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独角戏 第四章 塔罗牌和邪恶双子星

    第四章塔罗牌和邪恶双子星
    电视节目结束后，公司的人互相握手庆贺，对这次的工作完成之顺利，大家的激动、高兴之情无以言表。
    门外丽丽高声叫着向我扑来：“姐姐！”少峰也笑着在她身后出现。
    “这会儿高兴了，上台没紧张吧？”
    “怎么不紧张，腿肚子都转到前面来了。”丽丽兴奋地说：“可是我想到你们都在我身边，我看到台下好多观众支持我，拿着‘丽丽我爱你’的牌子，我心里的紧张就不见了，只想着一定要表现得最好，不让你们失望。”她身子一转又一下跑到楚云那里，和她拥抱，再一下就又跑到王兵身边，快乐得像只小鸟。
    她能不激动吗？第一轮的比赛她的短信支持票数最高。可是为什么我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是因为看见了白玲？那个女人的出现只是个偶然吗？也许这只是我的多心？
    “小艾，今天的工作顺利吧？”少峰轻声地问我。
    “顺利。一切正常。”
    “祝贺你！”少峰轻轻地抚着我的肩。
    “全体去吃夜宵啊！我请客！”金炎在门口大声说：“张总，走啊！”金炎看着在我身边的少峰，大概是看出我们的关系不一般，笑着说：“还有这位大哥。”
    我放下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跟着大家走出电视台。
    电视台旁边一溜大排档似的餐馆，大概是因为这里常年都有我们这样为电视节目服务的人来吃夜宵，所以虽然10点多，这里的每家餐馆都在忙碌着接待客人，完全没有要打烊的意思。
    走进一家稍微大一点的餐馆，我们的人已经占了两张桌子。门口的一张桌子上，几个玩牌的人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种牌我在网上见过，叫塔罗牌，似乎是一种吉普赛那种很古老民族用来占卜的牌。虽然也有红桃、黑桃、方片、草花四种花色的牌，但是每种花色有14张，再加上22张王牌，一副塔罗牌总共是78张牌。以前我在现实中从未见过有人玩这种牌，心中好奇，便站在一旁观看。
    背着大门坐的一个人，手里正熟练地洗牌、切牌，我只能看见他的侧影，他神情专注，完全不理会外界的任何干扰，全身心投入在这副牌中。他将背面向上的塔罗牌以顺时针方向转成正面，并将牌握在左手中，将手中的牌一张一张的数着，一直到第七张时，他才把第七、八、九张牌放在桌面上，形成一个正立的三角形，然后又数了六张牌，把第七、八、九张牌放在桌面上摆出一个倒立的三角形，一正一反的两个三角形生在一起，把第十张牌放在两个三角形的中间。
    “这就是塔吗？”
    少峰在我身边小声说：“这叫六芒星七卜法。”
    “你懂？”
    少峰没说话，摇了摇头，不知道他的意思是不知道，还是不让我说话。
    “这七张牌就是你所要问的问题的回答。”那个卜算的人很慎重地说：“这个宇宙中充满了有意义的巧合，许多看似偶然的事物，其实都暗藏微妙的关联。抽出来的牌一定会和你所问的事件有关。”
    这个人郑重其事地掀起正上方的第一张牌说：“这是你要问的问题过去的状况。”
    然后他又在与这张牌相对的逆方向掀起一张牌说：“这是你要问的问题现在的状况。”
    他的话说得很笃定，我没有仔细去听他对那个求卦人的解释，只是满脑子想着他刚才说的话：‘许多看似偶然的事物，其实都暗藏奥妙的关联。’
    少峰拉着我离开，说：“人家都在等着你呢。”
    因为少峰的出现，桌面上的空气有点和平时不一样，大家拘束了很多。我简单地向大家介绍：“这是我的朋友，陈少峰。”
    少峰向大家微笑点头，也不多说什么。
    吃饭的时候，我有点心不在焉，少峰轻声对我说：“别想心事了，那个塔罗牌的事，吃完饭我给你解释。”
    看大家都不说话，只闷头吃饭，我觉得怪怪的，大概是因为我的情绪影响了大家吧。
    我说：“今天太晚了，大家吃完饭赶紧回家休息，保证明天的工作有个良好的精神状态，接连三天，都要休息好，不许酗酒熬夜！等下个星期天，最后的决赛结束，胜利完成任务以后，我们再好好玩个痛快。到时候我请客，咱们到Banana狂欢。”
