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功败垂成
第九章 功败垂成
王帐之内，形势空前紧张。
美艳夫人像一下子失去了支柱，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大长老眼中露出一丝不忍，终于还是说道：“伊莎，不要怪我。”
“长老，伊莎不怪您的.呵呵~您还记得您小时候骗我喝药的事吗？”美艳夫人打断了他的话，微笑，叹息，似乎陷入了回忆。
“呃~自然是记得的。小时候的你还真是调皮呢。”大长老微笑着说，眼中露出慈祥与溺爱之色。
美艳夫人也笑着道：“我还记得，你为了让我吃药，说是会买糖葫芦给我的，最后您还真的专门跑去中原，去给我买冰糖葫芦。嘻嘻，虽然回来的时候冰糖葫芦早就坏了，但当时伊莎真的很感动的呀。”
“我记得当时，你还是吃了药的。”
美艳夫人眼里笑意更盛，嘻嘻笑道：“其实那次我等你刚一离开就把药都吐掉了哩！”
大长老似乎也陷入回忆之中，微笑道：“你这调皮的丫头啊！不过我老头子也不是那么笨的人，早知道你吐掉了啊。”
“哎~~~~”
转眼之间，十几年已经过去。
大长老沉声道：“伊莎啊，你让我很为难呵。”
“大长老其实不用为难的。”美艳夫人忽然说道，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什么？”
“啊，是五色石。”
“不是丢了吗？”
……
大长老也惊讶地看着这闪闪发光的石头，喃喃道：“我们都小看了你了。”
接着说道：“想不到你是如此的厉害，相信伊吾在你手上，应该会强大吧。”
“不可！”四长老哪里还听不出大长老话中深意，大声打断了他道：“大长老真实糊涂啊，难道看不出伊莎一直就在欺骗你？哼，先假传消息说无色石被夺，然后又布下局要逼权，被识破奸计后这才动之以情，关键时刻拿出无色石。大长老，这完全是阴谋啊！伊莎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大长老听到这句话，倒还真的又陷入沉思了，似乎又犹豫了。
“我何时又传出消息说无色石被盗，这只是你安排在我手下的奸细搞的密，要说不安好心，你们才真是这样！”美艳夫人毫不退缩地反驳道。
大长老还在深思着什么。良久，他终于决定了。
“伊莎图谋不轨，其罪当诛……”大长老无情的声音终于想起，美艳夫人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了。
只是……
“报——”
“何事惊慌？”
“室韦大军已侵入巴尔姆草原，我军节节败退。”
“报——”
“又是何事？”
“前方探子来报，突厥已经在整顿粮草，不日将会向我国进军。”
“报——一直暧昧不清的黑水靺鞨似乎也有动静。”
……
战报如雪片一般纷飞，让帐内诸人大都失去了分寸。
美艳夫人不得不感叹自己的运气了，因为大长老接着说道：“但鉴于国难当头，长老会决定暂时与伊莎合作，待击退外敌再谈其他。”
“大长老，不可如此啊！”四长老依然不甘心的叫嚣着。
“住嘴！我意已决。”
“你……”四长老愤怒地看着他，狠声道：“大长老，是你逼我的。”
大长老怒视着他道：“老四，你要干什么？”
“哼！告诉你，老子忍你很久了。来人，将他们全部杀死！”四长老似乎疯狂了，竟想来个鱼死网破！
“杀！杀！杀死他们！”只是，那些卫士似乎都没有反应。
大长老岿然长叹一声，说道：“老四啊老四，我又怎会不防你一手呢？”
原来，这些人，是属于大长老的！
……
乱石堆。
我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同时也再一次对命运失望……
但命运还是不给机会让我对它失望，因为我又没有死。
赵德言不笨，石之轩也不笨。所以他又回来了。
“我又上了你什么当呢？”他还是用着那种讥诮的语气对赵德言说道。
如此阴险的一个计划，竟也被石之轩看穿！只能说明，石之轩的心机，更加可怕。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我将他列为了最危险的人物。
“想不到，我还是输给了你。看来那排名终究是没错的啊。”赵德言涩声说道。我趁机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心里并不担心他会趁我后退的时候杀我灭口，只因他必须全力面对石之轩。
邪王的长衫无风自舞，魔帅眼里也闪动着骇人的黑芒。我知道他们终将动真格了。
周围的空气发生了诡异的扭曲，有如实质般的杀气象刀风一样纠缠碰撞，激起了漫天的沙尘。
我是注定看不到这场巅峰对决的，心里第一次涌现“为什么不学武功”这样的念头。
胜负已分。
石之轩胜。
“你败了。”石之轩淡然道。赵德言闻言却丝毫没有颓废之色，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手下的到来。他的埋伏，本就分了两批的＃蝴没有小看石之轩，因为没人比他更清楚石之轩的厉害之处.
