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纸鸢飞 第一章就要那个大眼睛的

    （卷首语）
    纸鸢飘飘如彩蝶飞舞，上下翻飞远腾近挪仅一线牵；
    执念重重似飞蝇追逐，里外困顿魂绕梦萦在一念间。
    谁的手在拨弄命运的羁绊，一声叹，
    谁的心为觊觎爱情的归宿，一生缘？
    断了情丝，纸鸢入梦；
    没了执念，此情何堪。
    岁月无双，
    为卿难眠。
    玩，
    鸢。
    （本来要玩个文字游戏，做成倒三角的鸢形，没想到此排版不支持那个格式，变成了直角的形状。成了半只鸢yuan。）
    第一章  就要那个大眼睛的
    回家的感觉真好，睡在自己的床上，踏实！觉也睡得香甜。可是楚云却不让我再睡了，使劲摇着我叫：
    “小艾，起床吧，你再睡我不和你好了。”
    “求求你了，小云云，我还想再睡一会儿吗，我好久没有睡这么香的觉了，你就行行好吧。”
    “你不怕我的五指搧？”
    得，我教她的，她都用到我身上了。
    “行行！我起来。”
    回家三天了，家里因为我的回来而热闹一团。当然最主要的是楚云的到来，她与生俱来的亲和力发挥了最大的效果，全家人都喜欢她，妈妈简直喜欢得比对我还好。本来我的安排是让楚云先住到我那个两居室，等有了合适的公寓房，挑选一处让她买下，就算在北京安家了。可是涉及到她的外籍身份，买房的说法还挺多。而她自己根本不想出去住，就要跟我睡在一个房间里，粘在我这儿了。我借口说这床是我姐的，我做不了主，她就去我姐那联络感情，我姐二话不说就发扬起了风格，宁愿把属于自己的床让给了她，她就更得了理了，名正言顺地住了下来。
    对于楚云的身世，我抽空暗地里都告诉了他们，特别是我姐，我说有机会的话帮助查一查，是不是能在国内查到线索，我把在美国发生的事情跟她也详细地说了。她听了后，虽然也挺严肃地说，那个团伙可能不是一般的组织，可是对于楚云的失忆却更加地投入了大量的阶级感情，同情心如黄河之水大肆泛滥一发而不可收！
    楚云的铁杆死党是我的小外甥女刘田田。自从楚云来了，田田基本把我这个小姨稍一边了，嘴里前的后的都是她云姨，成天云姨长云姨短地挂在嘴边上。也怪了，楚云和她可说是一见如故，根本不需要培养感情，她们可以在一起不说一句话，各干各的，但是只要我一加入，保证是两个人联合起来攻击我，田田说这是一致对外的统一战线。这两个叛徒汉奸卖国贼，我怎么成了小老鼠钻风箱两头不落好了。
    “小艾，今天不是说好了去公司的吗？去晚了，我是个外人无所谓，但是对你这个领导的形象会有影响。”
    我看她一眼，她早就梳洗穿戴整齐了，一身蛋青色西装套裙，白色高跟鞋。长发用白色发带系在脑后，标准的白领上班族。我昨天只是给她提个建议，说想让她去公司上班，她一听特别高兴，马上说今天就要跟我去。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但是我毕竟还没有正式上班，你别说什么影响不影响，急眼了我不上班了，你还管不着。”
    嘴里是这么说，其实我心里也有些担心，自从刘然回来，我匆匆‘逃’往美国，归期又一拖再拖，虽然确实是因为有原因，可是对于公司的事情也的确是太过不上心了，从私心里说不歉疚是假的。今天无论如何要去公司了。另外我也想把楚云介绍给刘然，如果他同意的话，楚云能在公司工作，那就最好了。有个发挥自己特长的工作，省得她每天无聊。
    “我可跟你说啊，你到公司工作的事，还没跟刘总说好呢。要是刘总不同意的话，我也说不上话了，你就只能乖乖在家做你的千金小姐。”
    “我这样的人才，我就不信他会不要我！”楚云信心满满地说。
    我迅速梳洗打扮好，爸妈也从外面晨练回家，全家人坐下来吃早饭。
    “怎么今天这么早起来？不睡懒觉了？你不是时差还没倒过来吗？”爸爸问。
    “今天该去公司了。”
    “你是该去了，不过听你姐姐说，那个刘然是个典型的书呆子，他好像在公司里实行了什么改革，结果弄得上上下下意见很大。你和他说话别太冲了，要注意方式方法。”
    “妈，您不用教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又嫌我多事了。”
