：“不管怎么样，反正我是不过去的！我就是要睡这边！”
    “可是你这样……这样不对！”
    “你不喜欢我吗？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不是。我喜欢跟你在一起，但是我不想……这样。”
    “我想！喜欢一个人，想跟她在一起，为什么不可以？”
    这，这，这，这算什么问题啊！倒像是我没有道理了？
    “我们约定过的，结婚之前，不可以这样！你忘了吗？”
    “我没忘，所以昨晚，我一直忍耐……你不知道这样有多辛苦！现在我后悔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我们在书信和电话中无所不谈，曾讨论过现今很流行的未婚同居和试婚现象。我和江上鸿，都来自保守的小城，谈笑之间，齐对这种现象表示不解，于是约定，不到结婚的那一天，绝不越过界线。
    我一直都相信这个约定，因为当时，我可以感觉他是诚心诚意。
    要不是基于这种信任，我绝不会同意跟他同处一室。早年爸爸就对我说过：如果你肯跟一个男子单独呆在一间无人打扰的房间里，那么这个男子就会认定，你愿意跟他上床！
    这么多年，我虽然不理解，但还是紧记着爸爸的教诲。唯一的一次信任，现在却被证明了是错的！为什么会这样呢？为什么打从认识他，我就对他没有戒心，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想，这不能怪他。是我错了。再怎么说他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跟喜欢的人睡在一张床上……没有想法，那是不可能的。我昨晚就应该坚决的把他推出去，或者自己离开这间屋子，那么，今晚的尴尬就不会发生。
    闭上眼睛，长吸了口气，我说：“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