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虐杀
谢雪珍正欣赏着的视频,是某个晚上我和她老公共圤巫山云雨之欢的场景。她老公的喘息,我的叫喊,在ipad里听起来清清楚楚。她老公的身体,我的身体,我们激情过后满足的脸,在ipad里也看得清清楚楚。
她的脸由红转青,再由青转白,然后很努力的才抬起头来问我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居然把它看完了,我真佩服你。”我两只手交叠,放在xiong前:“怎么样?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么厉害吗?他也会咬着你的耳朵跟你说‘我要你’吗?”
她闭上眼睛,不让泪水掉落下来,痛苦的重复了一遍:“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看着她面无人色的模样,我有一种变态的欢乐。于是,我得意的抬起头:“让我想想,好像是你们结婚前。哦,不,是在你们结婚后,因为我记得当时已经参加过你的婚礼了。对,就是在你们结婚之后,至于结婚后多久,我实在记不起来了。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并不是在这次有了小孩,照时间来算,应该是你们结婚那天晚上怀上的。”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面部表情剧烈的抽搐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想得很清楚了,既然他跟你结婚了,我也不再作无谓的纠缠了。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其实我是想帮你,帮你认清楚你身边的那个男人。”我看着她颤抖的嘴唇,心里更加兴奋了:“不过,你应该觉得高兴才是,我以后不会再骚扰你们了,就这样了结了,你可以走了。至于那个ipad,你可留着观摩一下,学学我的姿势和动作,他很喜欢这个,百试百灵。”
她的嘴唇抽动得更厉害了:“你们在我结婚的那天晚上,居然…”
“哦,那没什么,我们只是在一个杂物间胡搞了一下而已。不过,应该没有影响到你洞房吧?以我对他的了解,一晚上几次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她绝望的看着我,足足有五分钟,她也不再流泪了,声音忽然变得异常的平静:“康艳,这样做你很快乐吗?”
“你是指被你老公压在身体下面的时候?我当然快乐,你难道没听到我的叫喊吗?那可不是装出来的!事实上,不管哪个女人和他在床上都会很快乐,你肯定也有这种感觉的吧。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完美的性伴侣,可惜结婚了。”我摇了摇头,换了一个姿势,靠在床边,斜着身子望着她:“其实你真的是一个很幸福的女人,每天都可以和他睡到同一张床上。要知道,那么完美的性爱…”
“你不要再说了。”她喝住了我,并且站了起来,绝望而仇恨的看着我:“康艳,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你难道不会觉得难过吗?每当你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的脸的时候,你不会难过吗?每当你那样美艳的笑着的时候,难道你的心里也在笑吗?你知道什么叫爱吗?你知道什么是真情吗?你知道像你这样的女人,永远也不会有男人爱上你吗?”
她字字珠玑,刺痛了我内心最深处,于是我更得意的笑了起来:“没错,我是不懂什么叫爱,也不懂什么叫真情。但是爱和真情绝不会是在他和你结婚的那天,和另一个女人洞房;也不会是在你熟睡的时候,睡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更不会对另一个女人说‘我想要你想得发了狂’或是‘我爱你,我爱你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不过,如果你能完全无视这些新鲜的过往,继续和他幸福的生活下去,这或许应该叫做真爱,伟大的真爱。”
她的脸色已经不是惨白可以形容的了,她因怀孕而变得丰满的xiong起伏得越来越厉害,她只好一只手扶住了椅子:“康艳,你知道吗?你想伤害我,或许你的目的达到了,但同时,你也在伤害你自己。我是相信有因果报应的。”
“我也相信因果报应,所以在姜志兴家的户口本上出现的是你的名字啊;同时,也因为你夺走了我的男人,所以老天爷才补偿了那几个无比销魂的夜晚给我。看,这就是因果循环。”
她的脸痛苦的扭曲了,我更加得意了,既然立志成为炸弹,就要做一枚轰轰烈烈的炸弹。但是造成人员伤亡,不是我计划之中的。
半分钟之后,我就得意不起来了,谢雪珍惨白的脸色有些乌青了,脸上开始冒汗,五官因为痛苦扭曲到了一起。我才这觉得有些不对劲,往她脚下一看,竟然有血从裤管里渗了出来。再看了看她那只放在肚子上的手,我才惊觉她有可能要小产了。
我全身顿时起了**皮疙瘩,头重脚轻的冲出了病房,跑到护士站跟她们说这里有个孕妇突然流血了,让她们赶快叫医生过来。然后又冲回病房,语无伦次的对她说着:“对不起,我不是有心要害你流产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已经说不出话来,眼泪也流不出来,只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像随时会晕过去似的,眼神由绝望变成了空洞,脚下的血越来越多,我扶住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还好这时,护士推着车走了进来,几个人把她抬上了车,医生跟我说了一句:“她流了这么多血,胎儿可能保不住了,我们要马上做手术,你通知她家里人过来签风险同意书,我们先帮她止血。”话音落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把她推走了。
我望着那团血,白色的ipad跌在那团血的旁边,已经被染红了,画面定格在我依偎在姜志兴的怀中。那白色突然变得异常的刺眼,我记起小时候参加人家的一葬礼时,就是这种感觉。又想着一个生命就这样融化了,突然全身颤抖,心里某个地方像被刀子剜过似的。我一边冒冷汗一边紧紧的握着拳头,指甲把自己的手心掐出了血,才冷静下来,踱到床边拿起了手机,拔通了姜志兴的电话。
响了很久,没有接通,再拔,还是没有接通,我想到他有可能是故意的,于是又用发软的手拔了王小虎的电话,他在那头喂了一声之后,我就慌乱的说了起来:“小虎,你现在帮我去找姜志兴,让他马上赶到医院来,她老婆现在在手术室,她…总之,你一定要找到他,叫他赶快过来,一定要赶快过来。”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我嘴唇已经无法合上了,我的喉咙像被火烧过一样的干燥。
王小虎见我这个样子,没有多问什么,答应了便挂了电话。我看着自己手心里的血,再看看地上的那摊血,突然有种晕眩的感觉。同样是血,手心里的只是液体,而那地上的,却是生命,活脱脱的生命。
我靠在床上,全身已经虚脱了,身体里的酒精像是忽然间就全部蒸发掉了,我的脑袋在嗡嗡作响,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心底响起:你杀了那个孩子,你杀了那个无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