    “小艾，你不要嫌你妈啰嗦。刘然和刘军不一样，毕竟和我们家没有亲情的联系，公司里的事要注意方式方法，这也是我要提醒你的。”
    “爸，我知道了。”
    “阿姨，这个油条挺好吃的，豆浆我也爱喝。”
    楚云这叉打的挺是时候。
    “瞧这闺女吃得多香，爱吃就多吃啊！明天我再给你打豆腐脑，还有炒肝，你肯定没吃过。”
    “好啊，我都爱吃。”
    “有时间去看看林丽丽，她……她妈回家去了，好像她的病基本痊愈了，不久就要出院了。”
    终于提到她了，这些天，我一直回避着提到她及她的家人、她的病，家里的人谁也都不提，其实爸爸太理解我了，他怎么能不知道我的心思。
    “嗯，我知道了。”
    “妈，我们走了。”
    “好！小艾，慢点骑。云啊，抓好了！瞧这闺女那双大眼睛，我越看越喜欢……”
    我们走出门了还能听见我妈在夸着楚云，真让人受不了。
    我骑着我的坐骑HONDA250，楚云双手搂着我的腰坐在后坐上，刘军的车当然已经还给刘然开了。
    很快就到了公司，我把摩托车停到门口让楚云先下车等我，告诉她公司在3楼，我把车开到地下室上来后带她一起上去。等我停好车从地下室上来，看见她没在门口等我，知道她一定是等不及我，自己先上去了。
    走进一楼大厅，就看见站着三三两两的人，等电梯的人挺多，这是哪个公司在招人吧？心里暗忖，也不去和他们挤电梯了，我自己走楼梯吧。
    大华电子有限公司包租了天兴写字楼的三楼整个楼层，从正门进去正面是接待厅，左侧走廊通向一个开放式工作区，在这里工作的是两个工作科室，分别是网络通讯科、硬件支持科，而在工作区对面的是微机房，里面工作的是软件开发科；右侧走廊通道的两边，左边是大会议室，最里面是总经理办公室。右边是会计室、行政办公室、秘书室、副总经理室。
    上了楼梯，我就知道原来这么些人就是来我们公司应聘的，楼梯口站的都是人。
    走进正厅，接待小姐陈青梅笑着对我说：“张总好！”
    所有应聘的人眼睛都落到我的身上。
    “青梅好。”陈青梅走到我身边小声说：“你回来的真巧，今天公司招聘。张总，我都想你了。”
    “我先去看看刘总，呆会儿再和你聊。”
    “刘总在会议室主考呢。”
    “噢，你看没看见一个比我个子稍高一点，长发大眼睛的女人进来？”
    我突然发现没看见楚云，她跑哪儿去了？
    “是来应聘的吗？好像进会议室了。”
    应聘的？楚云又捣什么乱，跑去应聘了？
    “金炎呢？他在哪儿？”既然刘总在忙，也不便这时候去打扰他，我想见见金炎，让他给我介绍一下公司现在的情况也好。
    “张总，金炎他不在了。”
    “什么意思？不在了？他去哪儿了？”
    “金炎辞职了。”
    “金炎辞职了？！为什么？”这消息让我太吃惊了，金炎怎么会辞职，先不说他在公司的管理上是我不可缺少的主要助手，就说他从前是刘军的得力心腹，这公司里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操持，我一直觉得刘军用对了人，有这么一个干将在公司里，你就是不在也什么事都放心。怎么我不在才一个多月，也就是刘然来公司不到一个多月金炎就辞职了？他对这个公司付出了很多心血，怎么会舍得得走？
    “因为他和刘总吵了一架。”
    “金炎还是那个手机吗？”
    “没变。”
    我想了想，先看看其它人吧。我走到开放工作区，想找几个组长先了解一下情况。
    看见我来了，公司的几个骨干都从自己的格子间走出来。硬件科的经理老蔫儿王兵，网络科的经理大嘴赵奇和副经理秦小凤和我打招呼：
    “张总好！”
    听到声音，工作区的人都站起来，纷纷向我问好。
    “大家好！好久不见了，看见你们我真高兴。”
    对面机房的门一开，软件科的经理丁坤走了出来。
    “张总，你在美国玩得高兴，肯定把我们都忘了吧？”
    说这话的当儿，还往走廊那头的办公室看了一眼。
    “刘头儿看不见，他在招聘呢！”
    秦小凤笑着告诉他。
    “那就好。我放松一下。”
    “你们怎么样？没给刘总调皮捣蛋吧？”我问。