    “噢！——”“太好了！”
    公司所有人的脸上都兴奋起来，刚才被压抑的情绪放松了。
    我这才注意到丽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转头问楚云，没想到她也摇摇头说不知道。
    少峰在我耳边说：“她和你公司的那个小伙子一起走的。”
    “王兵？”
    “可能叫王兵吧，我听她叫他兵哥哥。”
    我笑了笑：“这妮子，可能是有新情况了。”
    楚云也会意地笑笑说：“我看挺好。那个王兵不错。”
    吃完饭，大家都回家了，餐馆里那几个拿塔罗牌卜算的人也不在了。在我的建议下，我和少峰、楚云在大街上散步。
    我问少峰：“你不是要告诉我塔罗牌的事儿吗？”
    少峰想了一下说：“你知道我是写玄幻校旱的，我曾经研究过心理学，因此也了解了弗洛伊德关于潜意识的理论。弗洛伊德的学生中有一个叫荣格的，对他的老师的潜意识理论加以发展，划分为“个人潜意识”和“集体潜意识”。荣格所独创的集体潜意识所描述的是“人类有着共通的心理机能，这能透过遗传的方式，承接太古时期的潜意识。”这太古时期的潜意识，荣格称之为“集体潜意识”。
    荣格在廿世纪初开始接触中国道家和西藏佛学的思想，这使得他的思想层次更为提升，超越了当代其他的心理学者，最后更由易经推衍出了共时性原理（Synchronicity）。这个共时性原理就是说，宇宙中充满了有意义的巧合，简单的说就是：两件没因果联系的事，以别的某种联系方式，并行同步的发生。”
    引用荣格的理论，我们可以把塔罗牌视为连结人类“集体潜意识”和显现“原型”的工具，它可以帮助我们把潜意识当中的意象和答案图像化，再透过塔罗占卜师的解释，把其中的智慧传达给问卜者。
    我默默地思考了半晌才说：“原来这塔罗牌里面有这么多深奥的理论。”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刚才在电视台后台工作间里的那个时刻，我突然看到白玲的那一瞬，脑子中下意识地体验到一种危险，这也绝不是巧合吧？
    金炎的汇报果然证实了我的想法，这个火龙天互动资讯公司正是天盛集团下属子公司，老板就是白玲，而这家火龙天公司的总经理竟然就是刘然！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预谋，完全是巧合。是我们自己撞到人家的枪口上了，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如果她得知我们公司正在跟她的公司合作完成这个项目，不知她会怎么想，会不会横生枝节？不会吧，这可能是我自己多心了，在商场上，大家都是为利益而斗争，没有人会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我们的业务是没有矛盾的共同体，只有在我们的安全防护网下，他们的信息数据才能够畅通无阻地正确反应比赛的情况。
    我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看着沉闷的天空，城市笼罩在灰色的阴云下，心里有种无端的压抑。
    楚云坐在沙发上，看着我说：“小艾，我看了昨天的所有手机短信数据，信息流是正常的，所有人的最后得票都是准确的，没有作弊现象的发生。我们有效过滤了所有的手机号码，凡是在当晚一部手机投票超过十票的，一率作废。”
    “我看了那份报表。”我没有回头，仍然看着窗外说。
    “那你还在担心什么？”
    “越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才越是让我担心；越是一切都很正常，我才越是觉得不正常。”
    “好深刻的哲理啊，我听不懂。”
    我转身走到写字台前，坐在转椅上，想了想说：“你的合作者曾经是觊觎你的对手，你不感到有种与虎谋皮的危险吗？不知道他们的想法，怎么去防备？何况这是个非常厉害的对手。”心中又浮现出那个美貌女人的面容。
    我看了眼放在桌上的那台展鹏送给我的小巧的手提电脑，昨晚反复思考不能入睡，今天一早就回家把这台电脑拿到办公室来，展鹏说的如果把解密，就会找到的答案究竟是什么呢？我对已经打开这个小巧美观的电脑笔记本，好奇地观看的楚云说：“麻烦你了，楚云，我现在心静不下来，你能不能发扬点友爱协作精神，帮我一个忙？”
