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旅程

    轩轩说我应该找个男伴的，我笑笑说，你身边那一位可以分享啊。她马上摆出孩子气的表情：“衣服可以借你穿，男人不能借你玩的。”逗得我哈哈大笑，在一旁充当搬运工与保镖的simon也哭笑不得。
    这不是我第一次来海南，曾经和裴南来过两次，带天天来过一次，要不是这个冬天没什么阳光，我未必会来第四次，还是形单影只。
    在沙滩的躺椅上消磨了整个下午的时光，脑袋里除了浪花拍在岸边的声音就再无其他，我发现自己只要一停止工作，就会发现什么事都变得没有意义。又想起候佩跟我说过的话：或许你应该去寻找人生当中除了金钱以外其它的意义。但是，这虚幻的人生，除了那银行里的数字，还有什么是有意义的呢？
    轩轩和simon倒是疯狂的玩了整个下午，以至于到晚上吃饭时两人都疲惫不堪，我打趣他们说：“你们现在就这个德性，到晚上怎么办？”
    simon连忙对轩轩说：“你放心，我只要吃上两块牛排，所有精力就会马上回来了的。”
    轩轩媚笑了起来，然后对我说：“阿艳，你一个人，是不是很无聊啊？”
    “还好，晒晒太阳，吹吹海风，挺舒服的。再说，我无聊的时候，我就研究研究你们之间的关系。”
    “真的？那你研究出什么结论了没有？”轩轩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脸上抑制不住的甜蜜。
    我叹了一口气：“这个还是有点复杂，首先，你和simon都是同性恋，但是因为现在你成了女的，所以你们都变成了异性恋。那么，从某些方面来讲呢，你们都双性恋。而这种说法又是错误的，因为你们自始至终还是男人。”我喝了一大口酒，忍着笑继续说到：“当你还是男人的时候，你扮演的是女性的角色，所以你才去变性，而simon的角色也是女性化的，所以说到底，还是同性恋。”
    我揉了揉眉心：“我目前只研究到这个部分，其余的还有待继续。”
    轩轩笑了起来：“阿艳，怎么你也这么不正经，难道你真的无聊到这种地步了吗？要去钻这种牛角尖？”
    “是啊，当一个女人没有男人站在旁边的时候，就成了一幅平面布景。”
    “这哪是平面啊？这分明是三维的嘛。”simon盯着我xiong部，故意不怀好意的说到。
    我伸手把他的脸别了过去：“你要想可怜我就晚上来陪我，这种调戏我可不受用。”
    轩轩大气的说：“行，只要你能过得了自己那关，我保证没意见。”
    就这样打趣着，吃完了这顿食不知味的晚餐。
    人生就是一场旅行，而这，肯定是一段无聊至极的旅程，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飞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而且还决定呆上两三天。
    吃完饭回到酒店，我刚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轩轩就来敲门说，她愿意牺牲掉和simon的春宵时光，帮我去夜店找一个可以过夜的男人，于是在衣柜里帮我找了一件最暴露的晚装让我换上，并拉着我去了酒店附近的夜店。
    我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来这种地方了，因为我发现混迹于酒吧的人群已经逐渐年轻化，我不想装嫩，也不喜欢装嫩。
    因为假期的原因，又因为这里是度假胜地，每个夜店都是人头攒动，晃到第三家店时，我和轩轩都不想再找了，扭着屁股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搭讪的人倒是挺多，但多半是冲着轩轩去的，我便跟simon说：“不如我们装作一对吧，至少不会那么尴尬。”
    simon笑笑，说我没意见。
    轩轩自知冷落了simon，但打发走了前来搭讪的男人，拉起了simon的手说我们去跳舞。然后又对我说：“这下，男人都是你的了。”
    我轻声说着谢谢，顺势把身体靠在了沙发上，嘈杂的音乐像翻滚的酒精，让人痛苦而欲罢不能。
    “你知道我从这个方向看过去，春色尽收眼底吗？如果不是你长得这么漂亮，我会以为你是在试图勾引我。”一个有些轻佻的男声从我头顶的方向传来，我确信他是在我跟我说话，于是眼皮也没抬，淡淡的回了一句：“既然你搭腔，那就说明你被我勾引了喽。”
    他一边笑一边在我面前坐了下来，我这才看到他的脸，有些沧桑，但五官分明，该有的都有，并且长在它们该长的地方，不错的笑容，让他看上去不至于那么讨厌。
    他把自己的酒杯轻轻在我酒杯上碰了碰，又盯着我xiong前看了看：“你的xiong型很漂亮。”
    “谢谢夸奖，不过这句话通常是在他们和我上完床之后再说的。”
    他哈哈的笑了起来：“我是内衣设计师，我叫leo。”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喝酒。
    “敢问小姐芳名？”
    “名字只不过是个代号，你既然说你是内衣设计师，那么你到这里来只是了参观女人的xiong部喽。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我是来找人上床的。”
    “你真直接，如果我否认的话，岂不是成了伪君子？”
    “生命宝贵，时间与青春更宝贵，何必花那么多时间在废话上面？再说，即使我告诉你说我是到这里来寻找一段电光火石交错的真爱，你会信吗？”
    “你经常来酒吧这样找男人？”
    我换了个挑逗的姿势：“你觉得呢？”
    “你给我的感觉不像是那么肤浅的女人，你是一个有智慧也有故事的女人。”
    “什么叫做肤浅，什么叫做智慧，什么又是故事？”
    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我。
    “莫非，卖弄性感风情是智慧，眼角的鱼尾纹是故事，而矜持才是肤浅？”
    他一边笑一边摇头：“你知不知道，太聪明的女人，男人都不敢靠近的。”
    “但是有征服欲的男人却喜欢和她们上床，因为这样更有征服感。”
    “照你这样说，如果我说我不敢靠近你那不成了没种？”
    “有没有种，你不需要向我解释，我们只是不相干的路人。”
    “一夜情对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是吗？”
    “难道对你有意义吗？”
    他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你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如果所有的女人都像你这么直接，那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得非常美好。”
    “难道现在对你而言，还不够美好？用了一句最蹩脚的赞美之词就换来一夜激情。”然后我把身体的某个部位紧贴着他：“你想让世界变得很美好，其实很简单，多喝点酒就是了。”
    他心领神会的搂住了我，接过了我递给他的酒杯，抬头一饮而尽。
    是的，人生本来就是一段无聊的旅程，美好或是不美好，全在于我们自己。而现在，我正在让它变得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