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骚扰

    直到我们离开海南时，leo还是面色惨青。simon和轩轩想破了头也想不明白我到底跟leo说了些什么，让他如此不爽。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我们在酒店楼下告别，simon问他还要在这里呆多久，他说过两天有一个新品发布会，他要等发布会完了才回去。
    simon又说：“等什么时候你有时间了，到我那里去逛逛，我们那里美女多，一定能给你很多灵感的。”
    他嘴唇动了动，看了看我，没有说话。
    上了飞机之后，轩轩一直缠着我，问我跟leo说了什么让他生不如死的，simon也跑过来打听，我和leo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simon意味深长的说：“其实leo是一个绝世好男人，百分百的好男人。以前在部队时，把我们的女警官都迷住了。”
    轩轩便问：“那你改变人生方向是不是和他有关呀？”
    simon认真的想了想：“好像还真有点关系。”
    轩轩呵呵的笑了起来，问那后来呢，他和那个女警官在一起了吗？
    “他是有女朋友的，而且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退伍就结了婚，只是结婚没多久那女孩就去世了，我听其他战友说是因为先天性心脏病。”
    我暗自吸了一口气，原来他不是被我吓到了，而是勾起了他的伤心事。于是我假装不经意的问他：“那他一定很难过吧。”
    “难过肯定是会有的，不过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应该也淡忘了。”
    我没再多问，闭上了眼睛，leo那张青色的脸已经模糊起来了。
    下了机，就和轩轩他们分别了。王小虎并不知道我去海南的事，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我，我都没有接。对我来说，度假就是去另一个世界，与这个世界隔绝。
    上了机场的出租车就发了一条信息给他，告诉他如果要找我就直接来我家，我一个小时之后就到家了。然后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刚闭上眼没多久，电话就响了起来，我以为是王小虎，拿起电话就问：“收到我的信息了吗？”
    “你有发信息给我吗？”不是王小虎，是耿伯。
    “哦，表哥，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自从上次之后，我一直称他为表哥，他也不介意。
    “在休假吗？”
    “嗯，刚回来。”
    “去哪里了？”
    “海南。”我有些不耐烦，就算他真是我表哥，也用不着这么啰嗦吧。
    “这个时候去很好啊。”
    “嗯。”
    “天天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想我过年的时候去看他。”
    “你跟他怎么说的？”我没等他回答，又接着说：“早就知道会这样没完没了的。”
    “你放心，我没有答应他。既然我答应过你不再主动纠缠这个问题，我一定会做到的。天天只是小孩子而已，你不能怪他，小孩子不懂得压抑自己的情感。”
    他的主动退让使我觉得自己的抱怨有些过分了，于是这才改了口气：“那没有其他的事，我先挂了，刚下飞机，现在还在出租车上。”
    “公司，还顺利吧？”
    “还行，要死应该也没这么快。就这样吧。”
    我又闭上了眼睛，脑袋全里是嗡嗡嗡的声音。
    王小虎晚上没有过来，我喝了两杯红酒就倒在床上睡着了，一夜无梦，假期就这样过去了。
    接下来的主要工作就是考核供货商，他们帮我收集了很多资料，经过筛选和比对之后剩下了两家，一家就在本市，另一家则相隔两三个城市。
    于二百等这个阶段等了很久了，因为关系到他的订单，他要全程参与。本市的这家只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考核完了，除了节约运输成本和便于沟通，没有其他大的优势。于是，我们又马不停蹄的去了较远的那一家。
    为了尽可能的避开于二百的魔掌，我带上了小谢和蔡晋源。蔡晋源原来是姜志兴手下的一名资深销售，因为她女朋友被裁，他也毅然辞职，我便请了他过来当我的销售主管，他女朋友就是罗小优。
    这家老板姓庄，是个年近五十的男人，戴着厚厚的眼镜，人到底是挺大气。远道而来的考核花了一整天的时间，与前一家相比我们都十分满意，只差当场拍板。庄总也挺高兴，非要请我们吃饭，本来我们是急着飞回公司的，但拗不过他的一片热情，只好又改了机票在这里住了下来。
    商业饭局实在没什么可作陈述的，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听于二百吹得天花乱缀。为了晚上能一个人清静入睡，我不停的使眼色让小谢和蔡晋源灌他喝酒。走出饭店大门的时候，他已经差不多了。
    庄总提议说我们先去洗个脚再去吃夜宵，我连忙拒绝了：“庄总，您看我们于总都醉成这样了，再去吃那岂不是又要喝？他要是趴下了，我们三个一起上，也搬不走他啊。来日方长，这种机会多的是呢。”
    “哈哈哈，是的，那康小姐你们先回酒店休息吧，我明天早上让司机送你们去机场。”
    “那就麻烦庄总您了，谢谢您的盛情款待，我们先回酒店了。”
    然后让那两位男士把东倒西歪的于二百扶回了酒店。
    每次一个人住酒店，我都有一种特别寂寞的感觉，而且总要喝上很多的酒才能睡去。今天在吃饭时已经喝了很多酒，到酒店又把酒柜里的酒喝得所剩无几，躺在床上还是一点睡意也没有。天花板上出现一张又一张的脸，我能分辨出他们谁是谁，但又觉得分辨不出来。近来总是这样，独处的时候无比的麻木。
    拔了通电话给总机，让他们再送点烟和酒过来。放下电话，看到那些数字，又鬼使神差的把听筒拿了起来，迅速的拨了姜志兴的手机号码。
    这个时候他大概已经睡着了，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听，居然是谢雪珍，她有些迷糊的声音传过来时我才真正的兴奋起来。
    “你好。”
    “我找你老公。”
    “请问您是哪位？”
    “你接了这么多次我的电话，还听不出来我是谁吗？”
    “康艳？”
    “是。”
    “他睡觉了，你这么晚找他有事吗？”
    “当然有事才找他，你以为我闲着没事做吗？”没错，我此时确实是闲着没事做。
    “那你跟我说吧。我听阿兴说你已经不在那家公司了，找他还会有什么事？”
    “一定要公事才能找他？你真的想听？”
    “康小姐，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一直这样骚扰我们呢？”
    “骚扰？谢雪珍，你是真白痴还是装傻，我和你老公从来都没有结束过。”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用手机打给他？”
    谢雪珍的态度一直是卑不亢的，却总能成功的激起我的怒火，再加上酒意攻心，我顺口就回了一句：“或许，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你老公。对了，顺便问问他我肚子里的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好。”
    她沉默了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把电话挂了。
    我听着那嘟嘟的忙音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