    “说吧，别那么客气。”
    我双击D盘，指着那个加了密的文件说：“帮我把这里的一个文件解密。”我俯下身子小声说：“我相信这个小CAS你没问题。”
    带着狐狸一样狡猾笑容的我走出办公室，身后传来楚云嘟嘟囔囔的声音：“这种加密方法……咦！小艾，我上你当了，什么小CAS……”
    丁坤的双眼熬得通红，昨天晚上电视节目结束后，他又忙着干了通宵，把所有数据整理出来。赵奇也陪着他熬了一夜，一早上我把他赶回家睡觉去了，让他下午直接去电视台节目现场。
    “张总，这回公司抓这个项目抓得好，你看报纸，现在包括体育明星、电影电视明星、名目繁多的各类大奖赛，都面临着公平竞争，反对作弊的问题，只有诚信的比赛，才能抓得住观众的眼球。所以，这次咱们是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你辛苦了，今天可不能再熬夜了，把整理数据这样的工作交给你的手下去做吧，看你眼睛通红的。”
    “没关系，我喜欢自己的这份工作，一做起来就放不下。”
    “不行！小程，今天晚上你来汇总，没问题吧？”我问丁坤的助手，性格非常内向的小程。
    “张总，我们老大……”他抬眼看看丁坤有点不敢说。
    丁坤看他一眼说：“张总问你话呢，你看我干什么？”
    小程这才说：“张总，我没问题。”
    “丁坤，你说无线网络的安全防护系统是最薄弱的，如果黑客采取一些手段拦劫无线网络的通讯信号，是不是很轻而易举的事？”
    “应该是这样，无线网络就像是一个无法上锁的公众信息网，稍有点黑客技术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取无线上网客户端的资料。”
    “那么在公共无线‘热点’出现后，这种情况是不是就更难以控制了。”
    “是啊，有一种叫‘邪恶双子星’热点，就是通过从靠近无线客户端的一个基站上发射更强的信号，黑客能够干扰连接到合法网络的连接，从而形成所谓的‘邪恶双子星’。黑客就能够截获传输的数据。用户能够被伪造的登录提示诱惑，登录到‘邪恶双子星’热点上，并被诱骗透露用户名、密码等机密资料。”
    “邪恶双子星”，我想起展鹏跟我说的“幻影游动”。
    正在这时，我听见楚云在叫我：“小艾！快过来！”
    “知道了！”我马上答应了一声，仍然问丁坤道：“有没有可能有人利用这种办法来作弊呢？”
    “这……我没想过。”
    “你想想看，如果有人用这种方法作弊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扔下一脸凝重开始深思的丁坤，我连忙往办公室跑去。
    “楚云，怎么了？”
    “我解开了。”楚云高兴地向我表功：“你来看吧，这是个软件程序。”
    “软件程序？展鹏送我的礼物，是个软件程序？”我晕！因为白玲的出现，我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我哪儿有功夫看你这么复杂的一个程序。我有点失望。
    “好了，我就知道你是个高手，这么快就能解密。行，想吃什么中午我请客。”
    我一边说，一边把笔记本锁进保险柜。
    “吃涮羊肉吧？”楚云一番慎重思考后说。
    “好！我同意。”
    刚走到门口，突然金炎从门外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纸说：“这是今早的晨报，你们看看这个报导。”他手指着其中的一个豆腐块文章说：“这个报导是什么意思？”
    我拿过来轻声地念道：“歌手新人擂台赛昨晚热播，成为初冬京城市民新的看点。……这没什么呀。”我粗略地看了一下说：“这只是普通的报导啊。”
    “你看这儿！”金炎的手指向旁边的另一个小豆腐块说：“这篇文章还说‘据说承办这次节目的无线网络安全工作的大华公司总经理是参加比赛的**小姐的亲戚。’”
    “什么？！”我震惊了。
    金炎愤怒地说：“这不是向观众暗示，如果丽丽赢了，也是我们从中捣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