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魏哥,这组照片给报社准刊登!”林芳收住了笑,”名字就叫《扶你一把》!”
    儿童的父母过来给赵雯掸身上的雪,并关切地问摔坏没有。赵雯红着脸道谢,并说:
    “这孩子真乖,摔了几个滚儿还乐。”
    “芳芳,你可得小心点。”魏刚提醒她。
    “身子这么笨,不该出来的,地上多滑!”儿童的母亲关切地望着林芳。
    赵雯也显出了担心,过去挽住了林芳的胳膊,魏刚便又抢拍了一张。
    林芳走路的姿势已有了很明显的变化,头总是昂着,小腹往前挺得很利害。魏刚突然想起了亮子媳妇说过的话,禁不住笑了。
    “傻笑什么?”姐俩莫名其妙。
    “亮子媳妇是位产科护士,她说怀孕的女人走路都有点成心。”
    “什么意思?”姐俩望着他发问。
    “说这样走路是一种炫耀。”魏刚边说边学林芳走路的样子。
    “尽瞎说,她肯定没怀过孕!”林芳辩驳着。
    “人家儿子都会打酱油了。”魏刚笑出了声。
    “傻瓜,你听不出来他是在讽刺你?”赵雯也笑了。
    “讨厌!”林芳很吃力地弯腰抓雪。一个雪球打了过去。
    “当心别闪了身子!”魏刚伸手接住了雪球。
    赵雯赶忙双手扶住林芳的腰,林芳咯咯地笑了起来。
    陈莉是最先从那个赌窝儿出来的,像霜打了的豆秧,这阵子她一次也没赢过,四次输了一万多。身后是韩军和美发厅的王老板,也如败了阵的公鸡,一脸的无精打采。
    战斗是凌晨两点打响的。
    陈莉开局不错,上来就和了把门清无混儿自摸,又是庄家,每人掏了三百二。第二把更狂,起手三对牌加两混,打出了单张南风,手里另五张单牌是一万、九条、三筒、东风、白板。牌还真顺,转过来抓了张东风,手里便成了六对牌,毫不犹豫地把一万弹出。落停了,和九条、二筒、白板三张牌。
    “真他妈背到家啦!风不离手。”对家儿王老板狠狠摔出一张白板。
    陈莉的身子动了一下,心跳很快。韩军从后面捅了她一下,示意她和牌。她却没动声色,颤抖着手点了支烟。落停这么早不自摸太亏。贪婪的她不想放弃多挣钱的机会。又轮到她摸牌了,用右手拇指、食指和中指反复捻摸,心愈加跳的快了,额头和鼻尖立马浸出晶莹的汗珠。没错!是二筒、可爱的”胸罩”(牌桌上的术语)。她此时完全可以狠狠地把牌一摔——和牌,但她尽量不露声色,用喷火的目光迅速扫了一下几位牌友,当她断定没人落停之后,轻轻将白板推出。
    “甩混儿!”她像对几位宣判了死刑。自己则亢奋得两眼放着凶光,脸颊绯红。
    三位男性牌友颓丧地相互看看,又都无奈地播了摇头,显然谁也救不了谁。
    这把牌每人又掏了六百四,甩混是要加一番的。
    凌晨四点以后陈莉再也没和过牌,韩军替她摸了几把也没体现换手如换刀的说法。到七点不仅没了一点利润,本钱还掏了一千多。王老板更惨,带了四千只剩一千。输家自然不甘心。提议延长一个半小时。依然是那两家赢,陈莉和王老板又各输了千八的。陈莉不甘心,可王老板”立正”了,只好散伙。
    输了钱的人看什么都不顾跟,望着白茫茫的世界,陈莉狠狠地蹋了几脚地上的积雪。
    “妈的!老天爷也跟咱做对,一打白板就他妈的点重炮儿,都是下雪的缘故!”难怪她搓火,给人点了两把豪华七小对都是白板惹的事儿。
    “甭拉不出屎赖地球没吸引力啦,你就是太贪。”韩军的心情也不太好。
    “放你娘的狗屁!玩个牌还不够你瞎叨咕的,有点儿也让你叨咕得没了点儿!”
