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纵横捭阖
第十章 纵横捭阖
从这章开始改为了第三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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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楼茫然看着东方，麻木的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风吹起他黑色的披风，留下的是无际的萧索。
尽管他本没想过要别人感激，甚至也做好了被指责的打算，但他却无法忍受这么多人的无视。很多事是他根本没想到的，如果猜到了，那么当时……
还是会挡住那一箭。
重楼赫然而惊恐的发现自己真实的想法竟然是这样的。于是更加茫然，更加不知所措，更加不知如何面对她——美艳夫人，不，现在应该叫她伊莎。或者叫女王。
非常悲哀的是，重楼的确是害了很多人的，害了伊莎，害了她的母亲，兄弟，族人，还有女儿；然而更加悲哀的是，他还救了她。
他听说赵德言已经当下狠话说会报仇雪恨，更听说阿鹰是一个神箭手。正因为神，所以有把握可以将当时那一箭只射向赵德言。
于是重楼更加悲哀的发现，自己又根本没有救她。
忽然从他的背后伸过来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冰冷，而她的手温暖。
“为什么你就不放过自己呢？没有人怪你的，这本不是你的错。”她的话同样温柔，重楼却不敢回头看。尤其不敢看她的双眼。
“没有人怪我？我自己不是人吗？无论如何，错了就是错了，我必须承认。”冷风呼啸着灌入他的衣袖，似乎能撕裂伤口。可惜的是无法撕裂，所以他的心只能被撕裂。
“我想，我爱上你了哩。”伊莎的话依然温柔，但听到重楼耳里却不异于滔天巨浪。他也终于忍不住回头，愕然望着她，看到她眼中的狡诘，这才苦笑道：“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她的话更绝了。
于是我只能苦笑加微笑。
“这就对了嘛，多笑一笑，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
重楼不得不承认，因为他无法否认。所以接下来说道：“的确，什么问题都解决了。那么我也该走了。”
“走？”
“嗯。我说过要帮你解决赵德言，现在既然没有完成，我的任务就还没有结束。再见。”
他甚至没有收拾行李，就这样走了。
“我们还会见面吗？”由于背对着伊莎，所以重楼并没有看见她眼里的不舍与黯然。
“会的吧。”重楼停下来，淡淡的说道。
“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重楼苦笑，只得说道：“在不是时候的时候吧。等你找到另一颗五色石。”无视时候的时候，不是答案的答案。
……
十月，重楼与突利达成密约；十一月，重楼投靠颉利；次年五月，赵德言与突利决战于准格尔。重楼暗中泄露消息给突利，赵德言大败，草原形势随之大变，本来还占些许优势的颉利顿时只与突利成对峙之势；八月，不甘失败的赵德言再战突利于黑水河，重楼故技重施，赵德言再次战败。奇怪的是，事后颉利明知道是重楼搞鬼却丝毫没有怪罪，反将赵德言臭骂一顿；九月，赵德言再败，突利实力随之暴涨，锋芒一时无两，而他的野心也随着实力的剧增而逐渐膨胀，准备在来年春入侵中原；来年春，重楼亲自领兵与突利战于赫连堡，狂胜突利，如彗星般崛起的草原之鹰突利彻底没落，不久后与室韦，漠河，伊吾三族结盟才堪堪与颉利形成对峙之势。连年的战争让草原形势极度混乱，西突厥趁机崛起，使本就混乱不堪的草原更加混乱，于是草原诸部族尽皆不敢兴南征之意！
这段时间的经历重楼很少与别人提及，而稍稍知道些内幕的跋风寒也止口不言。直到很久之后，重楼在闲谈时告诉自己的儿子说那时候的日子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回忆，事后忆起也颇有些胆战心惊，似乎那段时间里，重楼就只作两件事——算计人和防止被人算计。
然而这对他来说痛苦的历程却为重楼赢来了好名声，因他直接或间接分裂了草原诸部，阻止了突厥入侵。
当伊吾与突利结盟时，标志着美艳夫人彻底摆脱了赵德言，而此时的重楼已经是颉利可汗帐下军师，与国师赵德言权利相当。
庆功宴。
“哈哈~军师这招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的计策着实高明，嘿，突利小儿看来永世不得翻身了。”一身狐裘的重楼淡然笑道：“唯一的遗憾只是没有将突利杀死，哎~放虎归山，可能将来的麻烦会很多啊。”颉利无所谓的说道：“有军师在，突利又算得什么？”重楼注意到赵德言眼里的不快，挑衅似得看了他一眼，冷笑道：“那倒也是。”说完就埋头喝起酒来。
庆功宴结束之后，重楼拖着疲惫的身体来到自己帐内。早已有侍女将水打好。这个侍女是颉利送给他的，重楼至今不知道她的名字，一直道最后生命弥留之际也还是不知，不过他也没有兴趣知道，因他自认为那侍女只是没有灵魂的走肉。只是他却不想想，他自己此时也不能算是拥有完全的灵魂的人。这个时期的重楼已经不再是重楼，是一具懂得计谋的行尸。
所幸现在他的任务已经算完成，需要找机会离开了。
只是颉利能同意吗？
毕玄将在三天后来此。据说，他以前是一个铁匠。
心思一转，一个绝妙的计谋已经在他脑中形成。他看了一眼里帐的黑暗处，那里躲着一个人：被毕玄追杀而为重楼所救的跋风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