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回鹘牧帐 第六节 七年回鹘

    七年后也是中秋之日，在同样的地方，一刀一剑斜插在地上，而小小和扎木仍是脚碰脚地躺倒在草丛之上，他们仰望着皎洁的明月，在那里谈笑着。
    月光挥洒之下，远处那对人儿正在那里厮杀着，不同的是那迟蓝剑已是空手，而那编贝手中握的却是一把金柄快剑。
    “七哥哥，”这边小小问道：“父王要让你前往边关带兵立业，你要去吗?”
    “我无所谓了，”那扎木撑起身子伸伸懒腰叹了口气道：“但是编贝，我真是替她担心！”
    ……
    “不要再打了！”这边迟蓝剑一把抓过编贝那剑，仍在地上，十分不耐烦地路声说道：“真是罗嗦，打了两个时辰了，还是这样！”
    “那你说怎么办?”已是大姑娘的编贝问。
    “什么怎么办?”
    “就是刚才说的那事啊！”
    “什么事?”
    “就是父王要把我嫁给党项部落酋长四王子的事啊！”
    “哦，那事啊……”迟蓝剑支吾了一阵后没有回答，而是扭头朝扎木大声问道：“扎木，开始生火吧！”
    “好啊，”扎木跳了起来，去架柴火。
    小小也是站了起来，“迟哥哥，你知道吗，今天是你来这里正好七年哦！”她提醒着说。
    “啊，七年！”迟蓝剑心中一动，在这七年里，他作了些什么呢?
    在第一年里，他的功力终于恢复，打猎放牧之中，闲极无聊之时，他将生平说见之剑术刀法、棍法、拳法、甚至是扇子、判官笔、金勾等武林招式全都研习一遍，除了那对他有如迷雾一般的蝴蝶的气奴剑术和花篮城主的收魂大发外，他几乎都全会了。
    第二年，他十二岁，脱离小小而成草原牧民，同年听闻中原武林新选金刀铁面人为武林盟主，而祁连山八指谷主为副盟主。同年五鼠门等十八弱门消逝江湖……
    第三年，他十三岁，武林很是平静，唯有鬼骨书生强命西蜀二十五帮会连派合并齐归蓝楼管制一事稍微震动江湖，同年，中原数国变故却是极多：五朝太师冯道病逝，后周太祖卒，柴荣以太祖养子嗣位，后汉刘崇卒，嗣立，称辽主为父皇帝……
    第四年，迟蓝剑十五岁，入得兵营，成一小兵，同年五月，蓝楼溅血堂主授意回鹘边关码哈守兵叛乱，码哈距迷城仅百里。乱兵先锋顷刻即至，趁夜一番屠杀。慌乱之际，迟蓝剑夺过迷城王扎木令牌，召集兵士五百，先行抵挡，乱势稍减，两边摆开阵势，蓝剑立时大发神威，对敌之时阵前连挑二十八将，敌众大撼，立时后退安营扎寨，欲待援兵赶至。扎木却是搬兵先止，两小将前后拥兵掩杀，乱兵立时溃败，后继乱兵一看大势早去，各自弃甲而降。迟蓝剑一时名气大震，回鹘王连夜召见，拜为少将军，统帅迷城三万回兵……
    第五年，迟蓝剑十六岁，奉命出使党项，途中听闻，中原开封天赐公主连破京师十大命案，震惊天下。同年，武林盟主金刀铁面人所收义子鬼脸书生大行义举，名声亦是大动江湖。
    第六年，迟蓝剑十七岁，升任大将，职责操练高昌十万回兵。同年，太湖英雄比武大会，红道长门下弟子林双木一举夺魁，武林立时震惊，此人虽是大名早现，但向为文弱书生，怎能如何神威。几近同时，天山弱门落剑帮被名门三少一举降服，改名天山名盟，随即进驻中原，五日之内，连灭十门二十派随即潇然重会天山，江湖震惊四处打听，最后只知那盟主为一绝世美人，武林外号“冰川飞剑”，身世来历全然不清。
    至此时，好事者将天赐公主、鬼脸书生、一品状元、冰川飞剑此四人同列中原四俊，一时间“天赐鬼脸，一品飞剑”大号响彻天下，无人不晓。
