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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亲爹

    他见我没回答,又问了一句:“你是在害怕什么吗?”
    “其实不想是不可能的。以我现在这样的状况,再去帮别人打工是不可能的了。但你也知道,我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名女子而已。”
    “你觉得我会坐视不理吗?”
    “你还能理吗?”
    “为什么不能。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们虽然做不成夫妻了,但是我还是愿意帮助你去得到你想要的。现在或许我说我喜欢你显得有些虚伪,可你应该也感觉得到。况且在过去的几年里,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是无法用金钱衡量的。我甚至一度地认为,如果没有你,我将什么也不是。如果我碰上的不是紫凡,我愿意和你生活一辈子。你说你不在乎,但我知道不成功的婚史对于女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这是我认识裴南以来,他说得最动情的一段话。那些鲜花和烛光相形之下,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听他说完这些,我的内心突然翻腾得厉害,说不出的滋味,酸甜苦辣都有。更多的是内疚,因为我正在计算着把他的重要客户抢走。莫名的感动和内疚交替地压迫着我,我努力了好久才勉强地出了声:“你最近是言情电视剧看多了吧。”
    “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他不顾我努力想扯开话题,继续走深情路线。我确实是感动了,但我的理智在慢慢地恢复,经过这么多事,我终于确定男人就是不可信的。需要区分的只是你能带给你的利益是多还是少。
    “怎么,好事将近了?”
    他无奈地白了我一眼:“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说了。”
    “你想让我做你的情人?”
    他知道我是故意的,就没有再说下去了。我发现最近自己有点免疫力低下了,所以不管他想说的是什么,我都不能听。
    还好到机场路途不算太远,我跟他聊了聊公司的事,很快就到了。
    我态度坚决不让他送我进去,他以为是之前在车上聊的话题让我心生芥蒂了,也就没再说什么。
    我在他的车还没调头之前就向机场大厅走去。
    我看了看手表,离登机还有近一个小时。于是,去vip室找耿伯。
    候机室的人不多,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他。他穿着一件银灰色的西装,正在低着头看杂志。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他这才看到我。
    “我正准备打电话问你到了没有。”
    “你怕我放你鸽子?”
    “那倒不是。还有点时间,要不要先吃点什么?”
    “不用了,我暂时还不饿。”
    我也抽了一本杂志,翻开了来。我一边翻一边想,总不能就这样沉默着直到上飞机吧。毕竟我算得上是地主,即使不招待但也不能完全冷落啊。于是,我又把杂志合上。
    “天天在城里的一所全日制的私立学校上学,你就在他学校附近找个酒店住下来。我得先去跟他老师商量,看是不是可以通勤几天。我有事得回乡下老家,但我会在周末之前回到城里。”
    “好的,没有问题。”
    “还有,如果天天问我们现在的关系,你要怎么回答?”
    “你想我怎么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在想,不怎么怎么回答好。”
    “实话实说?他应该会明白的。”
    “关于有一点你要知道,我一直跟天天灌输的是你不要我们。你可以跟他讲你是有苦衷的,但不能否定这点。”
    他苦笑着点了点头,或许也是在嘲笑我的自私,我装作视而不见,继续说到:“天天因为你,现在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你知道要怎么做的。”
    他还是一边笑一边点头。
    “你可以留下你的电话号码给天天,但是不能告诉他你住在哪儿。”
    “你怕他离家出走来找我?”
    “是有这个可能,这个孩子倔得不止像一头牛,简直就是十头牛。”
    “这应该是像你吧。”
    我没有正面回答他,跟他说了一件天天五岁时的一件事:“他虽然性格早熟,但终究还是个孩子,一发起脾气来也是毫不讲道理的。再加之现在的孩子喜欢攀比,人家有什么他就非要什么。一次他有个同学的爸爸从国外带了一套限量版的模型回来,他看上来,回来就非缠着他外婆说要买。他外婆平常也宠他,所以马上到玩具店买了一套。但他一看跟他同学的不一样,当即从三楼阳台丢了下去,摔个粉碎,他外婆生气就别说了,他自己还生气了大半个月,不单不跟他外婆说话,饭也不好好吃。后来实在是拗不过他,我只好又托人从国外买了一套回来,这才了事。”
    他听得津津有味,意犹未尽,显然我的用意是白费了。既然他如此陶醉,我也懒得打搅他兴致,于是我又翻开了杂志,让他回味去。
    下机之后,在机场的免税店挑了好些烟酒,毫不客气地叫耿伯买了单。
    从机场出来,已经是晚上六点。我一点儿也没表现出地主的热情,他就默默地跟我在我后面。拦了辆出租车,我们就上了车,告诉司机去金琪小学。
    因有些热,我把外套脱了一下来,他适时地接了过去。我说了声谢谢,并对他说,“我们先去见一个人,是天天学校的教导主任,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天天的干爹。”
    “好的。”
    于是我掏出手机拔了纪焕文的电话。
    和纪焕文的认识非常地故事化。当时是我预产期的前一个月,我一个人到一家专营钙骨浓汤的饭店吃饭。吃完起身准备走时,不小心把手袋掉到了地上,我正准备弯腰去捡,有个穿粉色衬衣的男人马上过来帮我捡了起来。他看上去三十出头,留着小平头,略浓的眉毛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有精神。
    我自然很是感激,连说了两声谢谢。
    “不用谢。你一个人啊?”
    “是的。”
    “那你小心点。”
    “嗯,谢谢。”
    然后我蹒跚地走出了那家餐厅。走了不远,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刚开始我没有意识到是自己羊水破了,还继续往前走了一段时间,直到鞋子都湿透了,我才想到我的预产期是一个月以后啊,那如果现在生不是早产?我瞬时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只能站在那里。
    这时一个人冲到我的眼前,就是刚刚在餐厅帮我捡包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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