    “我今年是背到家啦!玩一次输一次,这俩月又白扔了五六万。”王老板一脸的丧气和无奈。
    “我说他们有鬼儿,你们总不信。”韩军小声嘟囔了一句。
    “也许真有猫腻?”陈莉似信非信。
    “不管有没有,咱们也该想想辙啦!”王老板显然是输急了。
    “那好办!”陈莉动心了,”回去我教你两招。论玩花活,我们东北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在美发厅门口,王老板望了望他的美发厅广告牌,哭丧着脸道:
    “陈莉,给我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人包我的美发厅。”
    “怎么,你不想干啦?”陈莉很是吃惊,美发厅的生意一直很红火。
    “没办法,这个月底交房租,我交不起啦!”王老板神情沮丧。
    “多少钱?”陈莉急切地问。
    “八万,我接过来是五万,装修和设备是我的,怎么也别让我赔本儿呀!”王老板可怜兮兮。
    陈莉点点头,心中打起了校恒盘。
    回到韩军的宿舍,俩人简单地洗了洗便钻了被窝儿。
    韩军观战了大半宿并不比激战的人轻松,只想抓紧时间多睡一会儿,十点半还得起来上班。陈莉已养成了习惯,每次在牌桌上鏖战通宵之后,无论输赢,必得开辟另一个战场释放一下身心的亢奋。男人往往如此,没想到女人也不例外。有人说豪赌之后身体虽疲倦,可大脑皮层却高度兴奋,那方面的要求也格外强烈。
    陈莉喜欢甲级睡眠,柔软性感的身子总像蛇一样缠绕别人,不管对方情绪如何,她从不压抑自己的欲望。战前的准备工作又是有条不紊地循序渐进,既能使自己也能让对方很恰如其分地进入临战状态,何伟就很不可思议她这般年龄竟有如此高的作战手段。韩军年轻经验少,总被她折腾得很机械很被动,当然也很满足。不一会儿,韩军便被折腾得没了睡意,瘦不叽叽的身于让她卷成了麻花,也弄不清自己是藤还是树了。
    外面是冰冷的白雪世界,屋里却像是在过三伏天。被子早已掀到了床下,大汗淋漓的他和气喘吁吁的她恨不得到雪地里去凉快凉快。
    “你睡会儿吧?”陈莉只有在此时才显出了女性特有的温存和体贴,把被子从地上拽起盖在了韩军的身上。
    “你也睡吧!”韩军无力地搂着她秀美的肩胛,手也意犹未尽地抚摸着她那因亢奋而更显坚挺的双乳。何伟曾长时间欣赏过她这对造型无比优美的乳峰,这也是他喜欢她的重要缘故,前妻和女秘书的与她这对尤物相比起简直成了伪劣产品。若说何伟对她还有留恋和遗憾的话,很可能是担心从今以后再也欣赏不蓟这般诱人的酥胸了。
    陈莉望着睡去的韩军点着了一支烟,论生理上的满足和关爱的程度,韩军的确胜过何伟,可惜他只是打工族,这样的一个白领也许别的女孩子倾慕,可她觉得缺憾。女人爱攀比,假如前面没有何伟,她也许会心甘情愿地嫁始韩军,可她的胃口已被何伟吊高了。自从离开何伟而委身韩军,她便立誓早晚找机会让韩军另立炉灶。冒险去赌,是想走积累资金的捷径,她认为人生就是一场赌博,自信自己早晚会成为赢家。一次次的失败不仅没使她的斗志减弱,反而更激发了争斗的欲望,并把背运归结到何伟和赵雯的身上。
    “这是个机会!”她在琢磨王老板的美发厅。
    美发厅的生意一直很好,何明的手艺是出了名的,如果能把它盘下来,一年拿个十万八万是轻而易举的。只可惜积攒的几万全都输光了,韩军的钱输得也只剩两万了。向何伟借个万八儿千的也许行,再多肯定没戏,向别人借一两千的也许能借到几份。对,去找赵雯,她拼了命地存钱,连卫生巾都舍不得买好的,肯定能借到几万。
    想到这里她没了一点睡意,并摇醒了韩军。
    “我要接王老板的美发厅!”她兴奋地一甩长发,两眼放光。
    “做梦呢吧?八万!您上哪偷去?”韩军翻了个身又要睡去。
    “借鸡下蛋嘛!”她又把蛇一样的身子缠绕着韩军。
    “你成了常输将军,谁敢借你?”韩军埋怨了一句。
    “我想好啦!”她盘算着,何伟、赵雯、林芳(包括李海文)、玲玲以及认识的那些客人,凑个十万八万的应该没问题。
    “快让我睡会儿吧!”韩军紧皱着眉头。
    “说办就办!王老板急着用钱,不能让别人抢了去。”陈莉主意已定。
    “我可只有两万啦!”
    “能不用就不用那两万!”
    她紧紧地搂住了韩军,心中又产生了躁动,兴奋的中枢神经使她的肌肤产生饥饿感,挣钱的欲望转换成了本能的欲望。又想宣泄了。尽管韩军已是极度的困乏,最终还是经不祝糊那勾魂的呻吟和诱人的触摸。休战,除非是弹尽粮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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