    “哪儿敢啊，没被刘总修理就不错了。”说话的是大嘴赵奇。
    “张总，到我屋里说话吧。”丁坤看了看周围小声说。
    机房里丁坤有个独立的办公室。我跟着他进去，赵奇、王兵、秦小凤也在后面跟了进来。大家落坐后，我最先发问：
    “听说金炎走了，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丁坤说：“还是我说吧。刘然，噢刘总来了后，大刀阔斧搞改革，这我没有意见，哪个人没有自己的管理理念，你说是吧？”
    我点点头。“可是他的管理太苛刻，一丝一毫都不能违反。这就有点太教条了……”
    我虽然来公司的时间也不长，但是因为金炎的关系，他们都对我比较了解，我们之间的相处很融洽，我从来不把自己摆在一个领导的地位，和他们在一起经常不讲身份地随便开玩笑。我听他们几个人轮流地发言，弄清楚了现在的公司情况，目的已经达到。
    “丁坤，今天晚上我请客，你们谁愿意来都行啊，我在美国的经历那可是太刺激了，你们想不想听啊？”
    “张总请客，当然得去。”众人高兴地应和着。
    “好啊，就在天外天吧。”大嘴赵奇笑着说，他那个大嘴的称号就是因为能吃才得的，一提到吃他最来劲。
    “今晚在大宅门。”我主动提议说：“咱们找个高级点的地方。”
    “好啊！张总要大出血了。”
    “张总一定是发了大财了吧？”
    “也许傍了个老外大款？”
    “凭咱张总的本事，还用那手段？”
    众人嘻嘻哈哈起来。
    从办公区出来，已经是午休时间了。会议室的大门开着，可能已经有人考完了吧。我走过去往里看，果然看见楚云坐在里面，屋里只剩下5个人，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好像在做一个什么程序吧。刘然在这几个人的身边走来走去，一副考官的模样。
    楚云既然这样做，我想也好，本来我就是想让她在公司工作的，如果刘然通过考核觉得她确有能力，要聘用她，不是也省得我费口舌了吗？毕竟用实力说话要强于人际关系吗。
    楚云此时好像已经完成了，她轻松地直起身子，四下望了望，看见我站在门口，恶作剧地笑了一下，便不再理我。
    “好了，考试结束。张总，你来了。”
    刘然此时也看见了我，他向其它人说：“好了，今天的招聘结束了，你们可以走了。张总，你来看看，我就要那个大眼睛的。”他伸手指了一下楚云。
    我笑了，过去和刘然握了一下手说：“刘总你好，辛苦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大眼睛的叫楚云，是我从美国带回来的朋友。”
    “楚云？你的朋友？”
    “楚云，这是刘然，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
    “刘然总经理好！”
    楚云此时已经来到我身边，风姿绰约，向刘然款款行礼。
    “既然是你的朋友，你直接介绍给我就好了，还让她考什么试？”
    刘然显然对楚云抱有好感，一点不原则地说（因为先前听他们对刘然的评价是原则性极强铁面无私的人，现在的表现显然不符）。
    “这样不是更好吗？你看了她的能力，通过了考核，不会有人说她是走后门进的公司。”
    “说的也是。”刘然问：“楚云，你愿意做什么工作？”
    “刘然总经理分配就行了。”楚云一副标准的职员仪态。
    “张总，你说呢？”刘然显得不经意的看了她一眼。
    “她是你招的，她的工作当然交给你分配了，你说了算。”
    “好，我这次招聘主要招的是总经理秘书，以后楚云小姐就做我的秘书吧。”
    “谢谢刘然总经理。”
    “现在是午饭时间，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请客，给张总接风，也欢迎楚云小姐到公司任职。”
    “好，那就谢谢了。”
    我怎么感觉是沾了楚云的光，如果只是给我接风，可能不会是这个待遇吧。不过这样也好，他对楚云的热心这倒是个好的开始啊。我心中暗暗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