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空空的行囊和受伤的心

    殷卓尔搬出了那豪华的寓所，走在大街上，她突然发现，经历这么多以后，她不再是简单真实的小女人了。多年以来，她在艰难的跋涉着，在忍辱负重的生活着，而真正属于她的，真正能带走的只是那——空空的行囊和受伤的心。
    卓尔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房间里，到处都落满了薄薄的一层灰尘，此时的情景正好配合了卓尔那苍凉的心情。收拾房间，扔掉了所以能让她想起那个男人的物品。刚和肖一川交往的时候，她把这房间布置成了暖黄色，今天她自己动手，把房间刷成了淡蓝色，坐在地板上，卓尔用那双涂满了色彩的手去弄了弄散落的头发，立刻在那清秀的额头上留下了一抹蓝色，卓尔不去洗脸，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她不能再想那个人了，她知道。因为每一次想起他，她的心不再是隐隐做痛，而是——痛彻心扉。
    买来的新的电话卡，卓尔用颤抖着的手轻轻地换上，当她把那张电话卡换下来的时候，眼角留下了难过的泪，因为，她再也不会听见“会不会是爱情来了……”那样的铃声了。扔掉这电话卡，卓尔就象小女孩失去了心爱的玩具一样难过地哭泣。
    卓尔消瘦了，消瘦了很多，舞台上，她在拼命的舞着，每一次转身，每一次跳跃，每一次低首，每一次昂头，卓尔都没有放弃宣泄的机会，脚上的那双红舞鞋是双魔力之鞋。穿着那颜色鲜红如欲滴的血液般的舞鞋，她不断旋转，不断前行，不断找寻那属于自己的最后的宿命。
    卓尔累了，她俯在舞台上，望着那红色的地板还有那被她扔在一旁的一样颜色舞鞋，她的心在滴血，真的感觉今生注定要孤单一辈子了。卓尔，就让我们看着你的舞蹈直到——哭泣。
    卓尔回到了宿舍，她真的好想肖一川啊，她甚至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的决定，她连最后去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给他啊。可怜的卓尔是怕见了面就无法再走出他的臂弯了。
    人家都说，要结束一段感情就要离开那个让自己伤心的城市。卓尔决定要离开中州，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可是她离开这儿能去哪里呢？
    今天是卓尔最后一次去舞蹈团上班了，一大早她就把辞职信放到了团长的桌子上，和往常一样的与别人说话，和往常一样的忙碌工作。要下班了，团长把卓尔找到了办公室，“小殷，真的决定了？真的想离开你深爱的舞台？真的想离开你钟情的芭蕾舞吗？卓尔，我记得在一次获奖感言中你曾说过芭蕾舞是你的生命啊。”“团长，我决定了。感谢您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关爱和照顾，虽然很不舍，但是我无悔。”“卓尔，你没有变，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殷卓尔，那个记忆里梳着羊角的小姑娘。我作为你的长辈就祝你一切都好，保重吧。去跟大家告别吧。”“不，就让我安静的走开吧。”“你这倔强的孩子啊。”
    卓尔走出了舞蹈团，心里的那种无助的感觉是那样的强烈。
    家门前，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拦住了卓尔前进的脚步，车上走出了一个男人，是肖一川。
    三天之中，他沧桑了许多，他没有说话，就是注视着卓尔，卓尔看着那个给了她无数甜蜜的男人，不争气地又要流眼泪。
    彼此走近，肖一川把卓尔拥在怀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是什么东西打湿了卓尔的眼睛呢？
    肖一川一句话都没有讲，也不允许卓尔讲，他拉起卓尔上了车，车子开的飞快，“如果真的有一种水可以让你让我喝了不会醉，那么也许有一种泪可以让你让我流了不伤悲。总是把爱看的太完美那种豪赌一场的感觉，今生输了前世的诺言才发现水已悄悄泛成了泪。虽然看不到听不到可是逃不掉忘不了，就连枕边的你的发梢都变成了煎熬。虽然你知道我知道可是泪在漂心在掏，过了这一秒这一个笑喝下这碗解药。忘了所有的好所有的寂寥……”
    公主峰山顶，许愿树下，肖一川用手指在地上写了这样的字，“让爱做主，不离不弃，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泪眼婆娑的卓尔，你听见来自一川心底的声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