    第七年，迟蓝剑十八岁，同年编贝公主练成回回剑法，小小武艺亦是大有所成，唯有扎木整日沉迷酒坛，武艺学业都是荒废，正至回鹘王一见近邻党项部落日益强大，担忧之际，又派其出使党项。扎木到得党项，正见其内乱不断，就是放心而回。……
    还待再想，那小小亦是飞跑过来，把他拉了过去。
    篝火熊熊燃烧了起来，映红了四人的脸……
    ※       ※          ※           ※
    第二天一清早，扎木未经通报就跑进了小小公主牧帐，那小小自被窝里露出了头来，惊讶地看着他。
    “快起来吧！父王来迷城了，我们一起去见他！”扎木很急切地说。
    “那编贝呢？”
    “我没有看见她，不过一定是去她去找那人小子了！”
    他说得真是很对，就在离小小营帐五百步外的一个帅营里，编贝正在拉扯着迟蓝剑的被子，刚被吵醒的人则很是不满地紧紧地抓着被子责备着：“你怎么又这么就进来了，你不可以在门外等一下吗？”
    “都说了，是父王来了，要你去见他嘛，事情紧急，怎么还能等！”
    “不是明天才来吗？”
    “他提前来了，所以比武大会马上就开始！”
    “那好，你背过身去！我穿衣服！”
    “真迂腐！”编贝这样说着，然后转过了身去。
    迟蓝剑很快地穿好衣服，跳下床来，“是不是回鹘武士都来了”
    “是的，但是他们都不是你的对手，只要你赢了他们，挣得第一勇士封号，我们的事就好办了”编贝转过身来，很是欣喜地说着。
    “怎么关我的事？”
    “迟老弟，你只要能夺得武壮金牌，成为名副其实的第一武将，那么我就好像父王美言了，哈哈，那样还有什么事不可以说呢！”
    “就是如果那样我就不用远嫁了！”编贝在旁插了一句。
    迟蓝剑闻言立时大为不满，掉头朝营帐之外走去，扎木紧随其后，边走边喊，“小兵们，赶快备好马匹！大将军要出战了！”
    “哈哈，好，只要他要去比武，那我就放心了！”遍布暗自一笑然后扭头问小小，“你不会反对吧！”
    “我……我……”小小吞吞吐吐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就知道你不会反对的！如果那样，那我就要嫁到党项去了，”遍布笑嘻嘻地拉过小小一起走出营帐。
    “唉，你们都不知道吧，我听说那个四王子长的是驼背呢，还是个遭老头，真是好吓人哦”编贝胡乱地编造着。
    “胡说，”迟蓝剑很是气愤地道：“党项四王子我见过几次，和我一般大小，怎么会是糟老头！”
    “没有胡说，你见到的那个是二王子，我要嫁的是四王子，你没有见过的”
    “四王子不是更小嘛？”小小在旁边插了一句。
    “那你是不是想我嫁到党项去，然后你就好跟他好啊！”编贝转头怒视着她，似乎就要发作。
    “唉，吵什么呢！”扎木翻身跨上马背，大嚷道：“只要夺得武状金牌，怎么样都不会嫁到党项去，快走吧，校场那边的人都在等着我们呢！”
    “来了多少勇士？”迟蓝剑跳上马背后问。
    “大约五百人，不过厉害的只有十多个，就是那十几人，我也差不多可以把他们打败！”编贝大声回答。
    “回鹘之中，能胜得你们已是很少，不用我出手，你们出一个就可以夺得勇士金牌！”
    “不行，此次大比，非同小可，你一定要出手，不然不能稳操胜券！”
    “我已经想好，再过两月，就回中原，所以不好抛头露面，你们先出手，如果不行，我再来！”迟蓝剑说完这句，猛拍马背，就是朝前冲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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