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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醒悟

    耿仲的大头显然没有小头聪明,我都察觉到的事,他还不知道事情与他有关,他打了个哈哈:“你们小俩口吵架怎么吵到公司来了?”
    候佩把头低着,不再说话,只是流泪。她男朋友气不打一处来,竟然就忘记了家丑不外扬的古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甩在桌上,
    “老子把你当宝,你给老子戴绿帽?还怀上了龟儿子?”
    很显然,那张纸是验孕报告。
    候佩还是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掉眼泪。
    耿仲也真有本事,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笑得出来:“你怎么知道她跟你戴绿帽?你怎么知道她肚子里的龟儿子就不是你的?”
    “两个月前我根本不在家里,而她竟怀孕两个月?”
    这下耿仲才想起了什么,他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很快,头上都开始冒冷汗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如此之大,候佩男朋友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大步跨过来,站到耿仲面前,眼里的怒火像要喷出来,然后慢慢地把头转过去,瞪着低头啜泣的候佩。
    “是不是他?”
    候佩还是低着头,没说话。
    一向嬉皮笑脸而又风度翩翩的耿仲突然变得无比的尴尬,有点手足无措。
    “***,你们这对狗男女。”候佩男友一边骂一边就挥起了拳头,不偏不倚地打在耿仲的脸上。
    耿仲不知是因为理亏还是一时没反应过来,被打了之后还是尴尬的站着。
    候佩男友见他没还手,更认定了是他,于是挥手又想砸第二拳。
    “住手。”
    耿伯的声音传过来,冰冷但威慑力十足。然后走了进去,看了我们一眼,我们只好识趣地走开了。
    “候佩也太不小心了。”贺娟平常跟候佩关系比较好,有点忧心忡忡。
    “这有什么关系,去医院十分钟好了。只是,估计和那个小开要散了。真可惜!据说那小开也是一波士呢。”朱玉琪有着舒琪似性感的大嘴巴,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大嘴巴。除了八卦以外,说话从来都不会转弯。
    “应该是上次一起去北京出差的事吧。”我记得我来了才一个多月,候佩就和耿伯耿仲一起去北京出差,貌似是参加一个贸易促进联谊。
    “看样子,候佩要事业爱情双失了。”朱玉琪撇撇嘴,像是幸灾弄祸。引得贺娟瞪了她一眼。
    这件事说来与我无关,在这样一个城市里,发生这种事再也平常不过了。
    但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有点沉重和复杂,什么也不想说。于是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某一天,我不小心怀了邓明生的小孩,该怎么办?
    后来我从邓明生的口中知道,候佩会把小孩生下来,由耿仲抚养。耿仲一次性支付候佩三十万的青春损失费。而那个小开男友,自然是黄了。
    当邓明生跟我说这些的,他的语气是轻松调侃的。显然,他把这当作一个笑话了。
    听到这些,我开始觉得一种深切的悲哀,做为一个女人的悲哀。
    在候佩的事发生之前,我心安理得做我的地下情人,心安理得挥霍用身体换来的钱财。邓明生除了一次性帮我买断了那套房子并且装修买家电,每个月还会给两三千块钱我零花,其中还不包括带我吃饭或是帮我买衣服的。虽说他给不了我名份,但温柔而且善良的他算得上是一个可以依赖的男人。即使给的起,我也不想要。因为我清楚他贪恋的只是我年轻的身体,我需要的,也只是他的钱包和被假想的父爱。
    但从候佩的事发生之后,我开始想到,我要为自己打算了。虽然邓明生很大方,但始终是人家的老公。而且,被他惯坏的我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大手大脚起来,我自己的工资差不多两加上他给的一共有五千多,我能一个月就不留痕迹地花完。
    可我又能做什么打算呢?初中毕业的我除了长得漂亮一无是处,如果不靠男人养,我能做什么?而这张脸蛋,迟早总会褪色。如同我妈妈如今那满是皱纹爬满雀斑的脸,仅管她年轻的时候是如何的沉鱼落雁。
    我从来都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最后,我找了耿伯,告诉他我愿意试试他给我的新工作。然后,在一个名气较大的夜校报了名,读半年制的金融贸易班。
    邓明生很支持,帮我交了近一万的学费,并说每天会接我上下学。当然,每天接我上下学是不可能的,去夜校的必经之路就会过她老婆的美容店。我自知不是个好女人,但绝对是个模范小三,绝不死缠烂打,绝不气焰嚣张,绝不攀比示威。
    我和邓明生之间有一个默认的协议:做爱,但绝不在一起过夜。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对床事并不狂热,我只是把它做为留住男人的手段。不知道是因为年龄的关系还是心怀愧疚,邓明生也总是有点力不从心,所以我们一个星期最多只见三次面。自从我上夜校之后,一个星期只见两次或是一次。
    半年的时间因为忙碌而过得很快。半年时间里,也发生了不少的事:邓明生转掉了服装超市,租了一个商场的第一层,专卖化妆品。与他老婆的美容院联手,生意可想而知。候佩自怀孕后就没上班,耿仲租了一套房子专门给她养胎,贺娟和我分担了她的工作。耿仲找了一个打算结婚的女朋友,就等着候佩的小孩生下来做现成的父母。发生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让我越发的觉得,自己的打算是对的,到最后还是要靠自己,男人充其量只能是垫脚石。
    再接下来的一年里,我先后去北京读了几个与金融贸易有关的短期课程,当然是邓明生出的钱。而工作,随着经验的累积与知识的增加开始独挡一面。
    很快,我的二十岁生日到了。我真正的二十岁生日。
    在我二十岁生日这天,我做了一件事,把我近两年攒下来的工资以及邓明生给我的钱寄给了妈妈让她盖房子,一共十万块。
    从银行出来,我告诉自己,也许是离开邓明生的时候了。他的事业正如日中天,但也正因为如此,他正在慢慢地回归。或许是厌倦,或许是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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