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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六、饮食

    不知以前当长生城风光的时候,这花园应该是副什么花团锦簇光彩夺目的富贵模样,曾经美好的,当光华不在时,比一般平凡无奇的还更加落魄、也更不堪,这花园,不,应该称作荒园,比长生门其它地方破落凄凉的程度,只有过之而无不及。
    据仇天恨所知,偌大的长生城只有一处有水源,那就是「长生门」的后花园。
    这处是门主寝室前的花园,一般人严止进入,后来阿五叔领他进来帮忙挑水,所以仇天恨才会知道这个地方。
    「竟然有这样个截径可以到达猴谷,难怪那时候总觉得阿五叔神出鬼没,原来是从这里出入的。」仇天恨摇了摇头苦笑着,几年前他费尽心思精疲力竭地逃亡,几个昼夜以为从此逃离开「长生门」了,没想到只消一条密道,阿五叔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追到他。
    长生城位在荒原之上,所以按刚才他下那么多阶梯看来,猴谷显然在高原上面,只是那时候他枉走了太多山头,东西南北都浆糊成一团了,难怪会误以为猴谷是在平地上面。
    虽然好一段时间没回「长生门」,但对「长生门」的环境却一点也不生疏,仇天恨记得阿五叔总是会腌好一些食物及窖藏好酒,存放在厨房某一角落隐晦不容易为外人发现的秘密仓库里,以备临时之需,又饥又渴的仇天恨识途老马地一下子找到了好酒好菜,坐在厨房外边的阶梯大快朵颐起来,天上有皎洁的弦月为伴,轻风徐徐吹拂,飒爽宜人,虽然冷冽,却叫人痛快,一坛老酒下肚,哪还羡慕神仙?
    酒足菜饱,晕沉沉、暖呼呼,舒服得快活如意的仇天恨,挡不祝函魔的招唤,不知不觉睡死了过去。
    朦胧之中,仇天恨听到有人讲话的声音,从昏沉的睡意中惊醒过来,原本的弦月换成一轮烈日,不知不觉地仇天恨一觉竟然昏睡到次日正午。
    听这声音离仇天恨现在位置不远,只一墙之隔,墙的另一边是另一座荒圮的园子。
    仇天恨慌而不乱,把酒坛塞进干草堆,欺到墙边,避免让外面的人突然探头进来看见到他。
    「惜妹,我真为你感到不值,无论姿色或气质,那个马夫人哪一点比得上妳?姓温的却不知怜香惜玉,再怎么说妳也是西藏狮王许的,明媒正娶的却比不上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老情人,姓温的不能这样糟蹋你呀!」
    偷偷窥了一下墙的那头,仇天恨看到一对男女,穿着一派富贵,却隐隐透着邪气,男的健壮如牛,站起来像一座小山,而女的妖娆丰满,像熟透的密桃,可口多汁,男的滔滔不决忿忿地为身旁的女人抱不平。
    「呦!替我抱不平?还真没白爽你了,该让你尝的,一样也没少你,难得你跟姓温的不一样,不会对我船过水无痕,无情无义的!」有如绝代妖姬一般,这女人一举手、一投足,极尽性感撩拨之能事,让泰半男人没有不想一口吞了她,她沙哑的声音催情般挑逗身旁的那位状汉。
    脸上火红得有如熔铁高炉,看得出男子正极力控制高涨的情欲,他说︰「惜妹,能跟你共赴巫山,是我前一辈子修来的福气,大南哥这辈子作牛作马,为妳死都不足惜!」
    女子酥胸半露地把上身偎了过去,貌似无限娇羞地半贴在男子胸前,娇声说︰「南哥哥,我要你帮我把温小斋杀了!」
    杀温小斋?这对男女倒底是谁,竟然跑来这个荒城说要杀温小斋?
