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战俘回忆录（二）

    长尾家等大名的进攻失败后，我们成了战俘被关了起来，听说这次能逃走的不过一万多人，连小野寺大人也死在乱军之中，被俘虏的有六七万人，剩下三万人大概全部玉碎了把。我和土肥原君分在一组，这让我很高兴，总算有个朋友能一起说话了。　　在战俘营关押了两天后，一队士兵进入战俘营开始进行鉴别，把没有受伤或是轻伤的都挑选出来，听说要去金哲闲大名的金山工作。说实话我还是挺舍不得这里的，在俘虏营里比以前在长尾家作足轻头还要吃的好，每天有三顿饭，在长尾家只有早晚两顿，这里每顿饭都有两个饭团，一份炖的鱼咸菜，吃完饭还有一碗鲜鱼汤喝，运气好的话还能在汤里喝到鱼肉。　　不过他们告诉我，金山的饭菜比这里要好的多，大家才消除了抵制情绪，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和土肥原君分到一起，他们也同意了。　　我们这组有三千人，被分配到横手城的金山进行淘金，听说有的去了佐渡岛，有的去了不来方城，反正都是淘金去哪里都没什么区别。到了横手城外的金山我才发现这里的伙食比战俘营还要好一些，每天三顿都是饭团想吃多少都可以，但是有规定不能浪费，至于菜是顿顿有鱼，饭后的鲜鱼汤也保证每碗有一条小鱼。　　至于工作是累了一点，但是在这里么好的伙食下也不算什么了。每个月有两天假期，可以申请休息，病了的话也可以休息，不过要每天喝白粥了。我和土肥原君在这里干了半年时间后，我们发现对方都变的胖了起来。这时候是洪武三十年二月，离开春还有一段时间，这一天突然有人来宣布了一件事情，天朝的洪武皇帝去世了，国不可一日无主，鉴于征东大将军皇长孙朱允文还在九州打仗，在燕京的皇四子朱隶即位，改国号为永乐定都燕京，燕京城也改名为北京城。　　至于征东大将军皇长孙朱允文被永乐皇帝封为镇南王，同时把南京皇宫留给镇南王朱允文做王府，但是要等他解决征东瀛战事后才能回来。　　永乐皇帝登基后大赦天下，我和土肥原君也在被赦免的范围内，可是我和土肥原君都不愿意离开这里，矿上的工人推举我做代表，让我和看守这里的士兵谈一下看看能不能继续留在这里。这里的士兵层层向上汇报后，接到命令告知我们可以继续留在金山工作，不过以后就是金山的正式工人了，金山会按我们每天的产金量付给我们工钱，至于以前六个月的工钱一次结清每人三十贯钱。不过由于现在日本大部分地区处于战乱中，为了我们的安全暂时不能回家，不过可以给家里写信，有专门的人负责书写和发送。　　在我们拿到三十贯工钱后，金山附近也逐渐繁荣起来，很多流动商贩开始来到这里向我们兜售货物，最主要的有天朝的清酒香烟。大家都认为闲暇时能喝杯清酒点燃一棵香烟是神仙一般的生活，后来甚至有商人在这里开了一家青楼，大家都是大半年没见过女人看见青楼眼睛都绿了，虽然这个青楼的女人长的一般，但还是天天爆满，后来青楼老板又在附近募集了一批退役的妓女才满足了金山工人的基本需求。　　由于金山使用按产金量付工钱，伙食还是免费的，每个月下来象我这样省一点的能攒个六七贯钱，土肥原君因为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花钱大手大脚的，不过我们干活快，土肥原君每个月到月底还能剩下一两贯钱。　。轰然在这里过的很好，但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是会想起家人，我每个月都让人给我家里写一封信，只是告诉他们我还好，等战争结束了我就回去见他们。这时我真的渴望战争能早日结束。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都在淘金，吃饭，喝酒，睡觉，吸烟，偶尔找个女人中过去。我们每月都能听到好消息，那就是金哲闲将军又攻下了某某城池，不过日本的城池实在太多了，好象怎么打也打不完。　　洪武六年九月三十日，这一天传来消息镇南王的部队和金哲闲将军的部队顺利在京都会师，前日本将军足利义持在金阁寺切腹。这时候除了四国外日本的大名基本上已经肃清了。　　听到消息后，金山上一片沸腾，持续了八年的战争终于结束了，我们也可以回家了。　　后来又传来消息，洪武皇帝任命金哲闲为东瀛省的大将军，总理东瀛省一切军政事物，原日本校荷天皇宣布退位，洪武皇帝任命校荷为东平王，到北京任职。　　这个时候绝大部分的人都不认为原校荷天皇是太阳神了，如果他是太阳神的话，那日本军队为什么打不过天朝军队呢。只有不败的军队才当的起神军的称号。不知道从何时起人们喜欢在早晨起来后用汉语高喊：“祝永乐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祝金哲闲大将军身体健康。”　　现在的东瀛省掀起了一股学汉语写汉字穿汉服的浪潮，汉语口试笔试分成了二四六级，以后想在金哲闲将军手下工作必须要拿到汉语六级的证书。东瀛省也全面展开了科举制度，一般的秀才最少是汉语二级，到了举人就是要求最低要过汉语四级。后来因为在金山工作的收入很高，很多人在农闲时想到金山来做短工，金山招募工人时规定拥有汉语四六级证书的优先录取。　　我在年底前向管理金山的厂长请了两个月探亲假，厂长亲自给我开了路条，并提前把今年的年终奖金二十贯钱交到我的手中，我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向厂长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后，离开的厂长的办公室。我在横手城的市场上买了不少天朝产的糖果茶叶和香烟，带回去做礼物。　　出了横手城租了一辆马车，经过了两天的奔波回到了阔别以久的直津江老家。当我回到村口的时候几个当年村里的人把我认了出来，他们高声喊到：“小犬回来拉，小犬回来拉。”有的人上前和我嘘寒问暖，有的飞快的跑回我家去报信，我把从横手城买的糖果和香烟分给大家，村子里变的热闹起来。　　几个认识我的人把我带到我的家里，房子早已不是原先的老房子了，看着新房子和院子中阔别七年之久的父母妻儿，我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回家真好。