“算你命大。”石之轩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或者说，逃离.这一次是真的离开。
赵德言的手下纷纷围来，将我层层包围住。
‘现在，只剩下你没有解决了.‘赵德言眼中邪光未退，命令手下准备杀我.
然而我这回却学了聪明，没有再埋怨命运。我知道它不会让我失望。于是我闭上眼睛。
“咻！”
“咻——”
……
利箭破空声响起，接着是惨叫声。
美艳夫人终于在这关键时刻赶到！
弓箭手将赵德言重重围住。最后的胜利者，看来终是属于我的。
我微笑道：“你终于赶来了，刚才吓死我了哩。给壶酒来压压惊吧。”
美艳夫人似乎变得成熟了，或许在公审时也是非常惊险的吧，闻言只是叫手下将酒递了过来。
拔开塞子，我终于又尝到了酒的滋味，呵，真美好的感觉。
弓箭手无情地将箭头指向赵德言.
“原来我真正小看了的，是你。”赵德言擦干嘴边的血说道。又继续问道：“我只是不懂，为何你将时间把握得如此准确？刚一到这里石之轩就来了？”我微笑着举起右手，手指上，赫然是空无一物！“什么?可恶，原来如此，你早和石之轩约好了。”我得意的看着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说道：“你输在我手上，并不冤。怎么样，还有什么疑惑？”赵德言似乎已没有心情生气了，只说道：“为何将时间选在今天？等美艳夫人夺到王权再行动，似乎把握更大。哎~这也是我最大的失算了，谁会想到，你竟在此时已行动了呢？”我冷然看着他道：“我偏不告诉你。嘿，你就带着疑惑进棺材吧。不好——他在拖延时间，杀了他！”
醒悟过来时，已经晚了，赵德言已趁刚才的时间恢复了些须气力，靠着他诡异的身法，这一丝气力已足够做很多事了.比如说，挟持美艳夫人！
谁又能想到，刚才还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会在瞬间被逆转?
“放下武器。”赵德言冷冷的说道。
美艳夫人淡然而毫无畏惧，只对着弓箭手中的一人说道：“阿鹰，杀死我。”同时杀死赵德言。这样，就摆脱了吧。
后面一句话她并没有说出，但她知道阿鹰能了解她的意思的.
她忽然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微笑道：“我的名字是伊莎，以后别老是叫我美艳夫人，怪别扭的。阿鹰，放箭！”
那人果然了解美艳夫人的想法，毫不扭捏地说道：“遵命，姐姐。”于是，他自己亲自拿着弓箭，拉满了弦——即使要杀，也是要他自己来动手。赵德言恐惧了，眼里已只剩下死灰色的一片。
我看到了美艳夫人的一个眼神。那是留恋的眼神.既然留恋，那也就是说，她还没有对世界完全绝望。这世上还有她留恋的东西，留恋的人：或许是她的族人，或是她的女儿，或是……
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即使一直生活在痛苦中，却还是爱着这世界。就像野草——野草，根本不深，花叶不美，然而吸取露，吸龋寒，吸取陈死人的血和肉，各各夺龋狐的生存。当生存时，还是将遭践踏，将遭删刈，直至于死亡而朽腐。 但她坦然，欣然，她依然倔强地爱着这世界！
“咻——”弓弦响了。
我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那样的速度，更不知我为何要冲上去，只是事实就是这样：箭被我挡住了。
黑暗，随即袭来。
于是我做梦，梦见自己在做梦，梦里我梦见自己死在道路上。
这是哪里？我为何在这里？怎么死的？这些事我全然不知。
我只知道，当我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就已经死在那里了。恐怖的利箭穿透我得背脊，并不疼。
然后我醒来，才发现是一场梦。然后发现全身出奇得痛。我确实是被箭射伤了，好像梦又是真的。
美艳夫人坐在旁边。
“赵德言呢？”
“他跑了。”
“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