    那猛男听女人说要他杀温小斋,似乎毫不觉得讶异,反而温柔地回话说︰「姓温那小子,不用我出手,也活不了多久啦!」
    再过来竟然无声无息,仇天恨捱不住好奇,探头出来,看见女子的手伸进男人下档,像是抓了条又粗又长的什么玩意儿出来,拉着男人往一排枯树前面的一方石床过去。
    再来的春光旖旎无限风月,真军肉搏得让人何只脸红心跳,仇天恨压下心中的好奇,暂时蹲回原来的位置。
    「有人偷看我们!」说话的是夏萤惜,因为政治联姻,让「西藏狮王」许给温小斋作老婆,在西藏狮王底下总序六十,为「狮王雪堂冰房第五」。
    而男的叫武半南,总序十四,为「六头守候位二」,说︰「这座死城我上次已经上上下下全都搜过了,除了我们……不会有其它人的……要有……也只有鬼而已……惜妹妹……哥哥不行了……啊……啊!」瞧武断肠双臀一紧,一泡白尿像激光枪一样,打到夏萤惜子宫最深处,夏萤惜紧紧搂着武断的腰,让那该登上金氏世界纪录令人咋舌的器官,戳穿她深邃无底的欲望深渊。
    沉浸在刚才同登巅峰激烈快感的两人,突然像机灵的野兽,把头侧向仇天恨这边过来,光着让男人痴醉的两瓣肥白的夏萤惜,迅猛地拉了裙子下来,正色说︰「是谁?给老娘滚出来!」
    听到有人,武半南倒是没想到要把衣服穿上,他下身那段不若刚才那样头角峥嵘,软塌塌地,却还是一样巨伟骇人。
    既然对方发现自己,仇天恨心想也没有必要再躲下去了,正要踏出来时,围墙另外一个边门走出一男一女,男的腰际揷了把镰刀、肩上扛着支耙,正是在四春曾经向「赤城派」前掌门,也就是田开疆父亲挑衅过的童先壬。
    「我一再提醒温盟主,说你们这些「西藏狮王」的人,根本不值得信任,哈!果然禽兽不如,竟然妄想要加害我们温盟主,而且还光天化日就……真是一对不知羞耻的狗男女。」童先壬冷冷地嘲讽着武、夏二人。
    对于童先壬,别说武半南啦,夏萤惜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倒是童先壬旁边纤弱瘦长的少女,这人正是人称「西关一傲燕」的麦佳燕,她的出现让夏、武二人心中一沉,夏萤惜还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
    这时武向南诡异地哼了哼,一手抓住自己两腿中间的器官,怒向那位少女,羞得麦佳燕急忙侧过头去,武向南寡廉鲜耻地挑衅说︰「咱们见过那么多次面,也算熟人了,怎么样,要不要尝尝我床上功夫?」
    「你以如此龌龊败俗的下流模样示人,简直就猪狗不如!让我替温盟主清君侧,除去你们这两个祸害。」童先壬猛地抓紧了一镰一耙,怒目瞠视着武半南说,伺机攻击,不让这败坏社会善良风俗的野男人嚣张下去。
    完全无视童先壬说话,武半南继续调戏麦佳燕说︰「妳怕是没真正尝过男人的妙处,所以才会害怕看见我这美妙的大家伙吧?」武半南那尾大条,不一会儿就恢复了勇猛刚强,怒转向天,逗得痴红着脸的夏萤惜咯咯地笑。
    不可思异当众暴露性器的武半南接着说︰「来吧!麦佳燕,我已经准备妥当,你可以直接上啦!」
    从来没见过如此不知羞耻的人,仇天恨觉得这男子冒犯的不只道德伦理,而是对人的尊重,尤其是那位看来像还小姑独处的女子。
    「抬头燕,这下怎么抬不起头了?你不是自恃有温小斋作靠山,靠妳那一点本事,一向不把我们看在眼里吗?怎么一见到我师兄的抬头龟,气焰凌人的抬头燕倒成了缩头燕啦!哈哈哈……」浪荡淫冶的夏萤惜邪的很,说这话已经不是得体不得体的问题,让人不禁怀疑她的精神状况是否正常?
    其实她不过藉这话一吐心中的怨气,温小斋春西这边的人或许瞧不起「西藏狮王」来的夏萤惜,但夏萤惜同样对春西这些自称武林正派的也早已倒尽胃口,今天彼此的不满,不是一天造成,积年累月的不愉快,在今天有了发作的借口,双方都想把早晚得要发生的找今天来发生。
    正这对男女朝另一对男女嘲笑同时,童先壬马力全开,拼了命也要设法为春西除去这对祸害。
    「退下!你是想送命不成?」仇天恨心弦一绷,浑身起了疙瘩,这话虽然只短短几个字,但显露出的,却是阴柔至极的高深内力。
    听到这声喝令,童先壬硬生生煞住车,心犹不甘悻悻退下,说话的正是夏萤惜称呼作抬头燕的麦佳燕。
    「看啊,难能一见哦,抬头燕,抬起头来欣赏啊……」说话同时迅雷不及掩耳,武半南猛地伸出不知何时早就运足内力的双手,乌黑的两只手同时冒腾出恐怖的黑色雾气,不等任何人反应,用上全力朝麦佳燕齐手打出一双剧毒的掌风过来,像要一击就致对方于死地般偷袭麦佳燕,仇天恨这才知道武半南的无耻举动其实不过是烟雾,为得就是这决胜负的毒掌。
    在武半南的毒掌奔雷而至同时,麦佳燕像早有预感似将系在肩上的菊色披风陡然膨成一幕布蓬,毒掌一连快打,全让布蓬给吃了,像重锤打在棉花上面,再大的力气也给卸得一乾二净,武半南瞧自己牺牲色相努力经营的机会,竟然错失,气得又连着几拳恶打,将这块暗缝着有千年天蚕丝的披风,硬是让武断肠伤得残破不堪,而麦佳燕呢?
