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星期天一大早，卓尔就开始打扮房间和自己，她知道她的黑马王子会来的。
    屋子弥漫着香乃尔香水的味道，窗台上的郁金香更是给这里增添了许多生机和活力。床单洗得白白的，地板擦的亮亮的，屋子里一尘不染的，让人感觉舒服。
    对面的花园里有对新婚夫妇在举行婚礼，到处洋溢着幸福的味道，所有的空间都充盈着祥和的气氛，卓尔是敏感的，那场景刺伤了她，她呆呆地注视着衣柜里那件崭新的婚纱，就是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批上它的权利了。
    伊人还不到来，日子便百无聊赖，放上段音乐，卓尔坐在地板上练起了瑜珈功，“男人久不见恋花，开始觉得牡丹美。女人芳心要给谁，没所谓……”林忆莲略带沙哑的嗓音真的很伤感，卓尔没有心思做任何事情，脑子里都是幻想自己穿上婚纱和一川漫步草地的情景。
    心上的人啊，你为什么还不到来啊？
    “呤呤……”门铃响，卓尔兴奋的跳了起来，“亲爱的…”
    打开门，卓尔楞住了，是个女人——肖一川名正言顺的妻子。
    让进屋来，女人和女人之间沉默着，空气凝重的叫人窒息。
    卓尔给她倒了杯水，就这样沉默着。
    卓尔心里清楚，找上门来意味着什么。她今天突然对这女人有种肃然起敬的感觉，原本就想过，如果她知道一川和自己的事，一定会疯狂的闹的，谁知她今天是这样的冷静。反而叫卓尔有种强烈的内疚和自责。
    卓尔准备好了，准备好要接受宣判。
    那女人开口说话了。“我和肖一川是中学的同学，我们从小是邻居，算不算青梅竹马我不知道。但我们认识二十几年了，在一起生活了10多年，能没有感情吗？看过《一声叹息》吗？一川跟我说过，他握着我的手，就象左手握右手，没有什么感觉；但要是锯掉我的手，就象锯掉自己的手一样，疼！我的孩子还那么小，你在她心目中是最值得尊敬的人，求你，放过我们吧。我知道，我没有你年轻，没有你漂亮，没有你有才气，没有你善解人意，我落伍了。如果你不肯放弃，最后输掉的一定是我。我都听说你是个善良的女人，我想问你一句，你忍心吗？把一川还给我吧。妹妹，就当姐姐求你了。”
    卓尔僵掉了，她不能说话了，从这女人进门的一刻起，她就在暗暗给自己鼓劲，不到最后决不认输，因为他不知道一川对这件事的态度，在她弄清楚之前，是不能退出的，否则就是对爱的践踏。可是，就在刚刚，那女人讲话的刚刚，卓尔分明感觉到了自己在动摇。女人说的对，她有名分，有孩子，有社会舆论，这些都能帮助她，而自己呢，一个不光彩的角色啊。特别是那个左手和右手的故事，更是让卓尔感到伤心和无地自容。
    卓尔多希望那女人的态度坏点啊，那样自己就能鼓起勇气来捍卫爱情了，可是偏偏不吵不闹，更是让人无法面对。卓尔还是沉默着……
    “妹，我先回去了，一川今天不会来了，我们的女儿要参加挑战主持人比赛，一川给她辅导呢，你就别傻等了。”
    那个庸俗的女人这次居然优雅的出了门，卓尔不由不惊叹她的城府和心计。
    仔细想，如果没有自己的介入，人家一家三口会很幸福的。罢了罢了，卓尔知道，今天，她自己输得好可怜。
    “可以爱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我这一个。痴心是无法比较的，你的情深无法否认我的爱浓。真的爱都不容易收，成熟的人谁说一定不怕痛。爱人是不能够让的，你的天真叫我不知该怎么说。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世界男子已经太会伤人，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我们一样为爱颠簸在红尘。飘忽情缘总是太作弄人，我满怀委屈却提不起恨。我无力再争，只觉得失落的好深，男人该说话的时候，总是无声。女人何苦为难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