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补偿
我回到家时,才发现裴南和韩紫凡居然在家。他们正坐在露天阳台上喝着红酒调情,我打开的门的时候俩人正在笑着。
“老婆,你回来了。”裴南一见到我,马上走过来打算来抱我。“你怎么不打电话叫我去接你?”
我一只手挡住他:”你这个司机这么贵,我哪请得起。”
韩紫凡走了过来,有些不好意思:“艳姐,出差很累吧,吃饭了没有?”
“还好,吃了个简单的飞机餐。我先去洗澡。”
说完我便直接上了二楼。我不是有心让他们两人尴尬,只是今天一整天心情都很烦燥。
等我洗完澡出来,韩紫凡已经走了,裴南坐在沙发上喝酒。茶几上还放着另外一杯,显然那是为我准备的。
“怎么,今天晚上你归我?”我一边调侃他一边走到他旁边坐下,拿起那杯酒,喝了一口:“我是不是坏了你们的好事?”
“没有,老婆提前回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简直想死你了。”他伸出一只手把我搂在怀里,我任由他搂着。
“你这两天有回公司吗?”我侧过头问他。
“没有。去公司见不到你,那只会让我伤心啊。”
从认识裴南以来,唯一见过他最正经的一次,就是我们签婚姻合同那次。
“真不知道公司是你的还是我的?”我白了他一眼。
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看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老婆,我的就是你的。”
“错。”我把杯子放下,很郑重的说:“我的都是你的,但你的,并不是我的!”我知道我今天有点咄咄逼人,但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看样子,老婆心情不好啊。是谁惹你这么生气?业务谈得不顺利吗?”
“已经跟客户谈得差不多了,等他把那边的事处理完,他就会到公司来和我们签约。”
“我知道只要老婆出马,没有什么搞不定的事。”裴南这个人,向来是喜欢把肉麻当情趣的,不管有人没人,他都老婆前老婆后的。平常我听着也挺受用的,但今天听来却特别刺耳,于是我愠怒的说:“你可不可以别再叫我老婆了。”
我很少在他面前发火,因为他是老板。于是他连忙把酒杯放下来,问我怎么了。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喝了一大口酒,才悠悠地说到:“或许,我们的合约可以提前结束了吧。”我说的结束,自然是指我们的合同婚姻。我们合同期为五年,但中途双方可根据实际情况协商提早结束。
裴南顿了一下,似乎被我说中了心事,马上又堆起了笑脸:“老婆怎么这么说?”
“你好像还蛮喜欢韩紫凡的,我不能总是站在中间挡着你们吧。”
我这人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以过去几年裴南的所作所为来着,他是真的喜欢上了韩紫凡了。或许是他见我今天有点不对劲,才没承认。他继续跟我打太极:“怎么,你厌倦我了还是碰到更好的了?”
“你是温柔多金的老板,谁会厌倦你啊。只是你不觉得每当我们三人共处一室时,就特别的尴尬吗?也许,你不会觉得,但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况且,我想韩紫凡也不想每天跟你回家到还要见到我吧。”
“哦,原来是老婆吃醋了。你放心好了,我最爱的是你。”
裴南笑得很是得意,我忍不住又白了他一眼:“我是说真的,如果你想提前结束合约,我不会介意的。”潜台词就是,反正合约上注明的赔偿责任。仔细想想,这确实是挺划算的一笔生意,相当于裴南将用钱预付我一年多的时光,而我,就有了额外的一年多属于自己的时间。
“我也是说真的。”他拉着我的双手,装出一副恶心死人的表情:“对我来说,你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我不敢说我有多爱你,但我绝对敢说我会好好珍惜你。”
“那是,一时之间你去哪找个像我这样的人?出门像贵妇,在家像巧妇,上床像荡妇。”
对于我今天十分反常的表现,裴南显然有点意外。不过对于他而言,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他马上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那今晚?”
“你找韩紫凡过来陪你吧,我睡客房。”
这是我第一次毫无余地的拒绝裴南,我不知道为什么。
让我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上午,裴南把我拉到了某小区的售楼处,买了一套房子给我。说我这么辛苦帮他打理公司,要好好感谢我。
原来他以为我所有的不爽是因为他。我装作感激的笑笑,没有辩驳,当仁不让地收下了他这份礼物。
好笑的是,前一个男人送我房子时,他是想把我绑在身边;而后一个男人送我房子,只是为了把我踢开。
认识裴南,是我二十四岁的事。
我们家乡有一个说法,本命年的人运道不好,不能呆在家乡。在这之前的三年,我一直都隐匿在那个小山村里。我需要为我十七岁到二十岁的那三年平衡一下。
实际上,有个小毛孩在身边,时间并不难过。
二十四岁生日前夕,我离开了家乡,也离开了天天。
我不是第一次来到举目无亲的地方,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
租了个套房,开始悠哉悠哉的找工作。当然我也认真想过自己开公司,但各方面来说还不是好的时机。
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有一个好处就是你可以编织任何你想要的过去。像现在,我,康艳,二十四岁,大专毕业,工作二年,没有男朋友。身家清白。
这是个多好的开始。
我住的小区对面,有一个红酒庄。
我一向对酒没什么认识,对我来说,酒只有两种,要么就是好喝和不好喝的,要么就是低度数和高度数的。
于是,我一进店就问售货员小姐:“哪种红酒味道比较好,而且不容易喝醉?”
售货员小姐笑得无比灿烂:“小姐您好,请问您平常一般喝哪个牌子的呢?”
“不知道,我已经有很久没喝了。”
“那您想要什么价位的呢?”
“无所谓,好喝就行。”
“那您是喜欢口味浓一点的还是淡一点的呢?”
“无所谓。”
估计像我这样的顾客很少见,售货员小姐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不想让她难堪,于是又补充了一句:“要不,就拿两支你们卖得最好的吧。”
“好的,请您稍等。”
我到柜台付钱时,发现前面站了个英俊非常的男人。
他正在一边掏钱包一边跟收银员调情。这个人就是裴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