    「南哥哥小心!」夏萤惜才要惊声警告,一道黄中带红的光束从武半南下部射穿,不知道什么时候,当大家以为麦佳燕还在披风底下时,她已经遁到武半南背后,以没有人来得及反应过来得速度,用她那条让人闻风丧胆的神鞭「狂武神巳」连续发动三击,轰武半南个不只断肠还烂肠。
    世间竟然有人能够拥有这样的速度?在场没有人知道麦佳燕是怎么脱困的,尤其她给武半南那条肉肠断肠的那鞭,像是跳跃过过程直接产生结果似。
    那断根的剧痛没击倒像山一样高壮的武半南,他紧咬着牙,冒着冷汗,捡了件上衣环着住腰际遮盖那被轰得惨不忍睹的下身,喘了口气,勉强说︰「不愧是极东客的高徒、温小斋手下的第一高手……厉害!厉害!」
    除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大外,麦佳燕身上任何一个部份都小,难怪叫人对她会有娇弱不堪的错觉产生,可刚才那移形换影的惊人功夫,让人全看傻了眼,这时的她身形依然瘦小,但却像一只毒蜂似,狠毒的程度,要比任何毒蛇猛兽都不遑多让。
    面无血色的不只武半南,还有艳姬夏萤惜。
    「嘿嘿……,谁不晓得妳喜欢温小斋,你这么死心蹋地跟他,他可曾正眼瞧过妳?我是逼不得已才嫁给温小斋,而妳?却只能自作多情地当个可怜的跟屁虫!」夏萤惜丰腴肉感的娇躯,因为惊慑于麦佳燕过人的武艺不由自主地抖着,嘴巴仍不饶人尖酸说道。
    这话深深刺伤麦佳燕,瞧她丰唇紧咬怒目以瞋,显然怒火攻心,但在动手或不之间犹豫着,因为她目的在捉奸,而不是杀人,她要真的杀了「西藏狮王」的人,那等于替温小斋捅了大篓子,打乱温小斋连外打内的布局,让他希望在「西疆圣域」与「西藏狮王」之间左右逢源的打算,受到破坏,为了大局着想,麦佳燕不得不强抑昂扬的杀气,她得活捉这两个人回去。
    挺不住下部出血过多,武半南双脚一软,赶忙用手支在石床上,人才缓缓跪坐下去,而令人奇怪的是,夏萤惜却只袖手站着,可以看得出她其实担心的紧,却一点行动也没。
    抖着苍白的嘴唇,武半南仍不减声量,豪气地说︰「温小斋能有今天的局面,妳以为是极东客的功劳?要不是我们西藏狮王鼎力相助,你们山海盟不早就成了武天英底下的分支,成为他并吞四春武林的马前卒而已?」
    因为巨痛微微顿了一下话,武断肠继续说︰「现在我们出面帮你们夷平了春东第一的白霭门,大家都知道是西藏狮王门下干的,你们山海盟成为不沾锅,温小斋才能如愿以偿地登上四春盟主宝座,而你们却准备在登位那一天同时迎接西疆圣域的长生灯?嘿!你们就不怕我们西藏狮王这边反弹?」
    「白霭门」让「西藏狮王」给夷平?「西藏狮王」是谁?云岂弱跟田开疆可安全否?武半南说来云淡风清,听得仇天恨可是七上八下。
    「这跟那是两回事,小斋会那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但夏萤惜妳身为人妻,却光天化日跟这个野男人在这里……,罪不可恕,走!跟我回山海盟领罪去。」不想节外生枝,麦佳燕趋前挥手要童先壬帮忙,活逮夏、武两人。
    冷冷笑了一声,夏萤惜说︰「不用劳烦您忙,我自始至终没爱过温小斋,我想他也从来没爱过我……」说到这里夏萤惜眼中只一片空虚,彷佛宇宙的黑洞一般,她接着说︰「我要的就是置他于死,或许我看不到那天,但不会距离太久,性温的,他不会活太久的!哈哈哈……」说话至此,不知道那里来的一把短刀,夏萤惜一股作气往左胸连刺三刀,刀刀要害。
    这突来的自戕行径把所有人都吓傻了,麦佳燕赶紧迎上前去,想阻止悲剧发生,但求死意志坚定的夏萤惜此刻像降国旗似,软瘫在武半南怀里,再也没有呼息。
    紧紧扎在一片血红胸前的那把小刀,剑柄刻着绕檐喜燕,不正是麦佳燕一直遍寻不到的贴身小刀?
