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立志学武

    第十七章 立志学武
    刀，在十八般武器中排名第一。
    可是在某一方面来说，刀是比不上剑的，它没有剑那种高雅神秘浪漫的气质，也没有剑的尊贵。
    剑有时候是一种华丽的装饰，有时候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而刀不是。
    剑是优雅的，是属于贵族的。刀却是惨烈的，它属于铁血。
    有关剑的联想，往往是在宫廷里，在深山里，在白云间。
    刀的联想却大多于战场之上，战场之上的刀，当然是只为了杀人。
    重楼准备用刀。但他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守护。
    保护自己，保护身边的人，保护心中所爱，保护……
    幽谷内，孤坟一座。
    “爱妻傅君绰之墓”很显然，这墓碑是重楼所立。
    宋师道早已黯然离去谷内只有重楼，寇仲，徐子陵。
    “你们两个，有什么打算呢？”重楼的声音已经沙哑，似乎三天没有休息了。
    “我们只愿在这幽谷住下，常伴娘左右。”
    “那么，好吧。对了，你们不是偷了一本书吗？”
    寇仲苦笑着拿出《长生诀》，递到重楼手中。“就是这鬼书，害死了我们的娘。”
    重楼闻言眼里露出痛苦之色，随即被仇恨所代替。
    “害死她的不是书，是宇文化及。”他的话，冰冷而深沉。
    他忽然转过身来，肃然看着寇徐二人道：“我已准备学武。”口中闻言道：“可我们早已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期。”
    “哼，那就用努力来弥补。”他的话，淡然而坚定。不知怎的，寇徐二人感觉此时的重楼无比高大，如魔神般有着大光辉。心里也被这淡然而坚定的语气而感染。
    “是的，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徐子陵的话，同样变得淡然，而且坚定。
    一直到很久以后，重楼的这份淡然而坚定，一直都给身边的人一种精神和信仰，让他们度过一个又一个困难，即便是在最危急的时刻，这份坚定，也不曾失去；而就算最得意时，这份淡然也同样不会失去。
    重楼只看了一眼《长生诀》，只看了第一副图。当然，以他超强的记忆能力，只一眼就足够将图上的一切刻在心里。而不知为何，重楼心里就是感觉自己只需要看这一副图就够了，所以他不再看下去，将《长生诀》又交到了双龙手上。
    图上画着的是一个人，背负着双手，抬眼望着远方，傲然独立。身上标注着各种颜色的线，应该是指的人体内复杂的经脉。
    重楼闭上双眼，身体自然而然的摆出了那个动作。背负双手，狂傲而倔强地站着。
    很久以后，他再次睁开眼，脸上露出极其古怪的神色。徐子陵关心地问道：“你刚才怎么了？”
    重楼眼里的神色更加古怪了，还带着些不可置信。只喃喃自语道：“我看到了一些东西。嗯。这种感觉，很奇怪。”
    究竟什么东西，让这千百年后来的人都感觉到如此不可置信？
    ……
    一连几天过去了，重楼每天都有大半时间摆着那动作，但无论如何也看不到那天的东西，而像一些校旱中所说的那样：
    整个天地清晰了很多，不但色彩丰富了，很多平时忽略了的细微情况，亦一一有感於心，至乎平时忽略了的风声细微变化，均漏不过我灵敏听觉。 无论天与地，一块石头、一株小草，都像跟我是相连地活着般，而自己则成了它们其中的一分子，再不是两不相关了。
    这些情况，根本就不曾出现。
    “一切神通变化，悉自具足”
    “守心於一.虽万千之边，惟一尔。“
    “下者守形，上者守神，神乎神，机兆乎动。机之动，
    不离其空，此空非常空，乃不空之空。清静而微，其来不可逢，其往不可追。迎之随之，以无意之意和之，玄道初成。”
    他已从寇徐二人处获悉了九玄大法的总纲，于是每天就这么反复地领悟，同时也会摆着相同的动作，不会因任何而改变。只是似乎依然丝毫没有进展。但如果有一个一流高手看着他的话，以一流高手的眼力应该可以看到重楼周身发出的微弱红芒。而天天和重楼相对的寇徐二人也没有发现，在日复一日中，重楼的双眼已逐渐变为了淡红色。如淡淡的血液。
    这一切，也许只有写这长生诀的人可以解释吧。因为只有他知道这第一页上鬼画符的文字究竟是什么：
    一切成习而无法排除者，谓之魔。
    也只有他知道，如果按着这方法一直练下去，究竟会变成什么。
    很久以后，当重楼发现自己的变化时，也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这样，也未尝不好。听到这句话的赵州禅师宝象庄严地斥责道：“迦叶悟道于佛祖的微笑，懂得善恶一念的道理。一念成魔，一念成佛。重楼，你入魔了。”
    只是重楼却微笑着反驳道：“既然善恶只在一念之间，成魔成佛，又有什么区别？”
    赵州僧无言以对。
    几个月后，自以为一无所得的重楼终于萌生了离开的念头。只是三人都没注意到此时的重楼瞳孔的红色已经很深了，就好像血的颜色也更深了。
    “我要走了。”
    “去哪？”
    “学打铁。”
    要学刀，首先要了解刀。而世界上最了解刀的，只会是铁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