    看见自己的刀刺在该死却不能死的夏萤惜身上,一股寒意直冲麦佳燕脑门,这……这该怎么办。
    「妳从来没真正爱过我,但我并不怨妳,你对我好只是想对温小斋报复,我也知道,但妳也犯不着这样断送性命啊,妳不曾爱过温小斋,却成为他的妻子,饱受他的冷落与糟蹋,放心去吧!在另一个世界,我们可以欢喜作我们自己,喜欢我们所喜欢的人,师父,徒儿对不起您,再也没办法替您找逍遥剑谱了!」说完磅地一掌,武断肠用自己的毒掌轰掉项上的人头,脖子以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销魂之后竟是如此血淋淋的地狱,仇天恨不想刚才演出活春宫的美女壮汉,此刻竟成了两具冰冷的死尸。
    「妳快走,这儿由我来承担!」童先壬急切地要担下这一切,因为他知道在这节骨眼,正「西藏狮王」怀疑温小斋合盟诚意以为他们要过河拆桥的时候,不巧这时在他们手上又连死了两名「西藏狮王」的大将,这误会不可谓之不深,仅管麦佳燕年纪要比童先壬大上一轮,但仍深深单恋她的童先壬,此刻只想替他的心上人脱罪。
    「没有用的,把他们俩尸体带回去,向小斋请罪吧!」
    垂丧着脸,麦佳燕把夏萤惜身上的小刀拔了出来,突然想到武断肠在死前最后讲的一段话,麦佳燕问童先壬说︰「我没听错吧,刚才他说他来四春是为了找逍遥剑谱?」
    「他是这么说没错。逍遥剑谱是什么了不起的功夫?连武功盖世的西藏狮王都想要它?」童先壬回答说。
    「听说过文天纲吗?大家都以为文老夫子称霸中土与四春武林的武功是天纲剑法,其实天纲剑法的起初源头,正是逍遥剑法,这剑法被称做神仙才学得会的剑法,原因听说是它太过耗的缘故,一般人使用他,没让敌人给害死,就先让这套剑法耗得虚脱而亡,是既正又邪的古怪功夫,文天纲在三危山大战西来五子之后,改信儒教,改十一郎为天纲,并且将逍遥剑法桀骜不驯的部份,去邪扶正,所以才有后来的天纲剑法,但后人传说,文天纲前后两种剑法,逍遥剑法要比天纲剑法要来得厉害许多,而文天纲最让人称道的内功心法,却因为敝帚自珍,所以没有留传下来,因此逍遥剑法可以说是文天纲留给后人最最利害的神功。」
    听到这里,仇天恨连想到剑冢里刻在兵器上的功夫,难到那会正好就是「逍遥剑法?」
    听麦佳燕说「逍遥剑法」厉害,童先壬忙不迭问道︰「那我们要不要也找一找?武半南说他到这长生城来搜过许多次,搞不好逍遥剑法正是藏在长生城里不知什么地方不定?」
    无力地摇一摇头,招手要童先壬跟上自己,麦佳燕心乱如麻,要怎么跟温小斋交代才好?童先壬特别环顾一下四周,心里惦着,搞不好「逍遥剑法」正藏在附近某一处隐密的角落。
    确定所有人全都离开,仇天恨这才从隐密的墙壁后方走了出来。
    长生门的确藏有神功,但不在这里,而是甬道石室的那一头,那些兵器上面记录的,会是「销遥剑法」?
    这时仇天恨一想到「白霭门」被夷平,就一阵锥心之痛,云岂弱跟田开疆现在都还安好?
    白狼?对,白狼还让恶猴给困在地穴里,得先赶回去救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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